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她笑了笑。
……
我最终还是哭了。
“姐,你朋友醒了。”过了一会,收拾好了自己,开始通知表姐,但是声音很紧。
“嗯,好的,谢谢……你,没事吧?”
“嗯,没事的。”
很冷啊……
好了,完成了任务,我也该回到我该去的地方了。
我该去的地方?
风,我很冷。
&二&
“呼——你和我姐在讲什么啊?”我有些累,闭着眼睛陷入了沙发。
说真的,看到米勿从姐的房间出来,我还是比较震惊的,不对,昨儿知道她俩是邻居,我的世界观就已经崩塌了。
“能有什么啊,和你一样,闲扯呗,哦,对了,你姐还跟我说了什么……生日?”米勿大概是这几天跟我熟络了起来,也不见外。
生日?哦……在讲生日啊……好俗的话题。
嗯?!生日?!
我顿时来精神了,还踹了她一脚,问道:“她说了什么?什么生日?”
她满眼的怨恨,道:“你怎么比我还神经质啊!她说什么……生日值不值得庆祝?奇怪,难道她生日快到了?”
我这才庆幸一些事没被发现,又回话道:“我姐的生日确实是不远了,不过,她问你不是因为这个吧?她从不关心自己的生日,她都多少年没过生日了。”我总是想帮她筹办,但是她不肯。
“快到了吗?我记得,她是双子座的……唔,五月份?”
“不不不,是六月四号,我说,她还记得你的生日,我也知道嘞,你怎么就忘了她的生日啊,不厚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话说,六月四号还久着好不好,现在五月份都还没到啊,你有没有时间概念?”
也对哦。“差不多啦。”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啊?”
“我姐说的啊,三月二十四号嘛。”我知道米勿的生日是有原因的,我问过。
“她没事跟你讲这个干吗……”
“你有跟她说什么吗?比如,礼物什么的?”果然还是得确认一下。
她的脸色突然一变,奇怪地盯着我,之后才道:“嗯,我跟她说了白蜡烛的事。”
诶?唉!果然。
“那我表姐怎么说?有没有说是谁寄的?”我很怕她说出口。
“没……我说,我又还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是寄的?”
……
啊,完蛋,说漏嘴了。
“嗨,猜的,猜的。”我又重新一副“慵懒”样儿,陷入了沙发。
“猜的?”她用一种怀疑地眼神看着我。
“对,就是猜的,我不知道是谁寄的。”我尽力露出我认为最真挚的笑容。
然后她信了。
米勿两眼无神地躺在床上,嘟囔道:“我又没问你是谁寄的。不过,你的直觉还真准。还有啊,贝婵的样子有些奇怪,怎么突然扯到生日这个话题了呢。”
“闲得慌吧。”
我只能这样回话了。
&三&
我该离开了,去我该去的地方。
在一个没有风,能让我安心,也不会冷的地方。
在那里,我有我的家,即使是独自,也能感到温暖。
可是,那里,在哪里?
……
听欧阳爵说,米勿很会讲故事。临走前,听个故事,也不错。
我是这么想的,可是没想到,她讲了一个毁我世界观的故事……
她果然什么都没吃。其实本来应该是我陪表姐去的,但是我怕,因为那里很冷,冷得我想流泪。因为贝鞠冰会伤害姐姐,但是我没法保护姐姐?
……
“盒饭呢?”眼前的女孩一脸欢天喜地地看着我。
我回过神来,拍掉她十根指头张得大大的双手,道:“你这孩子,一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呢!整天想这想那的,怪不得变得这么不聪明!”
她的手不不算精致,但也漂亮,骨架分明,皮肤白皙还透着点红,指头比一般女孩要长一点,掌心也不小,感觉她瘦不拉几的手臂,不应该支撑起这么一双手。
“盒饭呢?”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能感受到她到底有多饿了……
“我去给你拿啦。”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饿肚子的时候有点可爱。
她兴致冲冲地想要从床上爬起来,道:“我去帮你啊~”
“不许动!”
她吓了一跳,一下子瘫坐了下去,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一边离开一边解释道:“啊,那个,抱歉,是,是这样的,我不大喜欢……不大喜欢让其他人进我的房间。”
我不敢回头看,只得不协调地径直走到门外。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回到了房间,一下子坐到了地板上,呆呆地望着房间里的模样。
真冷,地板。没有风。
过了一会儿,我才有勇气又站了起来。
明天,我要跟米勿坦白一切。
明天,我就走吧,风来了。
随风。
&四&
“米勿,你怎么了?”解韵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小韵,我能看看贝如雪的房间吗?”我不相信贝如雪本子里写的。
“哦,哦,你等等,不过,三号房已经不是小雪的房间了哦,她今早离开的时候叫我随便收拾收拾房间,给别的花灵住。”说着,解韵从工作台的抽屉里掏出一把钥匙,拉着已经没有思想的我,走到了三号房门前。
门开了后,我不敢走进去,只有解韵不知情地走了进去。
“什么情况?”解韵小小的眼睛顿时瞪大了。
我使劲地吞口水,想让黏住的喉咙舒服一点,可是却越发地紧张,声带仿佛要被扯裂了一般。
我哆嗦着双脚走了进去,想起了贝如雪在本子上写的——
“又一年,海这边,我是一株小小的蒲公英,随风飘散的蒲公英,无人知晓的蒲公英。在深蓝色的天空中,夹杂着一丝丝白色的夏,除了轻飘飘的云,还有我沉重的心。承载着海平面的景,是我小小的蒲公英,慢慢流浪,在无尽的光影。无从定居的爱,是我小小的蒲公英,请问你,仍是我的憧憬?再次重逢前的分离,是注定的悲剧,然而我,只能独自哭泣,听风的声音。海这边,又一年。”
房间里没有任何设施,连张床都没有,只有满地未点燃的……白蜡烛。
“米勿,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其实,我变了,我忘了是怎么意识到自己的改变,也不记得自己曾经的内心。
我甚至连我是何时改变的,都不知道。大约是在三年前吧?
从我开始给你寄白蜡烛开始。”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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