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家里一切的担子就都落在我的肩上了,也是从那时起,我就晓得我已不是个孩子,而是个〝男人〞了!
从一个只知道嬉戏玩耍的孩子变成撑起一家房梁的男人。
从那时起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都关乎着家。
因为只有我撑住了房梁,那么住在房里的母亲才不会挨冻受饿!
…顿了一顿又说道:儿啊!
说这些你明白吗?
云天冲深深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毅的神sè。
然后对父亲说道:爹!
我明白了!
从今天起,我不是个孩子了,而是个男人!
“哈哈!是我儿子!爹没有看错你!来!喝一大口,是男人哪有不会喝酒的!”
云大笑着又将酒坛往儿子身前推了一推。
“好!我喝!”
云天冲捧起酒坛,咕咚咚的喝了两大口。
“啊!”
下肚的酒又辣又苦,好似一把火从嘴里一直烧到肚子里。
云天冲不禁喊了一声。
“哈哈!儿啊!酒可是好东西。第一次喝,就像尝试驯服一匹烈马,暂时会受点痛苦,可等你慢慢能驾驭它的时候,你会发现它妙用无穷,而你也会越来越离不开它!”
云大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不禁一边笑一边说道。
说完,他捧过酒坛,双手一举,咕咚咚喝了好几大口,然后兴奋的说道:好!
好酒!
接着把酒坛一递说道:来!
再来一口!
云天冲此时满脸绯红,接过酒坛道:烈马,我今天就要征服你!
说完咕咚咚又喝了一大口。
云大大笑着取过酒坛,咕咚咚喝了两大口…就这样父子二人你一口我一口,不一会这一坛酒就给喝下去了一多半。
看着云天冲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的样子,云大笑道:儿啊!
现在感觉怎样!
“好!很…好,爹我…我现在浑身又热又…舒…舒服,就…就似…调…调息过内力一样舒服!好!…”
云天冲此时双眼迷离面红耳赤,口齿已然含糊了起来。
云大笑看着儿子,然后将酒坛又递了过去。
“爹…爹…我…我不…不能在喝了.要不…要不然,就没法进山了!”
“儿啊!不妨!俗话说,〝逢酒不醉,英雄难寐!〞。你醉了,爹还没醉呢!不会耽误的。云天冲笑道:好!我喝。于是接过酒坛又喝了一大口。此时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父子二人推杯换盏醉忘天下。正是:一壶老酒两腔忧,四臂同举撞觥筹。推杯换盏且寻乐,暂把愁闷抛身后。银屑飘飘天下白,烈酒口口英雄红。路漫漫兮何时尽,愁戚戚兮几时休。富贵功名任舒卷,随遇而安自漂流。世事无常何足惧,来时也无去也无。只道眼前杯中好,劝君更进一杯酒。云天冲虽品出了酒中滋味,可毕竟酒量不济,还是醉卧在炕上。云大此时怜爱的看着他,口中缓缓说道:儿啊!你娘知道你的xìng子,即便是反对,你也会进山的。所以爹和娘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册的。此番进山凶险异常,爹并无十足把握。所以不能让你担此风险。如果爹未能回来,记得你是个男人了,你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一个家。儿啊!好好孝敬你娘,好好对小蕾!爹,把家交给你了!说完云大将坛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扯了一张被子给云天冲盖上。接着转身拿起屋里的打猎用具就走了出去。云大出来后,将准备好的粮食和肉干,还有猎具一起捆绑在〝黑子〞的背上。一切准备停当后,云大对着窗子说道:儿啊!记得你是个男人了!你娘和小蕾就交给你了…说完红着眼睛牵着黑子就往院门口走去。可刚转过身他就惊呆了,原来此时云天冲,正摇摇晃晃的扶着墙,站在自己面前。云大惊讶的说道:你…你…不是醉了吗。云天冲醉醺醺的说道:爹…昨天我沾一点酒就会醉。可唯独今天不会了。“为何?”“因为昨天我是个孩子,而今天我已是个〝男人〞了。”云大此时眼中湿润,缓缓的点了点头!云天冲顿了顿又说道:爹!男人就应该做男人该做的事,让我和您一起去吧!家里交给小舅舅和我的两个兄弟大可放心。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随你进山寻貂!云大迟疑了一会,然后笑着将缰绳递了上去道:牵马,走!云天冲兴奋的回道:是!爹!然后上前接过缰绳,跟随父亲在漫天的飞雪中,向云雾山行去。云雾山脉雄峻蜿蜒,绵延无尽。终年被厚厚的云雾所笼罩。但是外围的山峰和丘陵却没什么雾。樵夫猎户都在这外围活动,没人敢越雷池一步。外围的山山沟沟全被起了名,而被云雾笼罩的山脉都被统称为〝云雾山〞。此时正是大雪封山的时候,一般都没人会冒险进山。可为了火貂,父子二人全然顾不了这些了。这二人一马踏着齐膝深的积雪,缓慢的前行着。耳旁不时传来树枝被积雪压断的声音。云天冲此时喘着粗气说道:爹!今年的雪下的可真厚,照现在这个下法,还会在深上半尺,这对捕貂可真是不利啊!云大望了一下天,然后回道:如果是别的猎物,或许是这样。可火雕这东西灵敏异常狡猾多端,平时绝难觅得它的踪迹。只有在这尺厚的积雪上,才能寻得蛛丝马迹。“爹!你知道它在哪出没吗?咱们怎么捕得它呢?”“这东西,在离此二十里外的乱石坡活动。它行动迅如闪电,百步之内就能洞悉一切。那乱石坡距离云雾山不远,如果逼迫太甚让这东西跑到云雾山里,就很难在抓到了。所以咱们先到离乱石坡两里外的山洞安顿下来。然后见机行事。”云天冲点了点头,然后跟随父亲翻过几座矮山,穿过两条沟谷,最后终于到达父亲所说的那个山洞。云天冲很高兴,拉着黑子就要进去,云大一把将他拦住。只见云大从脚下的雪中,捡出几粒石子。然后运力于指,将石子嗖嗖的弹进了洞里。过了会不见有动静,才对云天冲说道:好了,我们进去吧!云天冲疑惑的看着父亲。云大一见笑道:这么大雪,我怕有什么猛兽窝在里头,所以才用石子试探一下。云天冲敬佩的点了点头。然后跟随父亲走了进去。进到洞里,云天冲发现里面有一丈多高,四五丈深。靠里面的石壁突出了好大一块,上面非常平整,好似一张大石床。靠近洞口的地方,有一个用石头和泥巴搭成的灶台。旁边摞着很多干木木柴。云大说道:这是我平常打猎歇脚的地方。这段时间咱俩就住在这。你去把黑子背上驮着的兽皮和锅取下来。兽皮铺到里面的石条上。那口锅架到洞口的灶上。我去把猎具整理一下。“是,爹!”云天冲答应着。一切收拾停当后,云大就将锅灶升起火来,然后用外面的雪煮了一锅肉粥。父子吃完饭后,云大将一副弓箭递与儿子。“走!咱们去摸摸这火貂的底细!”云天冲一听立马来了jīng神,赶紧将弓箭往身上一背,然后兴冲冲的随父亲往乱石坡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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