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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生死、秘闻(2 / 2)

便在这时,楚震天身边的白虎忽然一声虎啸,将楚震天拉回了现实。白虎四抓一点,腾空而起,没入了那团黑雾之中。

稍息之后,白虎从黑雾中跃出,背上还闪着一团五色彩光。彩光之中,赫然便是陷入昏迷、全身鲜血淋漓的楚越。

“楚越,”楚震天稳住心神,快速跑到白虎身边,伸手将全身鲜血淋漓的楚越接了下来。

看着楚越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微弱的呼吸,楚震天忙放出灵识查探。一探之下,发现楚越情况不容乐观,体内内伤严重,丹田更是直接受损,而丹田之中的金丹,竟然不知去向。而在楚越的胸前,那块玉牌,正泛着五色光芒,将楚越紧紧包裹。

虽不知道是何原因楚越发动禁法未死,楚震天也不敢迟疑;将楚岚氏的尸身放在白虎的背上,楚震天小心翼翼的抱着楚越向着白虎城飞去。

*********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日月星辰几起几落!

“唔!”一声低吟,宛如来自天际。

楚越睁开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房屋之中,一阵疑惑:“这里,是哪里?难道是九幽地狱吗?”自嘲的一笑道:“想必是了,我杀了那么多人,又害死了……”想起沂水河之滨一幕,楚越神情越发黯淡。脑中不断回荡着楚岚氏临死前的那句话,体内一阵气血翻腾。

“噗!”楚越喷出一口鲜血,体内如被如烈火灼烧一般。

忽然,楚越只觉得胸前彩光一闪,一道冰凉的气息没入体内,翻腾的气血瞬间平静了下来。

楚越伸手握住胸口的玉牌,喃喃道:“又是你,十年前,你在狼谷救我一命;今日,难道说……,我还没死?”

“越儿!”不知何时来到屋内楚震天,望着坐在床上的楚越慈爱的道:“你只是昏睡了十日,还没有死!”

楚震天的神情,让楚越心中一震,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楚震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十年以来,楚越无时无刻不希望找到自己的父母,没想到的是,当真正相见之时,自己却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楚越内心不断的自责,虽然楚岚氏不是他亲手杀死的,却是因他而死,为他而亡。

“越儿!”楚震天身子微微颤抖着,内心的激动和哀伤,难以言喻,长舒了口气,平静的道:“你娘的死,与你无关;况且,你娘……,你娘也并没有怪你。”

楚越没有再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震天。挣扎着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楚震天三拜之后,起身向着门外跑去。

楚震天叹了口气,并未阻拦。他很清楚,要让楚越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需要的是时间,在楚越离开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才紧随跟了过去。他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在失而复得之后,再次得而复失。

楚越就那般一直跑着,每当体内气血翻腾之时,他胸口的玉牌之中总会冒出一丝冰凉,为他压住翻腾的气血。跑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他已经气喘吁吁,全身无力,才在沂水河边停了下来。

楚越望着十日前的战场,心中震痛,握紧了胸前的玉牌。

原来,那日一战之中,就在楚越想要发动从清虚宗夺来的《九阴魔录》之中的禁法和肖青父子同归于尽之时,这玉牌忽然在禁法完成的最后一刻光芒大放,将楚越包裹了起来。

同时,玉牌放出了一道五彩灵气没入楚越丹田,将楚越的金丹从丹田之中逼了出来,用金丹代替楚越的灵魂和肉身祭炼了禁法。结果,禁法最终确是完成了,不过,却因为失去了真正的血躯祭炼,并没有发挥到极致。也正因如此,肖青父子才免了一死,而楚越,金丹失去,丹田也因此受损,成了一个废人。

“这位小少爷,”正当楚越出神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的传来:“你可莫要想不开啊,这沂水河水流湍急,跳下去,可就没有活路了。”

楚越循声望去,一名满脸皱纹,身形矮小;拱着背拄着拐杖的老妇人,步履艰难地向着楚越走了过来。

“寻死吗?”楚越凄凉的一笑。

这一笑,却让那老妇人大惊,走到楚越身边,将楚越一把拉住道:“小少爷,你可不能吓老婆子啊!你要跳,老婆子可拉不住你。”老妇人慈祥的目光,没有丝毫异色。

“婆婆,我……。”楚越忽然泪眼迷蒙,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陌生人,竟也会这般关心自己。躬身对着老妇行了一礼道:“婆婆,我并未想要寻死,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那便好,那便好!”老妇人拍拍胸口,似乎担心得不轻,接着说道:“既然小少爷不想寻死,这沂水河边寒气甚重;若是不嫌弃,就去老婆子那里歇息片刻,也好让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子,给你开导开导。”

楚越微微一怔,鬼使神差,也点点头答应了下来。随着老妇人一路走了很久,老妇人才在一座茅屋之前停了下来。

老妇人拉着楚越,在茅屋前的一张竹桌旁坐了下来,为他倒了杯茶,轻声说道:“喝吧,我老婆子没什么好招待的,只能给小少爷倒杯苦茶了。”

楚越端起茶碗,迟疑了一下,才“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这茶确实如老妇人所言一般,苦涩异常。

“小少爷,你这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我老婆子说话不中听,你也别放在心上。”老妇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去过,见楚越碗中空了,又添了一碗,才笑着道:“我看你眉间紧皱,双眼无神,定然是有丧亲之痛,是也不是?”

楚越端着茶碗的手抖了一下,苦笑着道:“婆婆说得不错,我……我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生死由天,命中注定。”老妇人了然的点点头,依旧脸色平静;满脸笑意的拍了拍楚越的肩膀道:“人,谁没有死的时候。活的越久,对这生死之事看得越淡。况且,你的母亲,也未必就是真的死了。”

“什么?”楚越虎躯一震,激动道:“难道婆婆有办法可以救活我的母亲。”

“老婆子哪里有那个本事,我也只是听人说过。”老妇人拍拍楚越的手掌,平静的说道:“传说,在这九幽之下,有地府黄泉;人死之后,魂魄会被接引到九幽地狱。”

老妇人这一言,倒是让楚越心中暗惊。在魔门之中生活十年,也翻阅过无数的上古典籍,对于这九幽地狱这一事,他倒也是有些了解的。

九幽地狱乃是魂魄栖息转世之处,每一个魂魄需要在九幽地狱中生活万年之后,才能重入轮回。楚越惊讶的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妇,缘何会知道这么多,又为何提起这地狱之事。

“婆婆!”楚越突然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恭敬地望着老妇人说道:“恕晚辈愚昧,不知婆婆所指,还请明示!”

“小少爷,你这可是折煞老婆子了,你先起来。”老妇人忙伸手扶起楚越,说道:“传说啊,这九幽地狱之下,有一宝物,名为六道轮回;若你能得到这六道轮回,便可帮你找回亲人的魂魄,为其重铸肉身。不过……”

见老妇人话锋忽转,楚越心中“咯噔”一声,焦急的问道:“婆婆,要取这六道轮回镜,是否还需要什么条件?”

“不错。”老妇人眉头一皱,本就满脸皱纹的脸上,看起来越发苍老,沉吟片刻之后,方才说道:“要使用这六道轮回镜,必须有真仙之上的修为。”

“真仙吗?”楚越苦笑一声,脸色沉了下来。金丹已经自爆,丹田也受损严重。修为尽失之下,莫说是仙帝,就是遇到一个寻常引气期以上的修炼者,他也只能引颈受戮。

“小少爷,”老妇人含笑看了一眼楚越,淡淡的说道:“不可轻易放弃,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说完,露出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苍老的身形,竟开始一点点的消失。

“小少爷,沂水河北上万里,有一洞府,里面或许有东西能帮到你;不过,究竟能不能成事,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机缘了。切记,此事万不可让第二人知晓,否则,恐有杀身之祸。”

“婆婆!”

楚越脑海之中收到老妇人的灵识传音,方才缓过神来。

而就在这时,楚越身周的环境开始一点点变化,茅屋,竹椅竹桌……,都一点点消失。片刻之后,楚越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前依旧水流湍急沂水河,有些出神。

“幻觉吗?”楚越皱了皱眉,低头一看,顿时大喜:“这……这一切都是真的。”

楚越手中,赫然端着老妇人为他斟茶的茶碗。慌忙跪下,对着虚空三拜;此刻,他才正真明白过来,那老妇人,绝非一般的凡人。

“娘,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重新带回来。肖青……,哼!”楚越握紧双拳,脸色坚毅;他不知道这条路会有多难;他只知道,他该去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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