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袁子清便换了一身秀才常服和蒋廉一起走了出来。
看见袁子清和蒋廉出来,蒋兴正连忙招呼道:“继学、廉儿、洁儿,我们走!”
蒋兴正说着,便带着三个年轻人匆匆走出了衙门,衙门外面,衙役们早已经准备好了官轿、马车等交通工具,蒋兴正出门之后,径直上了他的绿呢官轿,而袁子清等人则上了后面的马车。
“起轿!”
随着衙役的一声大喊,蒋兴正的队伍开始行进。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鸣锣的人,每走上半里路,便会敲上七响,意味“军民人等齐闪开”,后面一点则是高举净街牌子的衙役,左边的牌子上书:正德四年赐同进士出身,右边的牌子上书:湖广布政使司武昌道安陆县令蒋,再往后便是肃静、回避等牌子,再后面是轿子、马车,最后面是拿着齐眉短棍的衙役,七七八八一长路。
马车里面,袁子清想蒋廉问道:“表哥,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现在要去兴献王府!”蒋廉说话历来简洁明了。
“现在去兴献王府干什么?”袁子清不解的问,不是约定三日之后去王府见兴王正妃吗?怎么突然改成了今天?
“表哥,你还不知道吗?”
旁边的蒋洁说道:“今天早上,兴献王府的下人来报,兴献王今日寅时薨逝,我们现在赶去王府,是去吊孝的。”
“什么?死了?”袁子清瞪大眼睛问道。
虽然兴献王的死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是却在袁子清的意料之中,因为他知道兴献王就是正德十四年挂掉的,只是没想到在今天,昨天还说要娶他家的闺女呢!
蒋廉见袁子清出言不逊,连忙用手捂住袁子清的嘴巴,道:“表弟,噤声!现在只有我们三人倒是没什么,若是让外人听见了,轻则革去功名,重则流放充军。”
经过蒋廉的提醒,袁子清这才记起,古代人很麻烦,什么品阶的人死了,都有不同的说法,比如皇帝死了,只能说驾崩,王爷死了,只能说薨逝,若是说错了话,后果会非常严重。
“表哥,这王爷怎么突然就薨逝了?”袁子清好奇的问到。
蒋廉道:“听说王爷前段日子突然得了重病,大约是病入膏盲了吧!”
“表哥,你现在可惨了,不是说王爷的女儿永福郡主要下嫁于你吗?现在王爷薨逝,这婚事虽然不至于黄了,但是你却要等永福郡主的三年守制期结束了才能和她完婚。”蒋洁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看来兴献王的死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等三年就等三年,反正我又不着急!”
袁子清无所谓的说道,本来嘛!永福郡主今年才十一岁,即使结婚,也是能看不能用,而且还会处处受限制,还不如不结,当一个快乐的单身汉,快意逍遥几年再说。
蒋洁点点头,道:“等三年倒是没有什么!不过你作为王爷未来的女婿,王爷现在薨逝,这三年可是不能亲近女色的,若是敢偷腥,那是要阉了送进宫当太监的!表哥,你以后可是不能再和我们一起出入烟花柳巷了,呵呵呵……”
值得一说的是,蒋兴正的两个儿子走了两个极端。
大儿子蒋廉脑袋虽然没有二儿子蒋洁灵光,但是学习努力,整天也不出去玩,就待在家里认真读书,蒋洁经常在袁子清的面前说他哥哥是书呆子一个,就算考上了进士,也没有什么大的成就。
而蒋洁则恰恰相反,蒋洁虽然脑袋灵光,但是学习却是懈怠得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且成天不学好,经常和袁子清出入烟花柳巷,那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也是安陆县大名鼎鼎的纨绔子弟,蒋兴正对他这个二儿子也是头疼得很。
听了蒋洁的话,袁子清挠了挠头,道:“当太监!应该没有这么严重吧!”
蒋洁笑了笑,道:“当然,这是小弟说的笑话而已,你若是在此期间亲近女色,虽然不至于被阉了送进宫当太监,但是绝对会被人口诛笔伐的。”
“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袁子清点点头说,“不亲近女色就不亲近女色,没有女人又不是活不了!”
蒋洁向袁子清翘起大拇指,赞道:“三年不近女色,哈哈哈……表哥好样的!表弟佩服!”
袁子清贫道:“那是,你表哥是谁啊?别说三年不近女色,就是让我当一辈子和尚,你表哥也没问题。”
“好了,你们俩就不要贫嘴了!”
蒋廉在一旁说道:“马上就要到兴献王府了,你们进了王府,神情之间可要恭敬一些,切莫失了礼数。”
听了蒋廉的话,袁子清和蒋洁立刻闭嘴了,毕竟兴献王刚刚挂了,若是让被人看见他们嘻嘻哈哈的样子,影响的确不是很好。
“落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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