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某一屋顶上,正在满天星辰下枕剑酣睡的北城边,被突然传来的巨响惊醒,他猛地坐起,见是福宝客栈出了状况,马上飞跃奔去。
此时的福宝客栈白气弥漫,朦朦胧胧。夕晴风慌忙爬起往鼎天所在的方向找去,很快就找到了他,见他正按着腹部伤口,急忙问道:“天哥!你的刀伤怎样了?”鼎天见了夕晴风,警惕的神情当即放松了许多,连忙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些黑衣人呢?”说罢忍痛站起。夕晴风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无法作答,正思索着,萱儿和芠儿也走来了。
萱儿见了鼎天立即说道:“黑衣人突然不见了!什么情况?”四人面面相觑,无力推敲,突然鼎天惊慌说道:“浮夸!快找浮夸!”四人慌忙四下寻找,就在此时,突然一人匆忙走来,正是北城边,他环顾四周惊诧问道:“你们和谁开打了?”四人愕然稍许,夕晴风说道:“我和天哥已经休息了,突然萱儿来打门,说是浮夸给黑衣人打晕了,我们于是冲下来相救,见有四个黑衣人,他们正要把浮夸扛走……”萱儿作出一脸急态,抢着说道:“就在我们和黑衣人交战的时候,这冰山就突然从地面上冲上来,那四个黑衣人就不见了。”
北城边听罢抬头看了看被冰山冲破的天花板,然后走到小环楼外侧围栏处向上跃起,夕晴风和漾溪姐妹也跟上,鼎天因腹中有伤,只能在小环楼外抬头仰视,看着他们一层一层地跳上了小环楼的楼顶。北城边到了楼顶后向冰山山尖跑去,突然见瓦上躺着几个人,当即拔剑探了探,萱儿在后见了,当即面如土色,其后的夕晴风和芠儿见了都紧张拔剑。
“都死了。”北城边看着这四个黑衣人身上的伤口说道,他心里不禁震颤,心想这凶手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然而最让他不解的是这四人死了之后依然是蒙着面的,难道凶手根本不想知道这黑衣人是谁?或者他已经知道了,所以就没有扯下蒙布?
“就是这四个黑衣人!”夕晴风看了这四具尸体的身材特征和武器后确定地说道,北城边在尸体旁蹲下,问道:“你确定在最后一刻浮夸依然还在他们手里?”夕晴风想都没想就点头说是,然后四下找了找,看浮夸会不会也在这里。
北城边仔细观察着尸体,正寻思着,突然猛地一震,然后轻轻转动眼珠,用眼角瞥了一下萱儿,只见她在皎洁的月色下低着头,虽然无法看清那是什么神情,但依然令北城边不寒而栗,所有人上来看见黑衣人都在第一时间拔剑了,为什么她却没有?
夕晴风没有找着浮夸,于是说道:“浮夸一定是被杀死这四个黑衣人的凶手救走了。”北城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说道:“是不是救,得追上了这个凶手才知道!”他站起来,又吩咐道:“萱儿芠儿,你们扶鼎天回房休息,我和晴风去追追看!”说罢把剑合入剑鞘,然后飞身一跃,向大环楼的楼顶跳去,夕晴风也收起剑跟着跳去了。
芠儿也走到檐边准备要跳,忽见萱儿呆在原地,于是说道:“姐姐,我们先回去吧。”然而萱儿像是聋了一样,依旧一动不动。芠儿甚是奇怪,大唤一声,萱儿这才从呆鄂中惊醒,连忙点头说好,然后走到檐边和芠儿一起跳了下去。
两人一层一层地跳落到一楼后,听见有人在嚎啕大哭,看去,那人正是掌柜宝姐,正骂道:“……都是没教养的!要打要杀到别地去!老娘特意在客栈中间留那么块大地,好让你们这些狗养的打生打死!这下可好了,我把屎坑刨那么大,你们这帮屎忽鬼非要在坑边上放肆!老娘辛辛苦苦经营这客栈,招谁惹谁了?个个都跟我过不去……”
此时白气已经消散了许多,围观的客人见掌柜的在哭骂,甚是无趣,也都纷纷散去了。
鼎天见了萱儿,马上走来问道:“什么情况?晴风呢?”萱儿担忧起来,说道:“伍长说要追踪杀死黑衣人的凶手,带着晴风去了。”鼎天听罢大惊道:“什么?!黑衣人死了?那浮夸呢?”萱儿说道:“说是给凶手带走了……时候也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她说罢扶着鼎天,然后向楼梯走去了,鼎天此时虽然心急如焚,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回房了。
回到东四零五号房,芠儿先去点灯,萱儿把鼎天扶到床上,慢慢放他躺下,解了包扎布,又重新上药,芠儿见了也识趣,说道:“真的好困,那我先回去休息了。”说罢出了门。萱儿上好药后又开始包扎,鼎天看着萱儿低着头的样子,甚是感动,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天哥……”萱儿包扎着突然问道,“你跟浮夸很要好吗?”鼎天听了,面露兴奋地说道:“我们三人从小玩到大的,可好了,浮夸从小就是个话唠,可以一天到晚说个不停,他又是个十足的乐子,能说会玩,我和晴风的童年,就是他给带乐的!”他说着激动起来,“还有,他经常会突发奇想,制作出一些古灵精怪的玩意儿来,可有趣了!”萱儿听罢也跟着笑起来,但很快又止住,略有所思地问道:“天哥……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把我怎样?”
鼎天诧异问道:“你做错了什么事呢?”萱儿依旧低着头包扎,微笑说道:“我是说如果……你可不要恨我……”鼎天顿时着急起来,连忙说道:“我怎么舍得恨你!”萱儿听了,整个人都僵住了,稍许才抬起眼皮,向鼎天看去,见他也正看着自己,顿时脸红身热,但又不肯胆怯地避开,逞强地和他对视着。
此时北城边和夕晴风正在茫茫楼顶上飞跃着。
夕晴风有些疑惑,问道:“你确定这个方向可以追到浮夸?”北城边想都不想,答道:“不能!”夕晴风更加困惑了,正要追问,北城边又说道:“跟着我走就是了!”
没多久,两人来到一个小巷。北城边找到其中一家,猛地打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骂声,他不管,继续猛打,稍许,大门终于开了,看门的是一个身形较矮的老头,他刚要开骂,见了北城边顿时小惊,然后缓了缓气,说道:“这次要什么?”北城边答道:“追灵鸟。”矮老头听罢直接转身回去,稍许,提着一个鸟笼出来了,说道:“这鸟值四十两黄金,你已经害死我两个追灵鸟了,你看着办!”说罢把鸟笼抛给北城边,然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北城边接过鸟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小块东西来,夕晴风见了,问道:“这难道是……刚才那冰山上的一块冰碎?”北城边点了点头,打开鸟笼抓出追灵鸟,把那块冰碎塞进它嘴里,然后把它往天空一扔,只见那鸟儿朝着一个方向飞去了。
“追上!别跟丢了!”北城边说罢跟着那鸟儿的方向追去了,夕晴风紧紧跟上。幸好这晚夜空晴朗,那个追灵鸟在月色下也算是清晰可见,两人紧追不舍,时而飞檐走壁,时而跳树跃河,追了许久,进了高楼住宅圈,在里面的大街小巷里拐来拐去,差点跟丢了,突然追灵鸟在一个十字路口上空停了下来,吓得两人连忙收住脚步躲进一个墙角里。
两人缓了缓呼吸,然后慢慢探出头来,顺着追灵鸟的尖嘴所指方向看去,只见那街上正中间,有一人在不慌不忙地走着,他身穿白衣,肩上扛着一个红衣白裤的小子。
夕晴风见了,马上就认出了浮夸,差点说出话来,北城边正想着应该怎样下手,突然那个白衣人止住脚步,吓得北城边和夕晴风屏住了呼吸。稍许,白衣人弯下腰,像是捡起了什么东西,然后突然转身向后一掷!十字路口的上空传来一声鸟叫声,紧接着就是噗一声,是那个追灵鸟掉在地上了。
夕晴风见了,不禁寒颤,细细说道:“四十两黄金没了。”话音未落,就听见那白衣人说道:“出来吧!”
北城边和夕晴风听罢大惊,既然已经暴露了行踪,也无谓继续躲藏了,于是走了出去,站在路口中央,与二十几步开外的白衣人对视着,可以清晰看见他那白衣的一侧下端染了一个红色的酒字。
“福宝客栈的黑衣人可是你杀的?”北城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白衣人立剑于地拄着,昂头说道:“愚蠢!劫了人,自然就是劫匪了。”夕晴风听罢也差点忍不住偷笑。北城边则已经恼红了脸,问道:“那你劫这少年作什么?!”
白衣人挥起大刀,无聊地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突然猛地横刀指着北城边,吼道:“要打就来!少废话!”北城边和夕晴风瞬间瞠目结舌,一时间竟无言以对,稍许,北城边锵一声拔了剑,夕晴风疑惑问道:“你不是说不管遇到什么对手,都不要急着两处兵器的吗?”北城边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英雄狭路相逢,拔刀亮剑是最高礼仪。”
夕晴风听罢双眼一亮,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于是也连忙拔剑,北城边又细细说道:“等一下打起来,我负责进攻,你负责找机会抢走浮夸。”他边说边握剑运功,“得手之后撒腿就跑,不用管我。”他说罢拖着紫气缭绕的剑冲了上去,夕晴风话都还没来得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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