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商紧紧抱着傅雪,轻嗅着她发丝间的淡香:“直到我真正踏上战场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再煊赫的功业和你比起来,都是一文不值,你若在我身旁,便是庸碌一生,又有何不可?”
“咳嗯——!”
忽然,屋外传来一声咳嗽,傅雪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韩商,理了理发丝,正襟危坐。同时屋门也开了,骠骑将军傅广依旧叼着那根破铜头烟斗,散漫地走进来。
“啧……”傅广虚着眼看向韩商,一脸嫌恶:“不曾想种了十多年的牡丹差点就让牛给嚼了。”
“傅将军。”韩商毕恭毕敬地端站在他面前,拱手作揖。
“免了这套,我烦。”傅广将烟斗旋了一圈,磕在韩商指节上:“况且我也不会同意你接下来求我的事的。”
“将军……”韩商抬头,欲言又止。
傅广往烟斗里头塞了些许烟草,美美地抽了一口,过了数息才开口:“我怎么可能让区区一个都尉娶我的女儿?要是真传扬出去不得让我那些个老友们笑话?”
“傅将军,在下现年方十七,十年之后是否依旧是区区都尉,就难说了!”韩商认真道。他的双眸本就是黑的,看不见瞳仁,仿若死人。此刻更是深邃得吓人。
傅广眯着眼睛看了看韩商,此刻的他恍惚见像是看到了死去多年的挚友,那个叫晁错的年轻人。
眼神……真是太像了。
“你没有十年,我的女儿没有十年的青春等你。”傅广道:“五年之内,你要成为一个将军。要是你真能如约,我把雪儿给你。”
他本不该说这种话的,傅广自己心里清楚,这个年轻人注定不会庸碌一生,他要么成就一番伟业,要么化作路旁的枯骨,就像晁错一样。不管是哪样,自己的女儿都无法获得真正的幸福,但他还是心软了。
“五年约期,我成为将军。”韩商将身旁的“汉魂”竖在地上,拔出四分之一,再重重地磕下去:“敲刀为誓。”
敲刀是军中特有的盟誓之法,两人敲刀立誓,则为一生之约,言出必行,这是战士最高的尊严。
傅广此刻也不再吊儿郎当,他神情凝重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竖置在地上,拔出,重重地敲下:“敲刀为誓,此生之约!”
两人同时收回刀。
“说起来你打算怎么在短短五年的时间里成为将军?”傅广再次变回不着调的样子:“我可以告诉你,大汉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将军是在二十六岁被任为度辽将军的,你能比他升到更快吗?”
“唯有战耳。”韩商认真道:“我现为辅门都尉,麾下精兵四百,四处征伐司隶匪寇,应该可以积累许多军功。”
“太慢了!”傅广又是习惯性地磕了磕烟斗:“光是讨伐些流匪够让你封侯拜将?我家雪儿要是这样等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
韩商低下头,默然不语。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傅广说道:“弃了辅门的军位,到幽州去!那里有着大把的异族首级等着你去收割!有着大把的军功等你去获取!”
韩商猛地抬头,有些惊讶:“要……开战了?”
傅广点了点头:“之前你已经和他们交过手了,就是伪装成流寇的那伙,其实是鲜卑拓跋部的都统,他们的目的是暗中歼灭汉军精锐和刺杀汉军将领……鲜卑这条老狼,正在磨牙呢。”
他站起来,拍了拍韩商的肩膀:“匈奴去岁被我大汉重创,却未伤及根基,此时正厉兵秣马打算报复。鲜卑狡狯,妄图侵吞我大汉幽州和匈奴东部的大片草场,扶余、丁零、肃慎、呼揭诸部皆有意参战,极北之地风起云涌……”
他双眼猛地闪烁出精芒:“新的时代就要来了!你要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留名千古!”
……
……
(PS:其实这一章和后面一章我之前写过一遍,加起来约莫有七八千字,后来看了看,剧情太过激烈,故事明显要崩。想了想,我不能做“药不能停”的那种人啊。结果唰唰全给删了,剩个四五百字开始从码,真悲催……
但没办法,之前的剧情节奏逻辑都稀烂得很,不能再烂下去了。只能说本人水平不够吧,控制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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