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齐航问脸色煞白的吉平。
吉平像是傻了似的,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齐航又问:“奶奶出事了?”
他点了点头。
齐航说:“严重吗?”
吉平说:“我也不知道。”
齐航一扔筷子就站起来,说:“那还愣着干什么?回家啊。”
吉平也站了起来,可他看了李蓉两眼,却犹豫了。
所有人都能猜出他的心思,当然李蓉也能。
她说:“你快回家去看奶奶,我一会自己坐车就行,不要你送。”
“那这样吧,”在慌乱之中,齐航总是有临危不惧的特殊秉性,他说:“黄河,帐下来你帮我结了,你去送送李蓉,给她多买一些车上吃的东西,我跟吉平现在就赶回家去,行吗?”
黄河点了点头。
齐航拉着恋恋不舍的吉平出了门,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从车库拿了车,马上就往家乡赶。
车上齐航还不忘给陆蕾打个电话,说:‘我有急事,今晚不回来了,你早点睡。’
因为心里着急,再加上是晚上,路上车很少,齐航几乎油门踩到了底,往常两个小时的车程,这天晚上刚刚一个小时就到了。
到了家里才知道,奶奶原来是摔了,而且不是刚刚才摔的,早上就已经摔了。
今天早上,奶奶去厨房盛了水,提着水桶往屋里走,刚一上台阶,一个没站稳,就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水桶里的水撒了一身。
旁边的邻居听到声音赶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奶奶抬到炕上,邻居的婶子当时就想打电话通知吉平的,可奶奶不让,她不想耽误吉平赚钱。
奶奶‘哎呦哎呦’地喊疼,邻居的婶子就叫来村里的大夫,大夫询问了情况,看了看,摸了摸,最后说:“胯骨上的关节有错位,这下老人有罪受了。”
这位大夫是个年轻的姑娘,只有大专学历,年纪轻,还没学到多少本事,关节错位,她也解决不了,建议去医院。
可奶奶死活不去,她说她都一把年纪的人了,黄土埋了大半截,还怕死怎么着?就不给吉平浪费钱了。
她也不让邻居给吉平打电话,她说,她歇两天就好了。
没有办法,邻居帮着奶奶把被水浸湿的衣服换了,给她的屋子生上火,烧上炕,最后大夫给她留下一点止疼和消炎的西药片也就离开了。
到了晚上,过来给奶奶送饭的邻居婶子发现淋了水的奶奶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怎么叫也不答应。
她吓坏了,赶紧叫来大夫先给她输上退烧的药,又给吉平打了电话。
齐航和吉平赶到家的时候,奶奶已经被邻居婶子又灌热水又按摩的伺候下恢复意识了。
看到奶奶躺在床上,哎呦呦喊疼的样子,齐航难受极了,而从小就被奶奶养大的吉平,已经在旁边抹起了眼泪。
这一刻,他们俩是真心希望,如果可以的话,就把奶奶的伤痛全部转移到他们身上。
可当齐航和吉平劝奶奶去医院的时候,奶奶还是保持之前的态度不变,说什么也不去医院,任齐航和吉平磨破了嘴皮子,一点没用。
齐航知道老一辈人的观念没法改变,她们是吃过苦,挨过饿的人,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对于自己的健康或者生命,却看的比什么都轻。
齐航也觉得,即使到了医院,关节错位也只能慢慢休养,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所以,齐航和吉平便打消了送奶奶去医院的念头,两个人守到半夜,直到奶奶的几瓶退烧药全输完才挤在炕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齐航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自己生火给一家人做了早饭,他记得小时候,翻座山有个村庄,那里有个老郎中,他治骨伤特别有一套。
他向邻居去打听那老郎中还是否健在,邻居告诉他,他早就走了,只是他儿子治骨伤的本事也很好,远近闻名。
齐航马上就想开车去请老郎中儿子,邻居婶子告诉他,小郎中每天可忙了,在不在家还不一定呢,最好先给他打个电话,不然十有八九要白跑一趟。
然而邻居并不知道小郎中的电话,齐航有这方面的经验,跑去村口的小卖部,问了十多个人,终于问到了小郎中的电话。
给小郎中打过去,邻居婶子真没猜错,小郎中还真不在他们村,在镇上。
齐航开车赶到镇上,本来那小郎中还有其他事,被齐航连拉带骗带花钱,终于请来了。
小郎中看了看奶奶的病情,眉头皱成了一团,他说:“不仅仅是关节错位,还有轻微骨裂,不好弄。”
齐航见这人比他年长几岁,就叫他一声大哥,说:‘大哥,你尽力想想办法,最好是能把奶奶错位的关节给接回去,实在不行的话,也想想办法,想办法让她少受点罪。’
他说:“老人家年纪太大,再加上骨裂,现在还发着高烧,我实在是不敢动手。现在只能这么做了,用外敷的办法,尽量缓解老人的疼痛,剩下的事情,等烧退了再说。”
齐航便又带着小郎中去了一趟他们村,从他的药铺里取来药,按照小郎中的吩咐,捣碎以后敷在奶奶的腰上。
到了下午,因为公司的事情,齐航必须要回去了。
临走之时他对吉平说:“你照顾好奶奶,顺着她的意思来,我回去以后会买些东西让人捎回来,你缺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吉平说:“好,那豪门那边你多照看。”
齐航说:“反正你不用管,你安心照顾奶奶,我会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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