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明争暗斗的三部族首领总算达成一致,沿着地面上的马蹄印朝西边行去。而远处的天玺山正在茫茫夜色中屹立运端,像是在默默庇佑着西南子民。
马蹄间的间隔很大,显然骑庐人是纵马而驰的,胡桑枯看在眼里,心如火烧,暗想:“如这些人真是急着赶路,我们如何能追得上?”旁边的金苏查看透了他心思,宽慰道:“老弟莫急,这伙人纵然有坐骑,终归免不了歇息吃饭,我们就这么一路追下去,不信赶他们不上。”
“这老家伙真的这么好心?”胡桑枯心底纳闷,他心知回岚部落和契诏素无仇怨,但毕竟是强强向望,彼此之间总归是回相互忌惮,理说应该巴不得他女儿失踪,怎么生从这金苏查脸色来看,还真是在替紫茵着急。
眼下他无心去想这么多了,跟着百色一部的族人连行了四五里路,前方却有族人大喊:“快看,有马。”
“小声点,你想打草惊蛇吗?”木和卓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那族人很是委屈,摸着头道:“我这不是着急吗?首领你看那边,被绑着三个,其中好像就是王子殿下。”
只见马蹄延伸方向的远处停着无匹马,马背上的人却已不见,只有三个人被绑在一旁的树干上,两男一女,赫然便是莫浦、紫茵和乌八龙。他们全部面向着前方三丈远处的一个山洞,像是在期盼什么。而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人,这人虽然没有被绑,神色间的慌张却一点不少,不停地来回走动。
这发现让木和卓、胡桑枯两人大喜过望,也不敢大意,命族人埋伏起来,静观其变。
“我们直接上去,把王子他们救出来不就行了,干嘛还等着?”刚才被打的那族人八成是被打迷糊了,呆然问道。
“我百色怎么会出你这么个傻子?莫浦和乌八龙本领不弱,却被擒住,显然这伙人不是等闲之辈,眼下他们有人质在手,怎么能鲁莽行事?”木和卓低声教训道,要不是眼下不便行动,早就提脚踹他了。
那边的蓝袍人丝毫没留意树林之中埋伏着一大伙,还在探头望着山洞里,是不是喊上两句:“师父。”
由于夜色较深,胡桑枯也看不清这人的容貌,很是奇怪:“明明有五匹马,却只有这一个人守着,其他四个人呢?”
“该不会是个陷阱吧。”阿贡探查着周围的小丘,想找到些什么,可是除了茂密的树林,就剩下林中偶尔蹿出的野兔。
“这样等下去老子受不了了!”看着儿子受困眼前,木和卓第一按耐不住,接过一把长弓就朝着那蓝袍人一箭射去,胡桑枯想要制止,已然来不及。
箭声划破了夜间的宁静,那蓝袍人听声便器,把剑一横,‘当’地一声,那只箭正射在剑身上,发出轻响。
蓝袍人虽然挡开一箭,却反而吓得屁股尿流,忘了身旁还有人质和马,撒腿就往林子里边逃。他不逃还罢了,这一逃彻底露馅。木和卓与胡桑枯得知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又气又怒,大喊:“抓住那人,拔了他的皮!”
唯独金苏查一脸淡定,缓然道:“有昆东在此,还怕他跑了吗?”
众人一愣,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却见一旁的昆东已经抬起一块石头,向前扔出。这石头比人脑袋还大了一倍,常人要搬动起来都很困难,他却轻描淡地将石头砸向远在五丈外的蓝袍人。
蓝袍人听得背后有声,还道又来暗器,反身打算用剑挡开,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石块,想避开已然来不及了,被石头重重地砸到胸口,一口血喷出之后,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从他逃跑到毙命,之间不到半盏茶时间。众人望着昆东游刃有余的样子,皆是目瞪口呆。木和卓心道:“怪不得金苏查身旁只带一个随从,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好手,他年纪和我儿差不多,只怕日后会成为一大劲敌。”
眼看蓝袍人已死,一行人快步朝山洞前赶去。紫茵最先看到他们,又惊又喜,大喊道:“爹爹!”
胡桑枯爱女心切,先将她身上绳子解了,紫茵惊魂未定,一把扑到了父亲怀里,哭了起来。
旁边莫浦和乌八龙也被松了绑。莫浦一脸愧色,低着头道:“爹,孩儿无能,没能敌得过这些恶人,被他们所擒,倒是让族人们担心了。”
“不怪你,不怪你。”木和卓见儿子相安无事,高兴还来不及,过了许久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绑你们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各个武功很高,特别是他们为首的那人。”莫浦说到这里想了起来,忙说:“他们有四个人进到这山洞里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听到山洞里还有敌人,回岚百色的族人本能抽出手中的兵刃,警惕地盯着洞内。
紫茵大惊道:“爹爹,明羽哥哥也在山洞中呢,别误伤了他!”
可是眼下众人根本顾不上这么多,只听洞里响起了脚步声,均是神经紧绷,准备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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