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张纯阳吐出一口鲜血,血水喷到身下易剑之的眼里,嘴里,鼻子上。那腥味犹如刀一般,一刀刀割着易一乐的心。
“纯阳,你快让开啊。”
“为了兄弟,死又何惧?”
感受到身上传来的巨力,易剑之在张纯阳保护下一脚都没有挨到,但是那种痛比挨一万脚还要深。
“冷吗?”易剑之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
“有点。”张纯阳一边大口大口地喷血,一边狂笑着,
“我的心都冷了。”
“为什么?”
“仇未报,身先死。”
“怕吗?”
“怕!”
“怕什么?”
“怕你比我先死。”
“哈哈哈。”
“好兄弟。”
宋无极再也看不下去了,一脚又踢过来,张纯阳只感到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后背上的零件,没有一个零件还是完好的。该错位的绝对没有不错位,该断的地方绝对没有不断,但是该叫的还是没有叫,该呻吟和求饶的绝没有呻吟和求饶。
张纯阳现在唯一没有受损的是大脑,
他的大脑依然清醒。
“剑之哥。”
“嗯?”
“我想我快不行了。”
“啪。”
易剑之竟然生生将左掌从玉萧中抽出,顿时鲜血如注,易剑之只感到左边身子竟在这一抽中被痛来失去了知觉一样。
“痛吗?”宋无极竟低下腰问道。
“哇”一大口鲜血喷到宋无极脚上,
“痛为何物,我竟不知。”
哇,易剑之又一大口鲜血喷到宋无极另一只脚上。
如果鲜血也能喷死人,那宋无极也早已死了千次万次。
血是热的,流到地上冒着红烟。地面竟吸收不了这带红烟的热血,鲜血久久地流露在空气中,无法融入土里。
一股无名的力量令得易剑之将身上的张纯阳翻开,自己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暴露在宋无极的脚下。
这是股什么力量令得易剑之竟还能翻身?就连苍天也说不出来。
“啪啪啪。”
宋无极又开始愤怒了,脚再次踢向易剑之,这个少年令得他很生气,他难道不知道让我生气后果会很严重吗?。
仍然是骨头断裂,仍然是该有的声音都没有,不该有的声音也没有。没有痛苦。没有哭泣,没有呻吟,没有哀求,连骨头断裂了都舍不得发出断裂的声音给宋无极听。
“轰轰轰。”雷声如鼓,敲动着地面的每一寸土地,大地颤抖,害怕了,不断向天空发出求饶声。
太阳仍高高地挂在天空散发出燥热的光芒,但是却在这艳阳天下起暴雨了,暴雨冲刷着大地,却怎么也冲不掉地上那一滩滩热血。
血可流,骨头也可以断,唯一不能动的是那颗年轻高傲的心,永不屈服,永不认输。
易剑之只感觉身上的脚踢得越来越慢了,想必是连宋无极也踢累了。
果然,宋无极大累。
“死王八蛋,皮不硬嘴巴倒还挺紧的。”
“叫你不叫,叫你不叫。”宋无极连话都累来喊不出来了,
“你不叫是吧,那我叫。”
“啊啊啊!!……”宋无极叫了。
那是什么样的叫声,听到这叫声的当事人易剑之多年以后回忆说,那声音是悲鸣,是痛苦,是孤独,那声音是男人遇到女人,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割了小**后发出的无助声,那声音是天底下最淫,最荡,最无耻,最变态,最血腥,最可怜……的叫声。
你没有看错,是易剑之说的,易剑之没有死吗?
他为什么要死呢?
阳光静好,岁月如歌,你还没有来,易剑之为什么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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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静好,岁月如歌,票还没有来,月色怎么能睡去?)
雨不断地下着,宋无极已经停手了,脚在抽筋,踢了多久,踢了多少下,他也记不清了,只是现在在不停地揉着腿,太累太累,比上了十个女人还累。
地上横躺着的易剑之,双目仍然紧盯着宋无极,但是双目中已然渐渐失去光芒,沉沉地,好想痛痛快快地睡一觉,就算不能再醒过来又何惧。只有在梦中,娘才可以再同剑之一起数星星了。
左掌被洞穿的手早已不流血了,血已流来只余下一丝丝水了,哪还有血可流?
血已流干,泪却没有流尽,泪珠一颗也没有在脸上流,而是在心里淌,心中的泪就像大海一样,不断冲击着易剑之渐渐朦胧的意识。
朦胧中,易剑之只感到自己来到一片春暖花香的地方,那是村后的空地。
“剑之,等等我。”身后有个熟悉而遥远的声音叫着易剑之。
“娘,过来啊,这里面好多花啊。”这声音易剑之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不能忘记。这是赐于自己生命的声音,这也是给予自己灵魂的声音。
“等等我,你离得好远啊,剑之。”
“娘,不远啊,剑之就在你面前啊。”易剑之看着仅有二步之遥的张如烟。
“娘看不到你啊,剑之,你在哪里?”
“娘,我就在你面前啊,你等等,我过来扶你。”
“啊。”
“娘,为什么我抓不到你,明明你在就离我面前啊。”
“剑之,答应娘,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娘,我要娘。”
“娘要走了,剑之,要好好地活下去,我会化做一颗星星,在天上看着你的。”
“娘,你不要走啊。”
“娘……”
蓦地,易剑之只觉得自己抓向娘的手被一股巨力带走,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这个地方非常的黑暗,易剑之几乎看不到一丝光亮,这时远处一盏灯笼飘过来,易剑之终于看到了四周,这一看吓得一声冷汗,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
正当易剑之准备大叫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天,你终于来了。”
易剑之见有声音了,赶快问道“你是谁啊?我在哪里啊?”
“我是你的姬儿啊,现在我们在天之涯啊。”
“我不是天啊,我是剑之啊。我没有来过这里,这里让我很害怕,我想要我的娘,我要去找我的娘。”于是一边大哭一边叫着娘。
“天,你要坚强啊。”
“我等了你一千年,你要坚强地活下去啊。”
“不,我要去找我的娘。”
“天,你要活下去啊,你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
“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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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席伤得太重了,体内本就没有一丝真元存留,昨晚更是换着拉了几下钢弓,竟无法拉动,后面被飞过来的钢盾砸个正着,鲜血淋漓,一时晕过去。
被暴雨淋醒,睁开双眼。
暴雨遮挡了易席的双眼。
空中喷来阵阵烟雨,
这是什么烟和雨?
腥腥的,粘粘的?却又那么淡。
莫不是世上所有很多的东西都会被烟雨挡住视线吗?易席擦干挡住双眼的那缕轻烟,那道雨水。
是血,雨中怎么会飘血?
易席再次擦了擦双眼。
原来是自己的血,看到眼前这一幕,易席再也忍受不住,强行喷出的一口血雨。
下一刻,易席没有半点犹豫,伸手摸出身上唯一一颗丹药,感受到那种蚂蚁爬动的痛苦,比上一次更痛万倍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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