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穿越两个小巷子,来到打更声的源头。并没有见到楼影魔神的影子,昏暗的小巷子里,站着一个穿着普通麻布衣服的更夫,长相憨厚。看到慕凡他们几个飞檐走壁,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更夫吓得两腿直哆嗦,再加上看到杨弄影阴沉的脸,想要逃跑都挪不动步子。
杨弄影大手一挥,一团黑雾飞出,将更夫隔空拉到面前,严声厉色地问:“他呢?”
更夫整个人被吓得快要失去理智了,眼前这个男人,在他眼里就跟索命的魔鬼一般。哪里还说得出话,双唇直哆嗦,上下牙齿在打架,磨得吱吱响。
见更夫不语,杨弄影竟然一手抓着更夫的胳膊,狠狠地威胁到:“你说不说?不说我把你胳膊给卸了!”
更夫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是被杨弄影抓着的脖子,一边是被他大手紧紧握着的胳膊,更夫从鬼神的幻想中醒悟过来,眼前这些全是人啊,可是,刚才杨弄影问的什么,他全然没听进去。他哆嗦着说:“说……说……说……什么?”
杨弄影鼻腔喘了一口粗气,接着慕凡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声,随着是更夫痛苦的嚎叫。杨弄影真的活生生把人家的胳膊给掰断了!迟拓看着有些愤愤不平,正想要挺身而出。
慕凡赶紧上去,将更夫从杨弄影的手中救下。手中运足了真气,瞬间就把更夫的胳膊给接好。尽量用平和一些的语气,对着更夫说:“这位大叔,你先别害怕。我们问你几句话,问话便会放了你的。你可愿意把你刚才看到的,听到的,告诉我?”
更夫看到慕凡的长相,再加上慕凡帮他接好了手,心里放松了不少。又听说会放了他,当时就点头如捣蒜,说:“你……要要……问什么?”
迟拓看耽误了太长时间,有些着急,有这功夫,楼影魔神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慕凡平时不是婆婆妈妈的样子,怎么现在对一个更夫如此呵护备至,细心关怀。迟拓刚想要出口,便看到慕凡给他的眼神,他是故意的!故意在拖时间,不让杨弄影他们先找到楼影魔神吗?迟拓越来越不明白了,他总觉得慕凡心里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可是没来得及跟他说。
慕凡轻声问更夫:“大叔,你刚才可有看到可疑的人?”
更夫只管摇头,说:“没有!三更半夜哪有什么人。”
慕凡又问:“刚才是不是你在打更?你为何要把五更打成四更?”
更夫疑惑地挠挠头,说:“这孤绝城一直是我在打更啊。我把五更打成四更了?难不成我打错了?不可能啊!”
杨弄影听不下去了,想要冲过来,却被迟拓挡着,他只能愤怒地说:“你们别婆婆妈妈的。叫他老实说,否则杀了他!”
更夫又被吓到了,努力地解释着:“刚才真的是我在打更,我不记得刚才自己打的是什么,大概是打错而了吧。”更夫心里在想,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只因为打错更,便要把他杀了?
慕凡问:“那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在那边的巷子里,你遇到一个酒鬼?”
“没有!”更夫回答得十分干脆。
慕凡想,刚才打更的声音就是在这个方向。不可能有错的,可是这个更夫却说没见到。也不太记得自己刚才是如何打更的了。楼影魔神是可以附身的,说不定,刚才他便是附身在更夫身上。
慕凡问:“你平日里都在什么地方打更?怎么今夜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更夫环顾一下四周,一拍大腿,不可思议地说:“我平日里都在城中,见了鬼了,今天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迟拓也听出来了,这更夫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看来,肯定是被附身了没错。就在他晃神一瞬间,杨弄影化成一袭黑雾,越过了他,直*更夫。慕凡一下子没有防备,更夫便被杨弄影如同小鸡般抓在了手里。他恶狠狠地说:“快说,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仔细想想,再说看不到,我就杀了你!”
更夫眼珠子溜溜地转,猛然想起来,说:“对了,刚才我看到一个黑影子朝着那边去了。我还在愣神,然后你们就出现,吓了我一跳,就给忘了个精光。”
“往哪个方向?”杨弄影着急地问。
更夫顺手一指。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可以被放过了。谁知杨弄影竟然随手一撕,更夫便被他撕成了两半。慕凡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漫天的血雾跟碎肉横飞,场面十分血腥。
杨弄影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自己放了个屁。脸上还是那副千年不变的表情。朝着更夫所指的方向扬尘而去,杨日程也紧跟着。
慕凡跟迟拓为地上惨不忍睹的更夫尸体默哀,随即赶快跟了上去。
楼影魔神就算是附身更夫,到最后也没把他怎么样,连身体都不曾损伤他分毫。要说他是残暴的大魔头,慕凡可不信。反而是杨弄影,这厮竟然狠毒至此。仿佛他随身撕开的,是张草纸。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到底谁比较残暴。
一路到了城郊,有一座小城门矗立在他们眼前。杨弄影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慕凡想起,关于城门石头阵的传说。杨弄影迟疑,难道说,他也需要青槐灵木牌才能出城?
事实是,他真的想错了。杨弄影的迟疑绝不是那么简单。杨日程走到杨弄影身边,轻声说了句“算了吧。真的要出城?”杨弄影没理他,还是神情阴郁地盯着城门外看,最后,他狠狠地说:“绝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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