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贵妃已卧床月余,药石无方,所以陛下才贴出皇榜招纳贤士,”容宸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起初有些人觊觎重赏纷纷自告奋勇为娘娘诊治,可是都无果,于是陛下情急盛怒,下令揭皇榜者如若治不好娘娘,皆杖责二十,以儆效尤。这……新的皇榜已经贴出数日如今也未有人敢揭。”小伙计担忧地看了看容宸和白萱,那杖责着实不轻,他曾看到过一些游方术士被打,二十杖足矣去了半条命,公子身娇肉贵未必能扛得住。
“谢谢你哦,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家公子医术可是高明得很。”
容宸看着白萱调皮地对着自己挤眼睛,微微笑了笑,对小伙计说道:“你先下去,记得今晚不要出门。”小伙计疑惑地看着容宸,片刻恍惚后,才退出门外,细心地关上门,心道:这是怎么了?公子明明相貌普通,可为什么他会觉得他仿若神祗,笑起来会天地失色?摇了摇头,自己一定是发烧了,不过晚上不让他出门,想想公子的神情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屋内,白萱诧异地问道:“夫君,为什么晚上不让他出门?难道有什么危险?”
容宸边打开卷轴便边回道:“他今晚出门会有血光之灾,只是稍加提点,能否避过还要看他造化。”
“血光之灾?那我去追他,告诉他一定不要出门。”
“凡人有自己的命数,不可多加干预。”已经走到门口要开门的白萱听到容宸的话连忙住了脚步,她老毛病又犯了!是自己一时意气用事了,凡人自有各自的命数,如果随意改动,牵一发便会动全身,甚至会破了与他相关的人的命盘,那司命神就有的忙了。容宸能出言提醒已实属不易,是这小伙计几世修来得缘福。
白萱小步移到容宸身侧,好奇地打量着那纸皇榜,她倒是一直没有问他带她来凡间的目的,如今看来应该和这个玉贵妃有关了,“这玉贵妃……”
“它就是你养的那只灵狐。因前世与人皇慕容勋有段孽缘,受天之极异动所扰,心生怨念,下凡私心报复。”
“小狐啊!她应该不会……”想起那个大婶的话,又有些犹豫,“难道皇子和公主都是她害的?”
容宸点了点头。
叹了口气,“到底是什么仇恨能让她舍弃修为,不顾反噬。”
人皇被容宸的神力保护着,灵狐伤不了他,便选择了他的儿女下手,但这样擅改命格反噬也会让她修为尽毁。
“那我们是要把她捉回去?然后消了所有人关于她存在的记忆?”白萱想想又觉得不妥,如果只是捉回去这么简单,那么此刻他们就不会身在这里了。
容宸皱了皱眉,“消除记忆不能解决问题,况且也不需如此大费周章。”
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应该有七八人左右,在他们所在的房门前驻步,轻轻扣门。
开门的是去而复返的小伙计还有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小伙计对白萱笑了笑,然后恭敬地对容宸说道:“公子,宫里的黄公公来请您进宫为娘娘诊病。”
“请公子与老奴同往。”黄公公亦态度恭敬,弯腰作揖道。他幼年便近皇宫,阅人无数,自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如今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大可不必如此这般点头哈腰,但是这位公子气质不凡,而且能住得起天然居的天字号房,自然不会是贪图封赏之人,必然是有真本事,不是他能得罪怠慢之人。“老奴已命人备好轿撵,请公子……”看了看白萱,犹豫应该怎么称呼。
清冷的声音缓缓说道:“徒弟。”
白萱惊讶地看着容宸,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很委屈。不是说从不收徒吗?之前她想拜他为师他不收,如今可好,明明是夫妻却被他说成了师徒。不满意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什么意思嘛!
黄公公虽有些诧异,徒弟只比师父小几岁而已,但也不觉奇怪,坤元皇朝有很多隐于世的高人,他们收徒只讲缘分深浅,年轻者甚至可收年长者为徒,想必公子也是避世高人,不禁心生敬畏,“请公子和令徒随老奴一同进宫面圣。”
…………
容宸看着坐在身侧一直别扭着的白萱,挑了挑眉。从听到他说她是他的徒弟,她就一直这样不理他,生着闷气。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有些无奈地揽过白萱,“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收你为徒吗?怎么如今心愿达成却又不高兴了。”
“你耍赖!那不是,不是还……”有些语无伦次了,又转过头去,假装生气。小小的私心和占有欲作祟,白萱自然是希望别人知道容宸是她的夫君,任何人都休想觊觎。
“神族收徒的制度要比凡间严苛得多,一旦被打上师徒的烙印,我们就永远是师徒,就算是远古之神,也挣脱不开这样的禁忌。”揉了揉她的发,眼里是掩不尽的宠溺,“如今明白了?”
愣了片刻,咬了咬唇,“我还以为……”
把玩着她垂下来的发丝,“以为什么?你见哪位大夫替人诊病还要带着女眷?这么说也只是掩人耳目,方便带你进宫。”
吸了吸鼻子,眼睛里莹莹闪着泪光,有些委屈地道:“以为你不要我做你的妻子了。”
“哪里来的怪念头。”轻轻地敲了敲白萱的额头,吻上她的眼睛,“为夫就这么不让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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