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以后真的嫁不出去,等他老了,她不介意在他膝下侍奉。
不不不……还是把他嫁出去的好,师傅他老人家等到更年期的时候,想想就太恐怖了!
“还是不愿意跟我回去?你应该知道,在京城,只要稍有不慎,你就会把自己这条小命玩进去!莫锵不希望她的人卷进党争之中,你身为他的女儿,心里应该更清楚!”颜回给她上完药站起来,嫌弃的往她身上扔玉敷膏的瓶子,“早晚一次!”
莫浮洵接过瓶子揣进怀里,慢慢卷下裤腿:“我知道。可我不想回去!”
“莫锵当年去接粮草,她带的人数少,被人偷袭败了,我能理解;被逼进遮蔽物多易守难攻的山谷里围困,我能理解。”莫浮洵今天见到莫锵的墓之后情绪就不太稳定,在如兄如父的颜回面前,她没再选择遮掩!
“我不能理解的是!征战沙场十余载的人,怎么会在遮蔽物众多的地方会被人伏击!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被分散出去找出路,唯独莫锵这队的人被敌军找到后杀的一个不剩!我更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什么死前最后的消息是让我不要回京城!”她最后的话几近喊出来!
“这里有什么,是我不应该知道的?”莫浮洵红着眼问自己,也像是在问颜回!
她感觉的到颜回有事情瞒着她,但颜回不说,她也不问。师傅他有自己的立场,她只想知道,莫锵到底为什么要跟她说让她别回京城?
是让她闯荡江湖?希望她远离庙堂永远自由?
是么?
莫锵向往隐居已久,什么时候说让她远离京城她都不会怀疑,但莫锵死前用最后的力气留下的消息不是自己与深爱的沈寒合葬的心愿,也不是嘱咐她保重自己的话语,而是让她走!
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莫锵的遗言,甚至叶蓝承那里她都隐瞒了下来,她不想将这件事想成一个阴谋!或许是个意外,她一边想一般安慰自己,但越想越没法欺骗自己!
“我的手里有三年前军队里前锋将军叛国通奸的案底,也有粮草贪污案内审的卷宗,这两件案子是干净的,跟莫锵没关系。”莫浮洵将夏卿璃给她的本子拿给颜回看。
“也许她真的就是倒霉,不巧被敌军发现;也许她是主帅是战神,所以敌军狂性大发,将她那一队的人全屠;也许是她那阵子身体确实不好,一时不慎被杀!”莫浮洵将本子使劲扔向天边!
“可她被杀跟我就是有关系的!”莫浮洵面如死灰的看着颜回,静静道:“我感觉的到。”半晌,似乎是她终于承认了莫锵的死因跟自己有关,眼神冷漠了下来,犹如凛冬:“我就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死!”
莫浮洵牵着马离开,“师傅您别劝了,莫锵的死如果不能水落石出,这辈子我也不会离开京城……您走吧,江湖之人不应插手朝廷之事,药谷里还有病人等着你治。”
颜回看着莫浮洵离开的背影,半晌说道:“你既然决定了不让她知道,就不该再留字让她走。”
“她脾气太像你,我还是拦不下。”
莫浮洵应该知道的她最后都会知道,这是注定!
“我按约定不会吐露一个字,她何其聪慧,就算我不说,她也是能查出来!”石碑上未刻字,颜回将药水涂到碑上,在隐蔽处亲自刻上莫锵与沈寒的表字。
“莫锵,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个了。你们最后还是在一起,未负生死之约!”颜回掬起一把土,洒在合葬墓上,“沈寒,能做的我都做了,莫锵让我将莫浮洵治好,我救不了你救了她,人命,我不欠你了!莫锵我不能再代你照顾,你自己照看吧!”颜回扭头就走。
“该来的都会来……”红色的衣袂飘远,“但我不会再来了。”
睿亲王府。
云凉把这个月的账本送到穆落年房里,王爷要回来了,少爷正在盘点王府上下,好让王爷一目了然王府里有多少田产铺子。
云凉生气的把账本一放,看到埋首账册的少爷就一阵怨念!
昨日少爷等了王爷一晚,刚歇息了一个时辰又在忙活这些!更气人的是王爷自己不回来就算了,怎么还把青楼的男人送回王府住着!
他们公子辛辛苦苦打理王府,王爷回京不回王府不说,还把男人送回来让公子安置,她到底什么意思!
把少爷自己放在司徒府不闻不问就算了,公子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能这样羞辱他!
“云凉,容公子已经安全回去了吗?”穆落年从账页中抬首,有种柔,像是冬日里橘黄的暖阳,像是高空中舒卷的云朵,安静恬淡,纯白无暇,百炼钢化做绕指柔,说的穆落年就是这样的人。
“回去了!”说到这云凉就有气!这个睿亲王府的下人也是够有病,每个都是习武的混蛋!他不就是不会武功么,让个人去送那个容公子回去,那人竟然还瞪他!
这些年要不是鹰首在王府里看着,这些四肢发达的混蛋早就掀翻王府的屋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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