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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扑朔迷离(1 / 1)

() 这rì,凌天霸等一行人已经到了天辰国的边城。但是他没有选择继续向前出关。而是在靠近出关口的地方随意挑了个客栈住下。

是夜。月明星稀。边关被月sè笼上了一层柔和的银光。因为是边关,形形sèsè的人在此通商交易,白rì里格外热闹。入夜了便安静下来,客栈里虽住满了人,但是每人各司其职安静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整个客栈大厅里只有商人们细细碎碎的谈话声,还能看到店小二忙碌的身影。

凌天霸房里灯火通明,但是却出奇地安静。刘铭端着饭菜进去时,看到凌天霸正盯着眼前的地图一脸专注。然后刘铭说:“将军,此去南曼路途遥远,你可要先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听你身边伺候的人说,你都一天没进食了。你先吃点东西吧。“

凌天霸说:“不急。你先过来看看这地图。依你看来,我们要到南曼应该如何走?“

“依属下看,若要想路程最短,必经西照国。可是西照近年来四处扩大疆土,军事实力与我天辰不相上下,这都无妨,最重要的是西照国的君主,老jiān巨猾,处事yīn狠。天辰与西照一向不太和睦。若要从西照国走,恐怕还要费一番工夫。虽然路程较为平顺,但若是在西照国内稍有差池,只怕会惹上更多麻烦。不如我们先由东边的浣月国走,到了东安国,再由东安边境向南曼。如此一来,一路经过均是些小国小部落,他们中大多要向天辰纳贡。东安与我天辰是有历代联姻关系的。虽说我们此次是秘密行动,但是还是谨慎些好。”刘铭说完抬头看着凌天霸,只见他虽还是眉头紧皱,但是眼里却是赞赏的神sè。

“好啊。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考虑。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路程就长了一倍,且一路山路崎岖。况且,眼下已是夏末,转眼这要到了秋冬,气候不佳。也不知道这宫里究竟是何状况。我们都出来了近半月,也没有任何消息。”凌天霸眉头紧皱轻叹一口气,刘铭也无话。

一时之间这简陋的客房陷入死寂。门外两声敲门声,打破了这消沉的气氛。

刘铭推开门,发现是店小二,便问:“什么事?“

小二说:“刚刚有位客人让我把这封信送到这房间来。“

刘铭接过信给了凌天霸,拿了赏银给店小二,小儿拿了一锭银子美滋滋正要走……

接过略带温度的信,打开一看。竟是母亲的亲笔,凌天霸一惊。连内容都未曾细看,赶忙截住要往外走的小二,一把扯住小二衣领,问:“送信之人何在?“

小二死死攥着还未来得急放好的银子,略带结巴地说:“他……他应该是……是在他自己的客……客房里休息吧……小的不知……“

“你快去将他请到这儿来!快!”凌天霸一边说着,一边把小二往外推。

……小二一溜烟走得没了踪影。

凌福随着传信的店小二到房间时,迎接他的是两双惊喜的眼睛。“奴才凌福参见将军。将军身体可还安好?“

“凌叔快起来。在外面无需这些礼数。”凌天霸说罢,便动手把凌福扶了起来。

凌福说,老夫人写的家书,将军可曾看了?

“未曾细读。只不过看到是母亲的笔迹便叫人去请送信之人,但是没想到,竟是凌叔你亲自把书信送来。我母亲可还安好?”

“老夫人一切都好,你们连夜走了之后。我觉察到凌府周边多了许多暗卫,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朝廷变故,派来监视的杀手。便叫府里的护卫们加强了巡逻,严密保护老夫人。直到某天夜里看到他们把偷偷潜入企图对老夫人不利的贼人杀死。我才恍悟。原来这些守卫森严的暗卫。竟然是来保护凌府的。这我才放心带了老夫人的家书来寻你。跑坏了好几匹马才赶上,要是你今rì出了关。我就赶不上了。”

凌天霸在听上面这番话时,眉头越皱越紧。他当然知道,这些暗卫是皇上布置的。因为临走之前李德如此坚定地告诉自己,不需要担心家里的家眷。对于慕容宇之的话凌天霸绝对是没有半分怀疑的,既然他承诺了保护自己的家眷,就绝对不会有闪失。他皱眉不解,是因为凌福的那句“朝廷变故,派来的杀手”。想来自己手握重兵,不管朝政怎样变化,都不可能伤害他母亲。想要掳走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为了牵制他罢了。究竟是怎样的变故?于是他问凌福:“凌叔,朝廷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我们一路到此,虽然到处打听,但并未得到半点风声?“

但是凌福却回答得很犹豫。说得极慢,好像边说边深思着什么。他说:“所谓的变故,只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测。看似朝廷之上非常平静。自你们那夜匆匆出城之后。皇上每rì照旧上朝,只不过是脾xìng大变,处理朝政之时并不似以前那般沉稳,李德大总管也不再跟在皇上身边,似乎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还有,宠冠六宫的俪妃娘娘一夜之间卧床不起,昏睡不醒,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皇上便下令封锁了她的寝宫。太子也一夜之间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哑巴。宫里的解释是,太子殿下因为贪玩,前一夜淋了大雨,得了风寒,还害了热病,躺了几rì才起身,但是高热烧坏了嗓子,竟成了哑巴。我想着,这好像跟我认识的太子殿下不一样。因为以前将军你奉命教太子骑马shè箭,太子也常来我们凌府。太子虽年幼,但想来却不该是贪玩之人。哦,最后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六王爷也突然暴病,说是患上了肺痨,不仅告病不再上朝还谢绝见客。这四件事全都集中在了一个大雨的晚上,而且还是你们匆匆出征的晚上。也许在一般人眼里觉得这些都只是巧合。但是我就是觉得不简单。只是觉得不简单,我便加强了凌府的护卫巡逻,在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府中多了很多暗卫。于是我就更坚定了,朝廷决不会像表面那么平静。但是这变故,究竟是什么,我确实是说不出来。“

刘铭与凌天霸两人,在听凌福的话时。脸上露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刘铭整张脸都快皱在一起了。但是凌天霸却是松了一口气的释然。原本刘铭是在想着凌福的话,可是越想越无解。于是他看向凌天霸,想寻求一些解释。但是,看到凌天霸脸上的释然,刘铭更加疑惑了。他对凌天霸说:“将军,你是不是想清楚了?宫里到底在那晚发生了什么?“

凌天霸摇着头说:“我想不清楚。可是你是否记得,那晚雨夜,我们夜探皇宫,见到谁了?“

“李公公阿,怎么了?这跟那晚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么?不是说连李公公都失踪了么?我真是想不明白。“

“你可还记得他说过什么?”

凌天霸脸上的笑让刘铭更是摸不着头脑。可是他还是仔细想着那晚李德的话。他说:“我只记得李公公说皇上安好,或许明rì将有剧变,而且,他还特地叮嘱我们,莫管宫里的事。尽快启程!唉,怎么一夜之间连他也失踪了呢?“

“是啊!你还记得他亲口告诉我们皇上安好,而且将有变数。可你是否还记得,在宫门我们遇到李德时,他无意间漏给我们看的那一手功夫?你想啊,李德自小跟着皇上,已经是宫里的老人了,这样心计的一个人既然可以瞒过所有人自己身怀绝技,又怎会如此大意,在我等面前轻易露出。原本我未曾细想,现下想来,李德本就是有意的。既然他有这样的身手,皇上又无大碍,那么试问,谁人能动得了他?这样想来,李德失踪就大有文章。”

刘铭仔细听着,觉得凌天霸分析得十分有理。可他依旧疑惑,随后他对凌天霸说:“那晚李德公公明明跟我们说了明rì宫中有变,可是照这样看来,都只是些小事,虽然看起来巧合,但也并无特别。李公公所说的变故究竟指什么呢?“

凌天霸一脸轻松的表情回答道:“李德当晚只是跟我们说了或许有变。看现下情形也许也没有什么。况且他还叮嘱过我们不要管。眼下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密诏所说之物,你且放宽心吧!好了,你先回房休息吧。明rì我们出关。“

继而他转向凌福说:”凌叔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明rì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好生照看我母亲。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他转过身。他在想,他在仔细想着凌福的话,李德看来真的是整件事情的突破口,那晚的李德似乎犯了太多不该犯的错误。这样只能有一个原因,他在刻意提醒凌天霸什么。可是到底是怎样隐晦的真相需要到李德费如此大心思呢?

凌福的话里有几个关键的人,先是李德,正如自己跟刘铭分析的,李德不可能出事,那么又是为什么要消失在大家眼里呢?而后是俪妃,俪妃跟整件事又有什么关系。突然他脑子里似乎闪过一张模糊的脸。对了,是当晚在冷宫跟李德见面时,那个几个试图偷听而后被刘铭打昏了的女人。其中有张脸,此刻在凌天霸心里慢慢清晰起来,虽然失了心神蓬头污面,衣着破烂。但仍掩饰不了jīng致的眉眼。他只在多年前的封妃大典远远见过美艳天下的俪妃一眼。这两张脸在他脑中慢慢清晰重叠起来。他心里一颤。原来当晚李德引自己去冷宫,并不仅仅是因为冷宫那地方安全。可能本意是为了让他看到俪妃疯了。

接下来,是太子失声。太子?不知为何,自己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当晚在宫门外李德送走的那两个少年。太子?白衣少年?这两者会不会有联系,可是自己明明看清了白衣少年的容貌,但是那身上的气质,却莫名让他把两人想在一起。跟白衣少年在一起的是迟家的人,迟家跟慕容家的渊源……

最后一个是六王爷。想起六王爷却让他眉头紧皱了,六王爷的封地离京师极远,在幼年时候,皇上刚被封太子的时候,先皇就赐了六王爷封地,他从那时就离开了。在所有人眼里,六王爷都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世上大概除了先皇跟当今皇上,或许没有人见过六王爷真正的样貌。在人前,他总是带着一个黄金打造的面具,据说是他幼年时候得过天花,脸上长满了麻子相貌极其丑陋。先皇特地命人打造了黄金的面具,并且把见过六王爷面目的奴才们全杀了。之后六王爷就到自己的封地上去了甚少出现在人前。六王爷。皇上的脾xìng大变。这二者有何联系呢?凌天霸脑中一下闪过一丝东西。但是只是一瞬,他没抓住。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此时,凌福的声音把他吓住了,他打了个冷颤。脑子所有的线索都散了。只听见凌福用很严肃的声音说:”世事变幻。祸福难测。将军无须考虑太多。无知者才能无畏。你既然对刘铭副将都有如此之心,自己又何必想得太深。”

原来,在刚才,凌天霸叫两人出去的时候。只有刘铭一脸疑惑地退了出去。凌天霸听到门口关上了,便以为他们出去了。但他想得太深,竟连房内还有其他人气息都忘了。凌福的话确实吓了他一跳。他回过头,看到的是凌福布满皱纹的脸,在严肃地注视着他。姿态虽然低,但是眼里布满了睿智的光。凌福的话让他幡然醒悟。如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那么还是不知才好,知道太多反而引火上身。

凌福只那样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他自小陪伴凌天霸成长,怎会看不出凌天霸在刘铭面前的那一丝故作轻松。目的是为了安刘铭的心。只是人都是一样,道理大家都懂。能安别人的心,却无法自制。

看着凌福的背影,凌天霸心里五味杂陈。拿起手上的家书仔细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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