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佳的话虽然不重,但在吴瑞文心里却象一个警示的标准。
“不管在什么工作岗位上,我都会尽力的,你放心吧!”吴瑞文一转方向盘,越野车从山路上了进城的省道,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对了,以后可以叫你佳佳吗?”吴瑞文笑着问,“以前咱们是同事,从明天起就是前同事了,叫你彭佳总觉得特别严肃。”
彭佳的心里,已经把吴瑞文列为朋友了,她的朋友一向都叫她佳佳,因此,吴瑞文这么一说,彭佳觉得也无不可,于是点了点头。
“对啦,吴瑞文,咱们去南阳做的新闻,你还支持播出吗?”彭佳想吴瑞文马上要去南阳做官了,那么还播出这条关于南阳的负面新闻,不知道他怎么想。
“没关系,播吧。这是事实存在的。我去了之后,一定会找机会,尽我的努力,推动这方面保障措施的落实。”
吴瑞文的身上,已经完全升腾起了一股不同于摄影记者的味道,彭佳忽然感觉到,那是一种:战意!强大的战意!
聚龙阁里,郑杰超一脸沮丧地坐在包厢雅座里的沙发上,忧心忡忡地等着张秘的到来。
他盘点了一番,发现目前能挽救自已的最强大的靠山,也就是老同学张秘比较靠谱了。
其它认识的一些你来我往过的官员,那些稀薄的人情,还不足于让他们愿意放下身段,为了他去扭转欧阳建南一个正处局长的决断。
要知道,欧阳建南既然在他背后策划了一个那么大的举动,那就是已经下了决心,必将置他于死地。如果这时候份量不够的人去阻止欧阳建南,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唉,没有背景的穷孩子伤不起啊。”郑杰超的父亲是个个体户,但并不是大家想像中那种能日进斗金的生意人。他父亲就是个卖煤球的。
买来散煤之后,印制成一个个煤球,晒干了之后,为客户提供送煤球上门服务,做死做活,勉强能够温饱。
郑杰超小时候的外号叫“黑蛋”,因为他没少帮父亲运煤球,因此脸上、手上、衣服上总是不经意就抹了几道黑乎乎的煤灰,同学们因此给他起了这个“黑蛋”的外号。
在同学们的白眼和嘲笑声中长大,“黑蛋”郑杰超发誓要走一条与父亲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于是他刻苦读书,终于考上了大学。
毕业时,按照他所学的专业本来可以分配到市一中做老师,但老师的职业并不能满足他的野心,于是机缘巧合,他来到了更为风光的电视台。
自从他做上新闻部主任之后,老同学看他的眼光就有了变化,虽然这个官不入品,但在外界看来,管无冕之王的主任还是很有实力的。去年的同学会上,他还被推选做了副会长,当时他叫来市里的最红的女主播之一任倩来为同学会做主持,着实震了同学们一把。
在郑杰超看来,从那一役之后,“黑蛋”郑杰超就被彻底洗白了。
现在,要让他失去这个位置,不是等于让他放弃前面的所有努力吗?如果真地失去这个位置,郑杰超怀疑自已恐怕连同学会都不敢参加了。
思绪纷杂间,郑杰超拿起一杯茶,直往嘴里灌去,却被已经变得冰冷的茶水呛了一口,不由剧烈地咳嗽起来。
“哟,老同学,啥事这么激动呀?”张秘一推开包厢的门,一眼就看到被呛得满脸通红的郑杰超,不由打趣道。
“哈,你来啦,不就是等你才这么激动嘛。”郑杰超边咳着,边招呼张秘坐到首位上。
“今天什么大喜事啊,要请我吃饭。”张秘在同学面前也比较放松,市委办里的工作气氛可不能这么随意轻松,憋都会把人憋死,能出来透透气也是很好的事情。
“不是喜事,是一件烦心事。”郑杰超吩咐服务员把点好的菜尽快上桌,为张秘倒了一杯白酒。
“酒就不喝了,下午还要开常委会,老板在呢,等下被他闻到酒味就不好了。”张秘赶紧制止郑杰超。
这话说得郑杰超一阵肉疼,不喝酒就早说呗,害他还拿了这两百多元的高度五粮液,现在都开封了,肯定也不能退了。
“好吧,那就来点饮料吧。”郑杰超虽然肉疼,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叫服务上了汽水。
“什么烦心事啊,能把你愁得神不守舍的。”张秘老神在在,正想和郑杰超说他早上已经对欧阳建南交待了一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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