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云飞有些惊喜的是,还意外的得到了几十支长短火枪,还有八十多匹战马。这些战马比起李云飞原有的那几十匹要好得多,尤其是将官们和亲兵所骑的战马,更是精心挑选的良马。可惜这些火枪都需要点火发射,远距离连弓箭的威力都比不上。不过,训练一个弓箭手需要最少一年以上,而训练一个火枪手则容易得多,会点火会瞄准就行了,某些场合,还是能起到很大作用。
死去的几十匹战马也没有浪费,不用李云飞吩咐,手下人就把这些快要烤熟的死马给**了,作为口粮保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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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云飞的部下喊话让官兵投降时,艾万年和手下官兵如释重负。义军既然肯接受投降,他们总算不用死了。
艾万年仰天长叹一声,向身边的亲兵们道:“本将无能,累死三军,你们都降了吧,不用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将军!”亲兵们一半悲伤,一半惊喜。悲的是死了那么多人,连一个报信的人都逃不出去。喜的却是终于可以不再打了,只要投降,总有一条生路。这一会的功夫,所有人都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
旁边的士卒听到了艾万年的话,惊喜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了,都乒乒乓乓扔下武器,齐声向山上高喊:“投降,投降!我们愿降,不要再打了!”
艾万年满心悲痛。今天是他从军这么多年来败得最窝囊的一仗,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已经全军覆没。投降也许能够活命,可是,难道要他一个堂堂游击将军,从三品朝庭命官向这些贼匪投降吗?即使贼匪不杀他,他又有何面目回去见洪大人?
想到这里,看着争先恐后丢下武器的士兵,艾万年又忍不住长叹了一声。趁亲兵不备,忽然拔出身佩长剑,就象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但他的动作还是被一个亲兵发现了。亲兵大惊,喊叫着飞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其他人听到惊呼,才反应过来,几个人一起抱住了他的身体,把他的长剑拿掉。
长剑只在脖子上划了一道血槽,鲜血汩汩地往外冒,却幸好没有切断气管和大动脉。
一个亲兵用手捂着他脖子上的伤口,带着哭腔道:“将军,你可不能死!你要死了,小的们怎么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的们一定会想办法让将军逃出去,以后再带大军来收拾这些贼寇,报此血海深仇!”
报仇?还有机会报仇吗?艾万年呆呆地站着,长剑被拿落,身体被抱住,他也没有挣扎,任由部下和投降的士兵把他带到了李云飞身前。
他没有听过李云飞这个“匪首”的名字。因为“李云飞”三个字确实没有什么名气,不可能传到他的耳中。而且,在此之前,他也不屑知道这些流寇的名字,根本就没有兴趣了解他们的情况。
可是今天,他却输在了这个自己看不起的无名“小贼”手中,而且败得如此彻底,毫无翻身的余地。他羞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想说两句硬话撑一下场面,却发现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希望地上突然裂开一条大缝让他钻进去,省得受这些贼人的羞辱。
李云飞看着艾万年,也不知自己在这个时代俘虏的第一个将军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低着头。
他对明朝的官级根本一窍不通,无法从艾万年身上的盔甲和服装判断出他的职位和级别。只是从他脖子上的伤口,和手下的汇报知道,这位将军在被俘前想自杀,却被自己的亲兵阻止了。
心中不禁有几分佩服。
要是明朝的每一位武将都不怕死,都能知道战败后的耻辱,堂堂大明朝还会让流寇肆虐,被东北的那些个辫子兵趁虚而入,占据万里江山几百年吗?要是武将都如此人,他李云飞也没必要再去做流寇了。
看到艾万年被反绑着双手,他佯装愤怒,向亲兵们骂道:“兔崽子们,谁叫你们绑住这位将军的?还不快给将军松绑?”
亲兵被骂得莫名其妙,正要给艾万年松绑时,李云飞却等不及了,一脚踢了过去,笑骂道:“这位将军是咱们的贵客,你们也敢得罪,是不是皮痒了?走开,我要亲自给将军松绑。”
脚只是轻轻地触到亲兵的腿上,就放了下来,亲兵“呵呵”一笑退到一边。
李云飞走到艾万年后面,一边解着绳子,一边打着“哈哈”道:“这位将军怎么称呼啊?今日多有得罪,实在是万不得已,请勿见怪!”
勿见怪?几百人被活活烧死在山下,一句“勿见怪”就能把罪责推脱吗?
“嘿嘿……”艾万年自嘲地一笑,道,“败军之将,岂敢见怪将军?我艾万年今日败就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就杀,不用假惺惺地做这些讨好我的事。想让我投降,除非太阳能出西边出来!”
他见李云飞亲自为他松绑,以为这是想要感动自己,让自己投降,所以第一句话就封死了所有退路,一心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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