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晚上的事儿,似乎成了我最恐怖的回忆。
直到今天想起,我还心有余悸。
当轻歌向我房间飞出第一步时,我就知道,一切已然成为定局,对于轻歌的大嘴巴和八婆能力,我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
我们冲进门时,就看见陶子躺在地上捂着嘴,眼睛上翻,双腿还不停抽搐着。
“我说秋染,你怎么给人家祸害成这样啊?看样子挺好的一个小伙,怎么让你给整抽了呢。”轻歌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上前用脚尖踢了踢躺在地上翻白眼的陶子。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真不是我弄的,他不是要死了吧,快,报jǐng,120电话多少?”我貌似急疯了,在地上直蹦。
轻歌使劲瞪我一眼,“你不知道120电话多少,你不会打114查啊,要不百度一下?”她说完,我俩都愣住了,然后便蹲在地上拼命大笑,如果老天真的有眼,我俩肯定是要让雷劈死的,因为陶子真的马上就快抽死过去了。
医院的长廊上,我和轻歌安静的特别诡异,当医生说陶子没有任何危险的时候,轻歌就一直想笑。我知道,她一直忍着,看到她抽动的背影我就特别想抽死她。
“笑吧,反正他也死不了。”我撅着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副yù哭无泪的样子。轻歌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在大笑了足足有五七八分钟之后,回头对我说:“秋染,对于你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居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毕竟有个男人肯牺牲,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儿了,可是,就你这样还用得着防狼喷雾吗?而且还灌在了口喷瓶子里、哈哈哈,那个男的也是的,也不闻闻拿起来就往嘴里喷,你说跟你这个疯子在一起的男人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顽强的生命力啊,严嵩还真算是个爷们了忍了你三年…..”没等说完,她啪的一声,用手捂住了嘴,然后很惊悚的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微微笑了笑,然后一个人走出了门口,我没有怪她,只是我还是在过去的回忆里挣扎,我以为我忘了,可是,结果却是我伤了。
天气突然就凉了,让人措手不及,甚至让人还来不及去握住那双能给你温暖的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低着头,匆匆忙忙的彼此擦肩而过,谁也不想深究彼此陌生脸庞下,埋藏谁刻骨铭心的故事。
我抬起头,看着残阳离开地球表面的最后一丝眷恋。我在想,如果当初我够坚强,严嵩是不是就会多留在我身边一天,然而现在一切却都成了奢望……
严嵩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缩,刚刚的会议让他无比头疼,如今it行业的竞争速度,就像是一群游人在深山里遇到了食人族,谁跑的慢,谁不够强,谁就会被别人吞的尸骨无存。对于他这个游戏软件的开发者来说,身上的压力确是一天比一天重。他的心情也是一天比一天糟糕。
以前,无论是他多么的烦躁,只要是看到秋染,他的嘴角也会马上扬起微笑。这个永远纯真的女子永远会给他带来最干净的快乐,如同清晨闯进房间的第一抹阳光,单纯,简单,没有杂质。想着想着,嘴角又微微上扬,秋染,此刻,你是不是在恨我,秋染,此刻,你有没有想起我。
翻涌的思绪让他的心一沉谷底,他抓着头发,用力的把头埋在办公桌下。
他的头发凌乱了,衬衫也起了皱,一张完美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厌倦,他没有了灵感,没有了动力,如同行尸走肉的丧尸,人还在,可是灵魂却随着秋染的泪光慢慢流逝。
当林晓倩提着jīng心做好的爱心便当出现在严嵩办公室的时候,严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梦中的严嵩,仿佛也在挣扎,紧缩的眉头,让晓倩一阵心疼。她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了,不管得来的是否光彩,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其他的她什么都不在乎。
“小染……”严嵩的一声呓语,声音小的微乎其微,可是林晓倩还是微微一震。眼泪迅速沾湿了眼眶,眼里的愤恨无法掩饰。
“何秋染,何秋染……”林晓倩的嘴里也在重复这一个名字,一张可爱的圆圆脸庞却yīn暗的让人毛骨悚然。
“阿嚏”我正在陶子病床前给他削苹果,突如其来的几个喷嚏,差点把陶子从床上吓的蹦起来。
“要死啊你,打喷嚏不知道说一声,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喷嚏里带了多少病毒啊。真是的,我这么有素质的人这么认识你这个一个低级趣味的流氓……”陶子一边吼着,一边像躲瘟神一样躲我很远。
我只能默默叹气,自从上次“防狼”事件之后,陶子的老佛爷地位就更稳了,而我的身份也顺理成章的从一个不受宠的小太监变成了痰盂一样的物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连继续做人的权利都没有,更加悲惨。
医生早就批准陶子出院了,一是他在这住着,那些小女护士们很明显的开始不淡定,每天查房的次数比从前多了十倍,严重影响了医院的秩序和病人的正常休息。二是陶子真的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只是在这赖着不走,而这么一个帅气健康的病人,对于这些男医生们来说确实也是很碍眼。终于,在医生第38次下令,陶子可以出院的时候,这位老佛爷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他的小病床,跟那些小护士们一一道别,最后还亲切的拉过我的手对那些小护士们说:“等我老婆生孩子的时候,一定也来你们医院,你们的服务,真是太好了。我真是不舍得走!”
我看到那些小丫头们看我时那种不屑和嗜血的眼神,我就知道,此时我成了插着鲜花的那啥,也就是说,此刻,我扮演的是某种动物的排泄物,而且正在散发着很不和谐的气味。
初秋的空气总是格外清爽,我喜欢秋天,秋的唯美不矫揉造作,这种不期然的浪漫与神伤更让我认为,我和秋之间有着某种打不开的情节。
路上的小情侣们,不知谁和谁一不小心就能走到天荒地老,谁和谁,又相向而行,从此不肯再给对方一个拥抱。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严嵩的聚会就要到了,我很是纠结,因为聚会女主角的关系,我的期待,似乎变成了悲哀。
轻歌最近也没怎么打扰我,一切一切都很诡异,我不知道为什么轻歌和陶子忽然间成了哥们儿,甚至无话不谈,有时候他们居然说悄悄话居然背着我。看着我走过时他们贼眉鼠眼的眼神,我真的很想冲上前去给他们每人两巴掌然后说,“哼,你们这对狗男女。”当然,这一切也仅仅是我的幻想,我现在是自己一条战线,他们两个每天称兄道弟的,肯定是穿一条裤子的。唉,我突然感觉其实我要是真的当一个痰盂也挺好的,起码不用看他们这副死德行。
“何秋染,你就没有一件像个人穿的衣服吗?这是什么?我的天,啊…..这个是麻袋吗?还有这个,你以为你是澳大利亚袋鼠吗?还是你把自己当成了布鲁塞尔白菜?”陶子抓起我认为可以参加聚会穿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扔给了我,我只能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孙子似的,一声不吭。
终于他对我攻击够了,感觉我已经处于痴呆状态了,才穿上外套,拉着我往门外走说:“走,哥儿今天教你怎么才能让自己像个人!”
“真的?”我突然露出了一丝小兴奋。
“亲爱的,你看,你早就都不拿你自己当人看了。”他笑得如此夸张,让我无地自容。
我满脸黑线,无语。
也许,陶子就是老天派来惩罚我的黑无常,我对严嵩的不好,都报应在了陶子对我的身上。
商场里的东西总是琳琅满目,至于给我选衣服的艰辛,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提起了,陶子肯定是不会善待我的。
在我试衣服试的几乎崩溃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陶子微微的点头微笑。此时他的笑容如同天使一样,那么可爱。我似乎都有种跑上去亲他一口的冲动。
陶子双手环胸,用嘴指了指镜子,意思是让我看一下,我慵懒的转过身,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我突然呆了,这个,真的是我吗?一件淡粉sè的公主裙让我显得那么娇小可爱,本来白皙的皮肤衬出了更惊人的sè彩。我脚上穿的是灰姑娘的水晶鞋吗?它是不是能带我去追回我的王子。
在我还在自我陶醉的时候,陶子适时的打破了我的幻想。
“喂,你要迟到了。猪”
“啊?糟了糟了。”我转身往外跑。
在我跑出十几米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陶子,他的背影那么修长,双手插在裤子兜里背对我慢慢的走着,为什么,他的显得那样的孤单、落寞……
紧迫的时间不允许我想太多,我用最快的时间飞到了和轻歌、萧寒、幽若约好的地方。
“呦呦呦,这是准备上战场了还是怎么的。换了新男人是不一样哈。”还没走到跟前,我就听见寒寒用资深老太监一样的声音开始讽刺我。而幽若只是站在一边淡淡的笑。
我突然感觉,我的命运怎么这么悲惨,让我遇到这么一帮狐朋狗友。“哈哈,你们三个女的这是要去接客啊还是怎么的?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在你们面前我怎么感觉我像个超级无敌可爱的小萝莉,单纯的如此一尘不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出淤泥而不染’”我无比自恋的用手托着脸,一副装纯的样子很是欠揍。
“我说这位大婶,你应该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句,就是你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一股大碴子味,一点形象也没有了,所以,今天你要少说话。”幽若几乎面无表情,可是说出的话却像厕所里的石头,具体什么意思,你懂得。
我们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的出现在party门外,一家酒吧,名字叫‘tailring’,尾戒的意思,我们总是钟爱于这件酒吧,原因就是它名字的寓意和它淡淡颓废中哀伤的氛围….我就这样站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脚上似乎灌了铅,脑海中却还是上演了一幕幕我和严嵩初识时的画面……
“小染,你来了。”突然,我听见了那个我朝思暮想的声音,我的身体开始僵硬,我慢慢的转过身,之前为这次和严嵩的见面我幻想了一万种可能,一万种我认为最糟糕的可能xìng。可是现在我看到的画面很显然比我预想的还要残忍……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