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默默,好吧!也许小姐是刻意要夸大其事。
“陶妈妈,夫人明日就会回府,你让人先把汀澜轩边上的秋爽斋收拾出来给夫人暂住,刘管家,你尽快找好木工,赶在端午前把凝晖堂修好。”
“是!”两人齐声应诺。
“好了,你们都去忙吧!曾牛留下。”
屋子里只剩下慕婉和曾牛。
慕婉只瞅着他,心里琢磨着这个人。看似憨厚,行事沉稳却不乏机敏,且力气大的惊人,他抢出首饰盒倒不稀奇,一般人都会觉得首饰盒里的东西最值钱,可他却把那对梅瓶抱了出来就让人不得不多心了,娘屋子里都是值钱的东西,可是最珍贵也是最不起眼的就是这对梅瓶,那可是颜予大师为爱妻所制,这世间仅此一对,除非是行家,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凑巧吗?可首饰盒在卧房,梅瓶供于西次间的佛龛前,一东一西,在那样恶劣的境况下,谁还有时间东的找值钱的东西,多是能抢到什么就是什么了,再说,首饰盒旁边就放了一只碧玉盘,那东西多值钱啊!多顺手啊!他却没拿。
曾牛被小姐盯得头皮发毛,支吾道:“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慕婉脸上似笑非笑,悠悠开口:“曾牛,我还记得你是老爷从山西带回来的,听老爷说,当时你饿晕在街头,就倒在老爷的马车前。”
曾牛正色道:“小姐记得不错,老爷对小的的救命之恩,小的没齿难忘。”
“那……你是山西人吗?”慕婉问道。
曾牛眸中一缕冷意倏然闪过,旋即低下眉眼:“小的已经忘了,从记事起,小的似乎就过着到处流浪的生活,要过饭,在码头做过苦力,要不是老爷救了小的,小的现在还不知会流浪到何处。”
他的语声带着一丝悲凉,有些感伤,让慕婉不忍心再问下去,也许正是他这些不堪回首的经历,让他这么与众不同,罢了,不管他是什么来路,只要他对李家无害就好。
“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以后府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你和刘管家商议一下,从府中仆役里挑几个人出来,或者从外面招募一些也可以,不过,我若是出行,还是需要你替我赶车。”慕婉和声道。
曾牛拱手一礼:“小的谨遵小姐吩咐。”
“小姐小姐……”若兰急慌慌地跑了进来。
慕婉不由蹙眉:“什么事?”
“小姐,咱们汀澜轩也进贼了。”
慕婉蓦然一惊:“少了东西?”
若兰回道:“奴婢清点了一下,东西倒没少,不过屋子里有翻找过的痕迹,奴婢问了方卉几个,都说没有进过小姐的房间。”
慕婉顿觉冷汗涔涔,当初离家时,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让若兰带上了那件衣裳,这要是被贼人搜了去,亦或者,贼人点的是她的汀澜轩……慕婉几乎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曾牛目光也是倏然而变:“小姐,他们莫非是来找东西的。”
慕婉心思复杂,不知该怎么说,一切都是明摆着,贼人进了屋,东西却没少,可不是来找东西的么?
“没丢东西就好,你们几个记住,这件事不要声张。”慕婉沉吟道。
曾牛默然,看来李府是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让人惦记上了,这次是放了火,下次呢?恐怕不找到那样东西,不把李府烧个干净,那些人心里就不会踏实吧!看来小姐要面对的不仅是家人的阴谋算计,还有潜藏在暗处不知的敌人,曾牛这才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沉。
慕婉也在思忖,这样一一味的藏着不是个办法,得想个法子,把东西尽快转交到可信的人手里。这样想的时候,慕婉的脑海里自然而然的跳出一个人来――景大人。回想着那夜他对她说的话……如果我是恶人,心怀不轨,那么,你和你娘的性命早就交代了,你好好想想吧!
是呀!那些人对这封信势在必得,得不到那边毁了她的家,灭了她这个人。
慕婉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件被她疏忽了的事,似乎前世的时候,二叔就是在正月十五那日问她和娘,爹生前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交代给她们?他记得很清楚,那日是爹的五七,二叔过府来给爹做五七,祭拜过后,就在爹的牌位前,二叔开口问的话。可这一世,自从初七那日韩洪宝找上门后,她就再没见过二叔。情况变了,难道说那些人一直暗中观察她们,知道二叔和她们闹翻了,就没找二叔帮忙问话?所以他们不得不派人夜探李府?
手心里密密地渗出汗来,只觉一股森冷的寒意自脚底窜起,透过脊背,一直蔓延到头顶。
她为了保住了长房的产业和二叔闹僵,也因此,那些人不得不改变策略,不再采用温和的手段,形势的变化已经脱离了她预知的轨道,强烈的危机感让慕婉忐忑不安。
(谢谢zhuxyhh01、小马和小妖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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