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诱敌任务地一小队骑兵冲着埋伏地点来了,身后跟着地是五辆车斗里架着轻机枪地美制跨斗摩托车,机枪“哗啦啦”的一阵猛扫,打得只有三八式骑枪的骑兵撒丫子猛跑。
“谁都不许暴露目标,放过敌人的搜索队,等敌人主力来了再动手!”
步话机里传来暂1师师长地命令声,潘杨微微的点了点头。探出头去,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这一支摩托小队的动静。
只见这些个“电驴子”已经追逐着骑兵跑到了主阵地前方,骑兵们冲进了山梁的后方,追之不及的摩托车手们架起了机枪,对着两侧的野地里哗啦啦地开火了。
弹从头顶上啾啾地飞过,潘杨右手一动不动的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左手一把将耐不住性子将头探出战壕向外张望地小警卫员的头往下:“小鬼!不要伸头,会被打死地哦!”
泼水一般的弹雨持续了整整十分钟,或许是枪管打红了,亦或是子弹打光了,摩托车轰隆了两声,掉转头,一溜烟的就开得没影了。
“准备战斗!”
这一回是潘杨失算了,就在暂1师摩拳擦掌等着新六军一头撞进包围圈的时候,廖耀湘突然命令部队转向了。
“报告!新六军先头部队已转向东侧大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难道国民党不怕咱们在大道上伏击他们吗?咱们埋设地地雷呢?”
“国民党有前边带铁链子的坦克车,一路开过去,把咱们埋在大道上的地雷都给引爆了。现在已经越过了山谷地带……”
盯着地图,盯着地图上醒目的蓝色箭头,潘杨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完全的变了形,忘了吸,在思索地时间里,红红的烟头已经慢慢地烧到了指间。
插肩而过的廖耀湘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为什么会放弃走这条路呢?潘杨知道,廖耀湘一定是闻到了什么不祥地味道,所以才会在完全没有发现敌情的情况下决定转向地。
潘杨感觉,廖耀湘的眼睛就盯着这里,似乎只要一回头,就会和他的目光相遇。
他完全明白这种感觉,作为一个经历过战火考验优秀将领,他也曾经不止一次的作过这样让外人觉得莫名其妙的决定,他也明白能够作出这种决断的将领身后所代表的意义。
“各部队继续潜伏!我们继续等!等着他后面的新一军!命令暂2师7团在廖耀湘前头节节抵抗,两个加强支队插入新六军的后方,切断他的补给线,我看他的坦克车能冲到什么时候!”
潘杨一咬牙,甩掉指间已经灼伤手指的烟头,恶狠狠的说道。
廖耀湘的表现,让他的好胜之心油然而生。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已经多久没有过了?他高高的举起望远镜,对着远方逝去的烟尘,深深的皱眉道:
“咱们这就算是开始了!!!”
蒋委员长的手令,在杜长官的进攻命令下达的同时,就随之下发到了新六军团一级指挥官的手中:“四平街一役,奠定收复东北之基础。”
廖耀湘当然清楚四平战略地位之重要。坐在颠簸的吉普车上,他在内心深处深深的佩服着这次的对手,那位在缅甸的老熟人。
“先机!在四平这一点上你又一次抢占了先机,可为什么会选择死守呢?”
廖耀湘百思不得其解,以他的眼光,看得透双方兵力、火力、军事实力的对比。但却怎么也看不透潘杨内心深处那份保存东北重工业精华的苦心……
六月二十八日入夜,潜伏了一昼夜的暂1师等来了他们梦寐以求的战机。
在特别军一个团节节抵抗之下,新六军凭借着其机械化的优势,仍然以二十八日一整日前进五十公里的速度向着四平方向狂飙突进。
这样的进军速度严重刺激了紧随其后出发的自命为第一主力的国民党新编第一军。
以第三十八师为先锋的新一军拉开了架势,以装甲部队为龙头,连夜从中路向四平方向开进。其先头的新三十八师与主力之间的距离渐渐的拉了开来,达到了三十公里。这样一来,就一头撞进了暂1师的严密设伏地区……
乘着夜色的掩护,暂1师向一头扎进包围圈的新一军三十八师展开了攻击。
猛烈的炮火撕开了夜幕,在第一时间将数以百计的炮弹砸在了新三十八师的行军队列里。
可是在经历了最初的打击之后,这个新一军中的主力,也就是王牌中的王牌却显现了它狰狞的一面。
这个在远征缅甸的战役中曾经以勇猛顽强而威名赫赫的师,在三面合围的情况下拼死抵抗。
激战一夜后,外围的新一军主力以绝对压倒暂1师的优势火力猛烈轰击暂1师的阻击阵地,在火箭炮、燃烧弹多次覆盖之后,担任阻击任务的暂1师2团阵地被撕开,新三十八师杀出一条血路冲将出去。
是役,新一军第三十八师伤亡三千余人,三个建制营被全歼。但暂1师亦付出了伤亡一千五百余人的惨重代价。
这一战,双方打了一个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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