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江启横剑劈瀑布时,刚和瀑布接触,木剑就已经脱手而出,手心震得生疼。不过,倾慕师傅的剑道通玄,咬咬牙还是坚持了下来。
就这样寒来暑往又是三年。
盘坐在飞瀑崖一块巨石上的江启,运完最后一周天,将真气慢慢地收回识海丹田之中,睁开眼睛,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拿起旁边的木剑,站在瀑布下方,运转真气,尽力一挥,在声势惊人的瀑布上留下一道倾斜的口子,虽然不过瞬间便消失不见,但江启却难掩兴奋之情。
“恭喜小师弟踏入后天二品境界,想不到师弟修为进展如此神速,当真是一日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师兄已经站在江启的身旁,出言由衷的赞道。
“啊,大师兄……”看到大师兄站在身后,江启连忙收剑问好。
“和师傅师兄相比还差的很远呢”。
大师兄温和的笑道:“师弟还真是贪心不足,不知道有多少人终其一生也只是二品小宗师境界。”
江启呵呵傻笑道:“多亏师傅和师兄的教诲,江启感激不尽。”只是尚在兴奋之中的江启,没有发现大师兄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
大师兄看到兴奋之情无法言表的江启,自然也是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只是想到他自己的处境有些黯然,“小师弟上山八年就已经迈入后天二品境,八年……自己又卡在后天巅峰八个春秋”。
“师兄来此,有什么事吗?”
江启的发问,将有些出神的大师兄拉回现实。
“嗯,师傅命我来寻你,可能要交代一些事情。”
“嗯嗯,我这就去。”不敢怠慢的江启,连忙应允。这些年,总算是领教了李子牧的厉害之处的江启,被整治的服服帖帖,不过也是成熟稳重了许多。
赶到前院的江启,看到师傅李子牧已经在等候他了。
等到江启施礼问好之后,李子牧看着眼前心爱的弟子,不住抚须点头,“不错,学道仅仅八年,就已经到达二品小宗师的境界,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呵呵,启儿,为师甚是欣慰。”
江启由衷的躬身,恭敬地说道:“全仗师傅平日里细心教导。”
李子牧苍老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虽然道术大成,但对江启的马屁显然也是极为受用。
“启儿,你入山已经八个春秋,二品境界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在江湖上虽然不算出众,但自保也是无疑了。”说此处,李子牧停下看了一下江启的反应。见其一脸平静,不由暗中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接着说道:“读书人有一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为师有意让你下山去尘世间游历一番,你有何看法?”
骤然听到师傅这样说,江启有些愕然,但更多的是惊喜。
喜出望外的江启,深深的吸了口,缓缓说道:“弟子谨从师傅的安排。”
李子牧看到兴奋之情无法言表的江启,眼神一时有些复杂。
“意气凌霄不知愁,愿上玉京十二楼。去吧,顺便和你大师兄道个别。等你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该回来了,再回来。”
然后,李子牧从桌上拿起一把青锋长剑,说道:“这把剑就赐予你了,剑名青竹。不是什么名剑,但照样可以杀人。”
江启伏地叩首,接过青竹剑,伏地再拜。兴奋之情稍减的江启,此时满是离别之情的江启,嘴角蠕动,却只吐出四字:“师傅,保重!”
李子牧此时已经闭上了双眼,看也不看江启一眼。手一挥,简单的说了句,“滚吧。”
江启再拜,然后背负长剑转身离去。
行至正门,却见大师兄正在那里,显然是在等候自己。
至此,江启终于有点控制不住他的感情,眼中雾气渐盛。走上前去恭敬地叫了句:“大师兄…”
大师兄目光中也是伤感,不过依然是笑容依旧。
“只是下山游历一阵子,又不是不会山了。在山下要好好照顾自己,游历结束了趁早回山,师兄在山上等着你。”
大师兄永远都是这般让人如沐春风。
江启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拜别大师兄,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齐云山上少年郎,初出山门意气扬;挥剑破云迎星落,举酒高歌引凤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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