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廷微愣的眼神看了我两秒钟,旋即笑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以前?
以前我们可没有来过这么高级的餐厅。
我嘴角划开僵硬的弧度,“是吗?我忘记了。”
气氛有些尴尬。
“你,现在好吗?”许久,楚墨廷开口,嗓音带着时移事易的伤感。
我浅啜了一口茶水,算是压下心底的紧张,“挺好的。”
空气又静止了。
菜陆陆续续上来,我有些拘谨,却还是吃了起来,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
“其实,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一句话,将我拉回三年前,那个伤心欲绝的午后。
他是我心里的一个坑,答应见面,除了形势所迫,我也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我张了张嘴,似是心底的疤被撕裂一般,我不想将它在人前剖开,“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吧。”我说。
我低着头,安静的吃着饭,以此来掩饰心里的慌张。
吃了八成饱,我抬手看了下手表,歉然的笑了笑,“对不起,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先走了,谢谢你的午餐。”
话音落我立马从椅子上起身,逃也似的离开。
如果说我的心和我的人一样也能装作淡定,那是假的,我很想知道他想要和我说的事情是什么,可是我却胆怯了。
回到公司不久,我正趴在办公桌上,闭着眼睛假寐,短信铃声响起,我拿过一看,是楚墨廷的:我和她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怔怔地望着手机屏幕,望着,望着,望的眼睛有些酸痛,我倏地笑了,这句话,隔了三年。
三年,即一世。
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刚刚走出大门口,我就看到了左霄启的卡宴张扬的停在那里。
我心头一喜,积郁了半天的阴霾烟消云散,我小跑着朝着卡宴走去。
距离卡宴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卡宴后面不远处的一辆奔驰上,突然下来了一个人,我脚步微顿,定睛一看,没错,是他,楚墨廷。
我吸了一口气,佯装自然的拉开卡宴的副驾驶,坐了进去。
看见左霄启我就高兴,这是我的钱袋子呀,供我吃,供我喝,给我买衣服,给我买车,给我买项链,还给我钱花……
他对我简直不是亲妈却胜似亲妈啊。
我真想抱着左霄启的脑袋啵一口。
左霄启这个人除了小气一点,嘴损一点,有时候还会给人泼冷水,比如此刻,我正笑的洋洋得意,左霄启凉凉地说:“你今天吃屁药了,怎么这么反常呢?”
我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笑的灿烂,“有吗?”
“有!”左霄启肯定的点头。
“我这不是开心嘛。”我说。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上班下班,车接车送,能不开心吗?”
“我天天接送你上下班,你也就今天开心了。”
好吧,左霄启的观察力还是不容忽视的,或者说,我的表演功力还有的学习啊,明明心里藏着事情,还得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演绎自己的快乐。
车厢里静默了一会。
“奔驰上那个男人是谁?”左霄启突然问。
靠之!左教授也太细心了吧,这都注意到了,这家伙是教心理学的吧。
可是,我要怎么回答,告诉他是初恋,等着他继续挖苦我,我才不要。
我清了清嗓子,巧笑嫣然,“你猜!”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亲口?”我挑眉问道。
左霄启侧头,轻点下颔。
我猛地双手捧过他的脸,在他的颧骨处亲了一口,又以最快的速度放开他,一边嫌弃的擦嘴,一边说:“一天没洗脸,臭死了。”
左霄启左手轻轻握着方向盘,右手抬起擦了擦被我亲了一口的地方,“你没刷牙吧。”
……
半路上左霄启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车子掉头,去了一个酒店。
我们到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坐了一圈人,左霄启拉着我的手走过去,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立马起身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个请的姿势,像个小太监恭迎皇后娘娘似的,“嫂子,坐!”
“就你会拍马屁!”立即有人起哄。
左霄启手指指了他一下,嘴边尽是隐忍的笑意,“钟德平,你……”
他顺势站在了钟德平拉开的椅子边,又拉开旁边的椅子叫我坐下,他则坐在了钟德平身边,钟德平起哄,“你让我嫂子离我那么远干嘛?”
左霄启也不是个给人留面子的主,“我怕你欺负她。”
一桌子人又开始哄堂大笑,“喝交杯酒……”
“我老婆不喝酒。”左霄启直接拒绝。
“你灌我老婆喝酒的时候呢。”左霄启对面一个眼镜男说。
“我老婆喝酒我心疼。”左霄启人前毫不掩饰的宠溺眼神看着我。
“罚酒,罚酒!”钟德平连声说着,别人也跟着起哄。
罚酒的结果,就是左霄启喝多了。
他喝多了,累的可就是我了,我陪着十二万分小心开着他的卡宴,将他带回家,唤过张姐等两个佣人,将他给弄到床上。
左霄启这家伙,到了床上就乖乖睡觉呗,人家不,非得折腾我,比如:
“给我脱衣服。”他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一边拉扯着皮带。
开什么玩笑。
平日我们住一个房间,都是各自在衣帽间换好睡衣的。就算是他喝多了,我也不能……
左霄启却不允许我退缩,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皮带上,“给你老公脱衣服,害羞什么?”
这进展……
实在是叫我大跌眼镜啊。
前几天还说我送上门他都不要呢,这就成了老公了。
我这是要**的节奏啊。
左霄启喝了酒力气还很大,我怎么挣,都挣不开他的束缚,他一手拉着我,一手退掉了裤子,然后用力一扯,我就趴在了他的身上,触及到他滚烫的胸膛,我的脸如同被至于沸水中,红的不知所以。
我想推开他,他却死死的抱着我,我的身体颤抖着,几乎哭了出来,“你别……”
左霄启将我的头紧紧按在他的颈窝,“别怕,我不会强迫你……”
他粗重的呼吸落在我的耳畔,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
我在左霄启的怀里,不得翻身,不得动弹,还清晰的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他的臂力很大,我几乎要被他揉碎,挣扎了两下,我只得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
我决定不与醉酒的人做无谓的对抗。
翌日。
我被痒痒的感觉惊醒,勉强睁开朦胧的睡眼,左霄启正手指轻轻抚着我的脸颊,看着他裸露的肌肤,我的脸一红,翻了个身,送给他一个背影。
左霄启从身后环住我的腰,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我。
我想睡个回笼觉,却再也睡不着了,被他这样在清醒的状态下抱着,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今天出差。”许久,左霄启沙哑的嗓音在静谧的房间响起,“有个学术交流。”
我的心似乎漏掉了一拍,过了半晌才淡淡地“哦”了一声。
“星期五回来。”左霄启又说。
这算是在和我报备行踪吗。
“嗯。”
过了几秒钟,左霄启扳过我的身体,抬手抚着我额前的刘海:“不许给别的男人靠近你的机会。”
好霸道。
我咬唇不语。
左霄启吻了一下我的脸颊,“叫他们一个个的都滚远点。”
他说完就起身走去了卫生间。
我看着空了一半的床,仿佛他的气息还在鼻尖,我一遍遍回想着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次呼吸,
除了一大早亲了我两下,他还真就没有过分的举动,就连昨晚叫嚣着让我帮他脱裤子,也只是拉着我的手,并没有什么不轨的动作。
……
再次开着我的奥迪去上班,心里却空落落的,许是被左霄启接送成了习惯吧。
一整日的工作有些心不在焉。
下班前接到楚墨廷的电话。
如果避无可避,还直接面对吧。
菲斯特西餐厅。
车子停在餐厅外,我有一种难言的惆怅感,以前我和楚墨廷吃饭,无非是一些米粉店,麻辣烫,牛肉面馆之类的。现在他约我,却是我们曾经望而却步的高级餐厅。
往事一幕幕如电影放慢的镜头在脑子里回放,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点餐后,就进入了相对无言的模式。
“其实……”许久,楚墨廷似是下决心般开口,“那天你妈找了我,她说……”
我的心立马就跳到了嗓子眼,我妈找过他,这事我知道,可是他明确说过不会放弃我的。
我的眼睛紧紧盯着楚墨廷的唇,他的声音却顿住了,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我妈,说什么了?”我思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她说,她说……”楚墨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说,她生病了,需要做手术,如果我不离开你,她就不进手术室……”
他眉梢挑起笑意,“你说是不是,左瑷?”
这个流氓,又这样叫我,我睨瞪了他一眼,“以后不许再这样叫我,不然我……”左霄启吻上我的唇,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游走,把我即将说出口的话淹没在喉咙里……
翌日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酸痛,左霄启这只禽兽的兽欲太强,又花样不断,我全身散了架一般,麻的不像自己的。
左霄启倒是神清气爽,“左瑷,起床了。”
左瑷,左瑷,他叫这个名字似乎叫上瘾了,我抬手捶打着他,“你能不能别再这样叫我。”
左霄启双手握住我的胳膊,我动弹不得,他继续喊着,“左瑷,左瑷,这个名字多好听,我的姓,你的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合二为一,就是左瑷(**)。”么么哒进行时。
摸摸哒进行时。
啪啪哒进行时。
所有的进行时结束
楚墨廷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两个人"chiluo"的身体,直说对不起张雨琪,张雨琪顺势说是自愿的。
我妈妥协了,我心下一喜,笑了笑:“好呀,我就知道我妈最好了,舍不得让我不幸福的。”
“不过,你们不能坐公交,得开车回来。”
我妈话音落,没有给我时间说一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也对,我这个顽固的妈,想让她改变,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开车就开车。
不过,开什么车?
奥迪?卡宴?
那就不是我妈强烈拆散我和左霄启了,而是以死逼婚了,我不找虐。
左霄启不在,我也有时间冷静的回想着我们之间的一切,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我得想办法把以前签的一堆协议和欠条弄到手,不然那些我亲笔手写的东西终究是一个炸弹,万一哪天爆炸,后果不是我能承受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就悄悄的翻了他的卧室和书房,却没有找到我要的东西,看来我还得在他身上费点心思啊。
下午张雨琪就找到了我,告知我他们睡了一夜的事实。
张雨琪的话,似是将我伤口结的疤撕裂开来,时光回到那个伤心欲绝的下午,我听了张雨琪的话,跑去问楚墨廷,楚墨廷抱着我,在我耳边一遍遍说着“对不起。”他眼里的泪滴落在我的脖子,我推开他,扬手一巴掌结束了我们一年的恋爱,也结束了我最美好的初恋。
张雨琪最后说:“我现在结婚了,有老公有孩子,生活平淡,却很幸福,我今天说出来,是希望能解开你们之间的误会,也能幸福的走下去。”
幸福?
她说的好轻巧,三年的沉淀,如今楚墨廷在我的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张雨琪走后,楚墨廷说,他这三年来一直在努力,当年我妈咄咄逼人的反对更加让他明白财势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
他的蜕变就在我的眼前,不容否认。
他说他现在可以给我我妈想要的生活了,他可以满足当初我妈提出的条件了。
我就这样走了,不顾他的挽留,不顾他眼里的哀求和感伤。
是啊,我妈,我妈想要的……
是我妈逼迫我们分手的,是我妈一次次羞辱他的,我还有何脸面在他功成名就时站在他的身边。
他最艰难的日子里,我没有陪在身边,我又有什么理由来轻轻松松的摘取果实。
从一个啃馒头吃拉面租地下室的穷小子,到人模人样开奔驰的高富帅,这三年,他一定经历了我想不到的痛苦和灰暗吧。
楚墨廷追了出来,在我打开红色奥迪车门的一刻,他拉住我的手,“小瑷。”
他说着看了看我的车,问:“他给你买的?”
我知道他误会了,他定是以为我贪图钱财找了左霄启。
“是。”我说的也是事实。
楚墨廷不阴不阳的笑了笑:“我现在也可以买给你。”
我的心沉了又沉,强装淡然地说:“无功不受禄。”
我有什么资格要他买东西给我,还是如此昂贵的车。
他猛的一把拉过我,抱在他的怀里,呢喃着:“你回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个我曾经贪恋的怀抱,如今依然温暖,只是我和他终究隔了三年。
过了好久,我才舍得推开他,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钻进驾驶室扬长而去。
车子驶离,驶向通往左霄启别墅的路上,我的眼睛渐渐濡湿,手指轻抚眼角,带着些许冰凉。
直到走进左霄启的卧室,我将自己摔倒在床上。
我看着另外一个空着的枕头,眼前浮现出左霄启今早吻我时的样子。
----不许给别的男人靠近你的机会!
不容拒绝的语气,仿佛我只是他一个人的。
我的嘴角缓缓勾勒着淡淡的笑意,带着莫名的安心。
不多时,左霄启的电话进来,“干嘛呢?”
“刚吃完饭回来。”我说。
“和谁?男的女的?”
“女的。”
……
漫无边际的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我告诉自己,顺其自然吧。
周三,又接到了程澈请我吃饭的电话。
我也醉了,我拒绝的那么明显,他怎么还打电话给我,想当然的,我又拒绝了。
下班的时候,我开着车从公司出来,看见程澈的牧马人就停在门口,我暗道,好险。
于是乎,在我回到左霄启的别墅不长时间后,我又接到了我妈的查岗视频,
我走到为我量身定做的房间接起来,“妈,我昨晚和楚墨廷吃饭了。”我先发制人。
我妈明显愣了一下,脸色沉了下来。
我故意刺激着我妈,果然,我妈脸色很难看,可是我若是不将这些话说出来,她永远都意识不到她对我婚恋问题的强势干预是一种错误。
末了,我义正言辞道,“妈,不管我是和左霄启在一起,还是和其他人谈恋爱,我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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