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躲过了曹军的搜捕,最终逃出了彭城。
他在城外树林里找到战鼓,然后一路向甾丘赶去。一路上他心绪杂‘乱’,不知道该不该向季商讲栾夫人的真实处境。另外,姬采一直没有给他传来消息,名扬挂念着董承和鸢尾的安危。忐忑不安之间,战鼓已穿越六百里,来到甾丘。
李异、黄达、吕‘蒙’见到名扬安全返回,非常高兴。但询问了城中发生的事情后,三人便沉默不语。
李异说:“咱们都是粗人,人情世故哪里懂得。凭直觉讲,告诉季公子真相,他恐怕难以接受。”
名扬也知道问他们不会有结果。如果此时身边有个心细的人,诸如鸢尾或李清,或是成荫,都可能有好的主意。此时,名扬也只能先对季商隐瞒了。
他又询问与下邳联络的事情。吕‘蒙’回答道:“我去下邳拜会了关将军,向他说明了情况,他说他愿意相助,可是他需要向皇叔禀报,才能做决定。”
名扬点点头,说:“那就再等一等。”
吕‘蒙’又疑‘惑’地说:“我觉得我见到关将军时,总有一些非常奇怪的感觉,感觉很不好。”
“什么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血气向上翻涌……”
旁边的李异“噗”地笑了,说:“关将军确实英武非凡,不仅令‘女’人仰慕,也会令男人沸腾啊。”黄达也忍不住笑了。
吕‘蒙’捶了李异一下,说:“我是觉得我有以他为敌的冲动。下意识觉得不该和他合作。”
李异和黄达还在笑,名扬本来也觉得好笑,但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脸‘色’严峻了下来,盯着吕‘蒙’看。
已知的历史中,关羽中了吕‘蒙’之计,最终败走麦城,说关羽死于吕‘蒙’之手也不为过。如今吕‘蒙’‘阴’差阳错成了名扬的属下,要和关羽成为盟友,历史是会变化呢,还是最终会让历史重现。吕‘蒙’所说的奇怪的感觉,难道是一种预兆?
吕‘蒙’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对名扬说:“将军,我哪里说错了吗?我真的不是对关将军……”
“诶,我没那个意思。”名扬摆摆手,“关将军是世间少有的猛将,任何有一点理想的军人都会梦想打到这样的对手,这说明你从骨子里是一个有追求的将才。我看好你。但现在我们必须和皇叔保持同盟,对抗曹‘操’。”
“是。”吕‘蒙’答允。
过了几天,分别从彭城和下邳传来消息。曹军焚毁彭城,向北进军,在东海郡南部击溃刘备军一部。而下邳方面,关羽约定,将率五万人马与名扬一道去救援刘备。
五日之后,关羽大军到来,名扬大军也已在甾丘城外整装待发。名扬请关羽入营会谈。
名扬说:“关将军是否已得到皇叔的指令?”
关羽说:“我虽派人前去向大哥汇报,但人还没有回来。我闻知曹‘操’已经与大哥‘交’战,大哥危急,便不能再等,特邀请将军一道北上,救援大哥。”
名扬说:“正合我意。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从东面绕行,绕到曹军正面。将军直接北进,从背后进攻曹军,我们两面夹击,如何?”
关羽摆摆手,正‘色’道:“此番是为救我大哥,而且我军兵力更多,而贵军刚刚经历苦战,我绕到正面与曹军正面‘交’锋,将军从后夹击。”
名扬思索了一下,答应了关羽。
定下决策,关羽随即回营,部署完毕,夜间就拔营启程了。名扬等到天明,也下令全军启程,往彭城而去。
半月之内,名扬军又返回彭城,而此时的彭城四面城墙俱被曹军推到,只有四座孤立的城楼,已毫无防御的作用。城中千间房屋,俱被付之一炬,成为一片焦土。此前名扬与陆奇在这里一战,陈宫施火计曾烧毁过一次彭城,这一次彭城的毁坏程度远远甚过上一次。这一次几乎可以说,彭城已经从地图上抹掉了。
名扬军中一部分将士就是彭城人,见家园被曹军焚毁,既伤心又愤怒。另一部分外乡士兵,在彭城长期生活,对这里也有了感情,也都异常愤怒。顿时群情‘激’愤,军心可用。
名扬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在彭城外办了一场祭祀。名扬亲自上了祭台,向地上倒了三晚酒,诵读祭文,纪念在之前的战役中牺牲的彭城军、淮南军以及糜竺所部。全军士兵听名扬动情地诵读,不禁潸然泪下,悲切之情让所有人动容。
祭祀结束,名扬并没有像其他统帅那样,趁机煽动将士们的仇恨之情,宣扬一些报仇的言辞。他默默地下令全军再次开拔,向东海郡边境前进。
但是,仇恨已经根植在每一个将士心里,不用任何人煽动。这种仇恨比煽动而来的更家根深蒂固,难以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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