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玉涵?”柳纪奎问道。
柳玉涵附耳对柳纪奎说了几句,柳纪奎眉头微皱,草草交代了几个孩子要继续修习,自己跟着柳玉涵出去了。
“风家的人怎么这时候来了?说什么没有?”在路上,柳纪奎问道。
“没说什么,只说是有要事相商,看样子有些急躁!”柳玉涵答道。
柳纪奎没有再问,心中却一直疑虑风林然为何现在登门。
“难道是散布的谣言传到了风林然的耳朵里,而他今日事来兴师问罪的?”柳纪奎暗忖道。
孩子们的修习之地在内院的一座暗室里,但离前庭也不算远,不一会儿,柳纪奎就到了。他远远地看到风林然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上去好像很焦急的样子。
柳纪奎来到院子里,整整衣衫才来到屋里。风林然见他进来,登时上前迎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柳族长,风林然来赔罪释疑来了!”
赔罪?我是不是听错了?柳纪奎和柳玉涵对视一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柳纪奎赶紧招呼风林然坐下,问道:“风族长此话何意?柳某愚钝,还请明言!”其实柳纪奎已经猜到,风林然此时登门必和此前谣言有关,但听此谣言,风林然应该暴怒才对,可现在却奴颜婢膝来此道歉,这不免让柳纪奎理解不了。
风林然见问,一脸歉意地道:“不知柳族长可曾听闻,有人谣言我风家伏击铁柳两家而伺机夺宝之事?”
柳纪奎假意悲愤道:“不瞒风族长,柳某这几日确有听闻谣言之事,刚开始我也的确迁怒于风家,但那毕竟是道听途说,之后我们也确实做了一番查证,才知道此事风家应该没有参与,风族长不必担心!我对于那些造谣者也是极端不齿!”
风林然起身恭礼,口中赞曰:“柳族长明察秋毫,风某人佩服之至!既然柳族长已查明,我也心安了!不过,还有一事,风某思来想去都是不妥,还要叨扰柳族长!”
“哦?”柳纪奎心中狐疑,暗想着风林然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脸却不动声色,“风族长请将,但凡柳某办到决不推辞!”
“柳族长果然爽快果敢之人,风某自叹弗如!”风林然赞一句,然后继续道:“此事不难,事关风柳两家祖产相赌之事!”
“风族长但说无妨!”柳纪奎现在更是不解。
其实柳纪奎和风林然心里都明白,风柳两家表面上客气,暗地里都想把对方置于死地,而风林然今日进门就装孙子,继而抛出祖产相赌的事,柳纪奎心里还真没转过弯来。
“唉!”风林然哀叹一声道,“对比柳族长的高风亮节,风某真是无地自容,不过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再次舍面相求柳族长:风柳两家祖产相赌之事还是就此取消吧!”
柳纪奎听得此话,登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声质问道:“风族长这是何意?难道要毁掉君子契约?过几日就是三家大比之期,风族长现在取消赌约,是不是太仓促、太没有信誉可言了?”
柳纪奎显然有些愤怒了,他为这次赌约可谓是煞费苦心,远的不说,就说从百刀堂和九真观借来两个弟子就花费了他一大笔,而现在风林然想要取消,柳纪奎当然不会同意。
风林然连连致歉,道:“柳族长别急,风某也是因为谣言里说我风家想要谋夺柳家财产之事才不得不如此为之,虽然柳族长知晓云蓬山遇袭之事非我风家所为,可中堡镇百姓不知道啊,如果执意相赌,风家声誉必受垢污。既如此,风家还不如退出赌约,就算三家大比中落得末端,风家也心甘情愿!”
此时,柳纪奎才明白风林然今日登门的真正目的,与其说是道歉,还不如说是风林然想避险。
现在三家大比之期将至,铁柳两家都有玄阶中期的弟子,而且不止一位;据线报说,风家几乎无一人达到玄阶中期,玄阶初期的人也才两位,这么悬殊的实力对比,风林然心中能不泄气?眼看就要到手的肥肉,柳纪奎怎能放过?何况这肥肉还是死对头的。
你想取消,我偏不能如你愿!而且还要你想撤都撤不回来!柳纪奎心中狠狠想道。
“原来风族长是为此担心啊!”柳纪奎“恍然大悟”道,“如果这样,那就不必担心了!三家大比之时,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为你们风家辟谣,而且我再提出风柳两家赌约之事,风族长到时只要接受就是了,这样的话,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见柳纪奎依然继续赌约,风林然眼神有些黯然,神情惶恐,额头隐隐有汗,再致歉劝说道:“风某感激柳族长的好计策,这样做确实还了风家清白。不过,风柳两家世代居住在这中堡镇,虽不算世代至交,但总归是朋友吧!而如今以三家大比之际来进行祖产相赌,这..这…这对于风柳两家来说,无输赢而尽耻啊!还望柳族长三思!”
“哈…哈…”柳纪奎朗笑两声,心中却冷笑不已,望着乞求般的风林然,想想惨死的三弟,他岂能轻易作罢,况且此时他已将风家祖产视作了囊中之物。
“风族长此言差矣!风柳两家不仅是朋友,也算是世交啊!而这次赌约只是为了解决目前风柳两家的一些矛盾,只有矛盾解除了,风柳两家世世代代才能更顺利地交好下去!况且咱们上次确定赌约之时,铁家铁族长为见证人,如今你风家单独毁约,又将铁族长置于何地?所以风族长之前的话还是收回的好,不过风族长担心的事,柳某一定会给风家一个交代,绝不能让风家无端背上黑锅的!”柳纪奎宽慰道。
“柳族长说的道理我懂,而且风某也知道柳族长是为风家考虑,只是…只是…”风林然还要再说,却被柳纪奎打断了。
“风族长的意思我懂,但这次赌约的事就不要再说了,矛盾终归要解决,虽然有所得失,但为风柳两家世代交好计,那些得失都是值得的!你说呢,柳族长?”柳纪奎问道。
“这…?唉…”风林然哀叹一声,似是有无尽悲凉,“既然柳族长如此说,我风某人也不能不识抬举,赌约之事继续,但还请柳族长为我风家洗却冤屈!”
面对似是央求、又像是认命的风林然,柳纪奎心花怒放,他感觉,和风家相斗了这么些年,就这次才最解气。
“放心吧!柳某定不负风族长之托!”柳纪奎爽快应下,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那就有劳柳族长了!既如此,风某也就不再叨扰了,我还有些其他事要忙,就此告辞吧!”风林然表情颓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别啊,我已经安排饭菜了,再怎么着也得迟钝便饭再走啊!”柳纪奎假意相留道。
风林然连连推辞,边说话边退到院外,柳纪奎一把没抓住,风林然就带着林啸天急匆匆地离开了柳家。
望着风林然灰溜溜的背影,柳纪奎心中煞是高兴。
风家,等着为奴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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