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孟焕晨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她能容忍一切的变故,唯独秋染,这也是她心底最真实的痛。
“啪”一巴掌直接抡到了焕晨脸上,声音很响亮,可是焕晨知道,根本就不疼。
两个老人身体也摇摇欲坠,何妈妈脸上已经挂满泪痕,再没有了往日精神抖擞,张扬尖锐,现在的她,是一个柔弱的母亲,一个脆弱的女人。
“别叫我阿姨,把秋染从家带出来时,你怎么说的啊,你是不是说肯定保护好秋染,现在呢,现在呢,躺在那里的为什么不是你!”
其实何妈妈也知道,这件事儿不能怪孟焕晨,只是,她也无法阻挡心中的苦闷。
秋染爸爸把何妈妈拉到一旁,细声劝慰着,眼眶也微微泛红。
焕晨哭了,多久了,焕晨上一次流泪,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
陶子轻轻环过焕晨的肩膀,脸色惨白。
医生说,何秋染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生命无忧,但是由于脑部重创,什么时间醒来就说不准了。也许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何妈妈哭得昏厥了好几次,无奈,秋染爸爸只能暂时带她到宾馆休息。
医院长廊上,飘满了消毒液的气味,很刺鼻。
记得第一次来这个医院的时候,是他误食了何秋染的防狼喷雾。
那时候,大家都挂着笑容,那时候,李轻歌还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他们还有共同的秘密。
第二次,是晓峰受伤,那一次,让他们第一次经历了生死浩劫,让他们第一次懂得,离别的痛苦。
这次,躺在病床上的是何秋染。
这个他想用一辈子来珍惜的女人。
他的爱,是不是来得太迟了。
秋染,我说,我爱你,你,听得到吗?
孟焕晨走出病房,看到陶子恒沧桑的背影,心微微一疼。往日的精神,帅气调侃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大家都想躲在自己窝里的困兽,把自己折磨的体无完肤。
“你,会和沫儿在一起对吗?”焕晨望着窗外,住院部的外面是一个宽敞的大院,里面停着几辆救护车,人很少,有些萧条。
陶子没有言语,呆呆的也望着窗外许久,鼻子红红的,他用力抬起头,因为秋染对他说过:“不要不低头,眼泪就可以自己流回去!”。
“答应我,等秋染醒来,你们再举行婚礼。她有权利看着你,幸福。”焕晨离开了,徒留陶子恒一人站在窗前。
秋染还是没有醒来,拖得时间越久,她醒来的几率就越小。
大家每天都固定抽出一些时间,陪在何秋染身边。谈天谈地谈过去。
严嵩也来过几次,每次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握着秋染的手,静静的看着她。
严嵩的公司大全现在全部掌握在林晓倩手里,在这几年里,林家几乎吞并了天腾国际的所有股权,严嵩总经理的位置,名存实亡。
有时候严嵩也在回忆,曾经与秋染度过的最简单的日子,烂漫的大学时代,苦闷的创业时代,可是,在他事业有成的时候,林晓倩出现了,这个毁了他一声的女人。
她拥有严嵩母亲走私的证据,以此要挟,虽然严嵩潜意识里还是恨自己的母亲,可是,他还是不能做到无情无义。
林晓倩与严嵩结婚后,还是没有放过他的母亲,严嵩那个时候悔悟,已经晚了。
他看见陶子恒陪在秋染身边,他看到了秋染脸上久违的幸福和笑容,他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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