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早产,孩子出生时没有哭闹,且吐息虚弱。
稳婆也不知如何办时,胡媚一掌推在孩子后背,把呛在喉间的污秽拍出,孩子当即发出洪亮的啼哭声。
胡媚擦了手,笑问稳婆,“这产房我能进么?”
“能能能!”
稳婆收了个大红包,笑得合不拢嘴,哪里还管什么规矩。
不过,慕家最开心的要数慕叶。
因为,这是慕家长孙啊!
这是要继承慕家家业的啊!
她总算放开慕家数不清的铺子,尽情游山玩水了!
不必像此次从苏州归洛阳那样,走三个月,一半时间消磨在铺子里查账。
慕叶的心情好得能飞上天。
慕叶倚着苏延的肩膀,扬着嘴角委屈,“往后,我便是身无分文了,太傅千万要养我。”
苏延摇头,“莫非你现下的吃住是你自己掏钱的?”
慕叶甚至把慕家金印都准备好了,打算当成见面礼送出。
慕枫一本正经的拒绝了。
“阿叶,若他像我不善经营呢?你不可勉强他,待他长大再说罢。”
慕枫把金印塞回到慕叶手上,去见苏姮了。
慕叶倚着苏延的肩膀,一口气半晌没有咽下去。
这给人送钱,怎还成了难事了?
待归家,慕叶还是郁闷,抱着苏延的胳膊一个劲儿问为什么?
弄得苏玥以为苏延在外养了小妾。
一直到躺倒床榻上,慕叶还是唉声叹气。
苏延听了一路,怀里的温香软玉抱得也不舒服了。
“阿璟,你说罢,我听着。”
“还不是大哥闹的,你说,自古男主外女主内,放着这么大的家业不要,你说他是不是傻?”
“不是这件。”
“哦,那不是吴总管的话么?忘川早有族规不与外族通婚,哪能来孩子啊。”
“也不是这件。”
“啊?”慕叶从苏延手臂中抬起头,迷瞪望向苏延,“那哪件啊?”
凤目这么一迷瞪,该有的风情啊锐利啊,全没了,迷迷糊糊得像是懵懂的孩子。
在苏延看来,煞是可口。
原本给慕叶枕头的臂一抬,苏延把手绕上慕叶后背掌心压在后脑上,把慕叶送至自己嘴边,一口啃上。
漫长的亲吻一如既往缠绵悱恻。
吻罢,慕叶已没力气叹息。
慕叶老实趴在苏延怀里,绞玩两人的发,凤目半闭着,已是半入睡。
苏延抚着慕叶柔顺的发,颇是爱不释手。
“说罢。”
“唔,今日淑妃请我入宫,她给我看了样东西。”
“哦?我倒是好奇你见着了什么?”
慕叶松开手里的发,半闭的凤目睁开,在夜色中亮如星辰,“送我出去之时,她抬手露出了半截臂,手腕里的朱砂痣还在。”
苏延抚着秀发的手一顿,颇是不解,“那你又为何心神不宁?”
慕叶翻了个身,从苏延怀里翻回床榻,“不管是示威还是示好,我皆不喜欢。”
苏延突失满怀温软,甚是不习惯。
眉头微蹙,将人揽回怀里,苏延把人抱得结实,“不喜欢往后便不去了,在家与我作伴的好。”
慕叶任凭苏延搂着,闷在被子里低声道,“我在商场十年,摸透了其中奥妙,才得今日地位,若有必要,我也能摸透宫中规矩。苏延,你如实告知我即刻。”
回应慕叶的是沉默,无尽的沉默。
沉默的慕叶听得见外头风声摇曳,树叶成舞,听得见自己恐慌的心跳声。
慕叶徒起一股害怕,想将方才那话收回。
苏延缓缓开了口。
“容我想想。”
语气很淡,似池塘的水没有一丝波澜。
慕叶却是松了一口气。
“我不是迫你,我只是害怕前路黑暗,不想再踏上如履薄冰的惊险,不是迫你。”
话落,苏延抱紧了慕叶。
双臂勒得慕叶几乎要喘不过起来,好似怕一旦松开,慕叶便会从他怀里瞬间消失。
苏延埋头入慕叶的颈,薄唇贴着玉颈细腻的肌肤,呢喃道,“我…我不知,阿璟,我不知。”
那浅淡的话中,是迷茫,是彷徨,是隐忍之极的痛苦。
慕叶心一紧,想到叛军攻城那夜,苏延疏狂轻傲的话。
慕叶翻过身抱住苏延,脸颊贴着脸颊,亲昵蹭着。
她没有说话,可温柔而亲密的动作已胜过千言万语。
苏延绷紧的身子渐而放松,双臂仍紧抱慕叶,头也仍埋在慕叶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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