林观清震惊地睁大双眼,不可思议道:“你知道了?”
苏景笑道:“知道?苏景知道什么?苏景不过是在林公子手中翻腾的猎物罢了,知道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林观清也笑了起来,眼神中一个冷意凛冽开来:“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必装了。的确,这不过是我的一场游戏。你不该这样聪明,也不该这样愤怒,擅自破坏了游戏规则,是要受罚的。”
苏景冷笑:“苏某要是不识破这些,任由林公子摆布了,待到林公子玩完了游戏,就能得到林公子厚待了吗?”
“那倒是不能,”林观清道,“只是那样的话,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事,至少不会想如今这般,祸及他人。”
苏景沉声:“你什么意思?”
林观清笑道:“字面上的意思,不管是那老婆婆,还是那个小孩,还有那对夫妻,在我眼中都一样,杀不杀他们不过在我一念之间。苏大哥,你说我会念他们生,还是念他们死?”
“你想怎样?”
“不怎样,”林观清嗤笑一声,“我林观清这一生,还从未有什么东西没得到的。所以,我要你视我为知己,你就必须做到。”
苏景看着他,不知是该恐惧还是怜悯,最后只淡淡道:“我做不到。”
林观清站起来,理了理袖子:“会有你做得到的那天。”说着就抬步离开,后面跟着不知从何处走出的阿四。
缙云愈加严寒了,一阵风过带起无数人的哆嗦,城东坡地上,又立了一座新坟,坟前白幡飞扬,冥钱四散,浓厚的酒香在坟前的泥土中溢出,说不出的诡异。
【十三】
酒馆今日不开门。
老板站在床前,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悲痛,老板娘躺在床上,已经哭晕过去。
苏景只在酒馆打了个转,眼中深幽暗涌,拎着剑,随着林观清派来的人走了。
厅堂屋阁,无一不建筑精妙,曲水流觞,细碎的声响只激得苏景血液中的凶残。
他看见林观清一身白衣胜雪,端坐在水榭的暖阁之中。水面寒冰凛冽,阁中暗香悠长,炉上的茶煮得正好,茶香与熏香缠绕,两两相宜。
林观清扶袖倒茶,清澈澄透的茶水沏入精致的陶杯中,激起一阵暖意。
林观清眉目含笑,托着滚烫的茶杯,递到苏景面前。
苏景笑着盯着他,接过茶杯,放到案上。
林观清道:“酒能乱性,茶能怡情。今日没有好酒,不过这茶却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苏景把剑从腰间抽出,搁在桌上:“我不爱喝茶。”
林观清轻瞥了眼搁在桌上的剑,笑道:“苏兄是不爱喝茶,还是觉得我昨晚给的筹码不够重。”
“怎么会不够硬?”苏景端起了茶杯,“那么小的孩子你都能下得去手。我记得他还叫你叔叔,你还答应过要给他买蜜饯的。林观清,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若我真拿你当知己了,你又会怎样?你会开心吗?”
苏景含笑道:“你,在拿自己和谁比?”
林观清挑了挑眉,唇角笑意不减:“想要什么?我什么没有,还能想要什么?苏景,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聪明些。不过,终归是螳臂当车。”
“是吗?”苏景引诱道,“那林少爷是否又觉得内力阻值,手脚麻木。”
林观清脸色一变,怒斥道:“你干了什么?”
苏景却只是笑:“这宅子可是林公子的,苏景是客,哪能在林少这做手脚。”说着伸手就要去拿剑。
林观清一把将剑抓住,再回头时瞳孔却猛地回缩。
苏景从袖中抽出短剑,趁林观清躬身拿剑时,猛地向他刺去。林观清见状,侧身避过刺来的剑,甩开剑鞘,挡住苏景再次刺来的剑锋。
不过几招之间,暖阁中的案几茶炉全被打翻,苏景不善短剑,打斗起来占不上便宜,林观清抢到的长剑却在暖阁中施展不开,一时间两人竟打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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