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后。
丽丽与龙泽终于从卫队把守的屋子走了出来。
此时,丽丽已经怀孕。两人用手遮住阳光,不停的打量对方的面目,衣服。两人哭着笑了很久。而他们仍然没有杨君兰的消息。师长只是告诉他们十天后暗杀金换锁。龙泽和丽丽被师长同意回电的家里看看。
是不是感觉我们现在的关系很尴尬。龙泽说。
是的,我知道你和杨君兰好上的。可是,我现在怀孕了,是你的孩子。你不会不要我了吧。丽丽说。
不可能。我不可能不要你的。我们经历了没有经历的经历。我已经爱上你了。我会亲自和杨君兰解释的。
哦。丽丽说。
怎么这么臭呢。龙泽说。
坏了。丽丽说。
两人对视后。一起跑进电的家里。看到电的爷爷已经死去,躺在床上。电的母亲已经是奄奄一息。电在他母亲的病床前不停的说话。
你说的什么话,用中文告诉我们。龙泽说。
我说你怎么还不死,死了之后我就可以去上学了。死了之后,政府就可以给我吃的了。死了之后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电说。
躺在床上的可是你的母亲啊,你为什么这么说。丽丽说。
龙泽过去打了一下电。电哭出了声音。
你们是外国的,是中国的。当然有吃的,有喝的。我一个小孩照顾我爷爷和妈妈,政府答应只要躺在床上的他们死了,我就可以上学,就会有吃的,有喝的。我从小家里穷,从小失败,不能一直失败下去吧。电哭完之后说。
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小的年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龙泽说。
前段时间,如果不是邻居帮忙,我也想死去。死去什么事都没有了。也不用饿肚子,也不会等承诺。更不会等别人兑现承诺。你们都去哪了。为什么突然不见了。现在才回来。你们来朝鲜,我们给你们住的,吃的,睡的。怎么突然一段时间就不管我们了。电再次哭着说。
龙泽和丽丽落泪了。龙泽决定报复这个师长。今晚就行动。
此时一个邮差模样的人站在电的家门口。用朝鲜话说了一句。
电,你过来。有人在你家门口,你去看看什么事情。龙泽说。
电没有丝毫的移动。只是呆在那里。
邮差模样的人见没人理他,转身就走。
龙泽追了出去。问邮差什么事情。邮差做出了听不懂中国话的手势。扭头就走。
龙泽气急的将邮差暴打了一顿。
只见丽丽带着电跑了过来。经过电的翻译才知道对方手里有金日垫的信。
丽丽让电赶紧和对方道歉。电用朝鲜话说了一句抱歉,后者本来不满意的,看到龙泽那么能打,也没说什么。龙泽也笑了。赶紧给邮差道歉。
这是我父亲在中国给我们一家人写的信。你们要听吗。电问。
不用了,你父亲写的信。你读吧。我们走了。龙泽说。
听听吧,你看就孩子一个人,哪有亲人了。他父亲的信也许是这孩子这些天以来遇到最开心的事情呢。你刚没看到他笑了。那种笑,多不容易啊。再说了,电一个人读信没有人和他一起倾听,一起高兴,他肯定会伤心的。目前我们都是他最亲近的人。丽丽说。
电拆开信封开始读信,
父亲,老婆,电,我的亲人们,我在中国过的很区别。这是我第一次给你们写信。我在中国过的很特别。我此时很高兴。我在这里没有学习,直接实习。一开始我不知道实习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才知道就是长期和老板工作前短期的工作。短期的工作完成好的话,就可以长期的工作了。后来才知道我表达的意思是试用期的意思。哈哈。我很开心,汉子很有意思。我每日坐坐车,喊喊话就可以拿钱。这样的生活在朝鲜永远不会体验。老板对我很好,我还可以不停的换老板。老板都是有汽车的。就是我们在电视里看到平壤大街道上的汽车,一抹一样,都是汽车。所以,我是自由的。我是高兴的。我是长知识的。爹,儿子,老婆你们在家里一定要重复下面的喊话,提前熟悉这些汉子,等你们以后出国后就可以有工作干了。我都干了半年了。这些句子都是可以赚钱的。你们准备好了吗,开始和我喊,燕郊,燕郊,有走的吗?十块一位,还差一位。全程高速,还差一位。
如果是周末你们一定要这样喊:燕郊,燕郊,有走的吗。十五块一位。
龙泽和丽丽笑了。这种笑,此刻完全是本能的笑。因为这确实是一件可以让人笑的事情。
电也笑了。这种笑,可能是因为父亲的信,可能是中国人都笑了,自己也要笑。还可能是父亲写的信确实可以让自己以后能有工作干了。也许还有别的意思,但是,我不想分析下去了,因为电还是个孩子,权当一种孩子的笑吧。
看着电的笑,他的表情,他的辛苦,他的无知。丽丽大哭了起来。
龙泽看着丽丽大声的哭泣,自己再也不想忍着了,他流泪了。
电看着哭泣中的龙泽与丽丽,自己不知所措。大声说了一句,回我家吧,我还让你们住。
龙泽与丽丽破涕为笑,龙泽抱起电就往家走。
抱什么啊,我都这么大了,别抱我了。我又不是我小时候,别抱了。丽丽笑着跟在后面。
电的母亲因为没有食物,被褥的严重潮湿,屋里严重的寒冷,一具尸体严重的臭气。她去世了。
电没有哭。
我爷爷和母亲都死了。我现在可以去找师长,取吃的东西了,喝的东西了,还可以上学了。你们和我一起去吧。电说。
龙泽和丽丽什么也没说。把电的爷爷和母亲的尸体掩埋后三人走出了这个只有三间房的屋子。都是睡觉的屋子。
你们怎么把一个孩子带到我这里。师长看到龙泽一行后问。
师长,我爷爷和母亲都死了。你现在可以给我吃的,喝的啦。电和师长说的同时示意龙泽和丽丽以后他们都不愁了。
什么吃的,喝的。滚蛋。师长话音刚落。一名士兵把电赶走了。
龙泽和丽丽想动手打那名士兵,却被师长用枪顶着脑袋。
师长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大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大人怎么可以打小孩,大人怎么可以骗小孩,大人怎么和书中的大人不一样。士兵拎着电,快走两步,扔了出去。
龙泽和丽丽看着都哭了。师长突然叫士兵把他们两个押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
金换锁有严重的心脏病,你们要用语言去刺激他。在我的概念当中,什么刀,枪,飞镖,斧子,菜刀,匕首都不是最佳的杀人工具。我觉得语言才是最厉害的杀人工具,杀人于无形。又不会留下什么证据。过几天后,你们要想办法去刺激金换锁,等心脏病犯了,也就离死不远了。就算不死,等到了医院,我再安排在医院继续刺激他。肯定得死。哈哈。师长说着笑着。
师长离开了。
丽丽说,我们杀完金换锁,师长会不会杀了我们。
这是肯定的。龙泽说。
那怎么办。丽丽说。
龙泽说,在杀金换锁的时候,我们和金换锁摊牌,然后找机会逃跑。
我相信你。也不知道杨君兰怎么样了。丽丽说。
听天由命吧,我也低估了朝鲜军人的实力。大意了。龙泽说。
夜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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