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头不说话，齐航说：“你肯定猜不到，我告诉你，曲亚风的。”
胡大头大惊失色，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齐航说：“不过你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杀你的，不然对你连多余一秒钟的废话都不会讲。”
胡大头低着头瑟瑟发抖，齐航笑着问他：“胡哥这么聪明的人，该不会弄不懂我今天来干嘛的吧？”
胡大头这时候才抬起头，缓缓地说：“你是奔着老大的位置来的？”
“胡哥真是聪明人。”齐航说：“就这么点小事，不知道胡哥肯不肯帮忙。”
胡大头知道他对齐航还有作用，齐航暂时不会杀他之后平静了许多，一贯喜欢动歪脑筋的脑子也重新开始了工作，他说：“齐航，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杀了曲亚风的话，我想现在你最应该做的就是跑路，曲家的势力你应该清楚，你难道认为你会逍遥法外吗？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在这里和你保证，如果你想跑路的话，要多少你尽管开口，我现在账面上就可以凑一千个万，你先拿去。”
齐航说：“胡哥真是好人，到这时候了还这么为我着想，连我跑路的钱都准备好了，在这里我先谢过了。我知道，留在这里我必有一死，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光棍，死也想体体面面的去死，死之前还想当一当老大爽一把。”
他说：‘如果胡哥能帮我达成这个愿望，那之前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至于我的死活，也不用你担心。如果胡哥不肯帮忙的话，’齐航说：“我马上就让你们一家人给我陪葬，你们先走，我马上就下来找你们。”
“你疯了，齐航。”胡大头说：“你真的是疯了。”
齐航说：“我当然疯了，胡哥，你体验过被人背后捅刀子是什么滋味吗？你体验过在江水里泡一晚上，人和冰凌冻成一块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是什么滋味吗？”他说：“胡哥，我相信，你要是体验了这些，你也会疯的。”
胡大头不再说话了，过了好半天他才说：“只要你放过我老婆孩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齐航笑着站起来，说：“这不就结了吗，我半天就为了你这句话。”
胡大头说：“一会开会我一定选你，你能不能现在让我孩子去上学。”
齐航说：“胡哥，不急，学知识这事是多年的积累，不在于耽误这一天。再说了，读书和做人也没有啥必然的联系，听说你胡哥就没上多少学，对吧，你看看你现在，西装革履，有车有房，成功人士啊。”
齐航又对胡大头说：“胡哥，介不介意我在你家洗个澡啊？”
胡大头不说话，齐航笑着说：“看你那小气的样子，拉着个脸，你不乐意老子照样要洗。”
完了他把胡大头的儿子交给吉平，让吉平抱在怀里，把他的军刺也交给吉平。
齐航在客厅里就脱起了衣服，当着胡大头和他老婆的面脱得光溜溜的连内裤都不剩，一边脱一边盯着胡大头两口子的眼睛，对吉平说：“他们要是敢耍心眼，马上结果了小的，知道了吗？”
齐航从洗澡间出来，又让胡大头的老婆去准备午饭，他说：“嫂子，多准备点，一会还有几个人呢。”
齐航给阿飞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着二雄马上过来。过了没一会，饭好了，阿飞他们也来了。
一帮人围在一起吃了饭，齐航一看时间都一点多了，对胡大头说：“都这个点了，该开会了，走吧胡哥。”
齐航一个人和胡大头去了夜色，他让二雄和阿飞带着胡大头的老婆孩子去另外一个地方。
齐航对胡大头说：“只要你做到你答应的，我保证你老婆孩子的安全。”
胡大头说：“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齐航笑着说：‘你放心，我又不是禽兽，不会对女人孩子下手的。’
现在齐航如愿以偿当了老大，当胡大头要齐航实现承诺的时候，齐航对他说：“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办到，现在我马上让人带你去见你老婆孩子。”
“不过，”齐航说：‘往后你想在这个城市生活是不可能，接到她们，马上滚，有多远滚多远，永远别让我再见到，能办到吗？’
“嗯嗯嗯。”胡大头大大的头点的跟磕头虫似得，他说：“我马上就走，今天就走。”
齐航挥挥手，外面的吉平走了进来，齐航说：“带他去见他老婆。”
胡大头上了吉平的车，吉平带着他足足开了四个多小时，最后在一座大山的山脚下停了下来，吉平说：“跟我走。”
在半山腰，胡大头看见二雄和阿飞两个人一人拄着一把铁楸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嘻嘻地笑着。
胡大头内心忽然涌起极度的不安，连滚带爬冲到那山坡上，到了那儿他才发现，阿飞和二雄的面前有一个两三米的深坑，深坑的里面已经填上了不少新鲜的泥土。
泥土当中，混杂着一只蓝色的小鞋子。
那鞋子，正是前一段时间他买给儿子过年的新衣服。
胡大头心里涌起巨大的悲痛，眼泪不自觉涌了上来。
可还不等他哭出一声，站在后面冷眼相观的二雄就抡起铁楸，狠狠地砸在胡大头的脑袋上。
胡大头吭都没吭一声，像一堆烂肉一样，‘噗通’一声栽进坑里。
阿飞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提起铁楸，对二雄喊：“埋。”
还记得前一天晚上，刘建树对齐航说：“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大头一条命。”
齐航站在病房门口，想了几秒钟，头也没回，说：
“行，刘哥，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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