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问:“前辈与玄乙是什么关系?”
“我是玄乙的父亲。这个地方的所有方术,均是老夫布置的。因此,玄乙想让我带着你们,去看看这血池地宫的真正面貌。”封乾明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叹息。
慕凡与迟拓大惊,不知该说些什么。
封乾明说:“接下来,你们只需跟着老夫,无需多问。跟厉鬼说话,会倒霉很长时间。我不愿说的,也不会告诉你们。很快便会有人来,你们时间不多。走吧。”
说完,玄乙的身子,又转了过去。跟刚才一样,缓慢而严肃地走着。绿面鬼仍在前方带路,只是有些惧怕迟拓的剑,时不时会满脸戒备的回头看一眼。
跟着封乾明身后,虽然走得慢,可是心中杂思繁多。百味杂陈。怪不得玄乙一脸的忧愁,知道自己父亲已经变成厉鬼,并且还要请他上自己的身。并不是容易接受的事。估计封乾明走得慢。也是因为不想要伤害到玄乙身上的阳气,通常鬼上身的人,都要躺上十天半月。如果碰上厉鬼,八字不硬,极有可能一命呜呼。
一路想事情,眨眼便到了尽头。绿面鬼将前方的门打开,这里果真是迟拓所说的地牢。刚进门,便有一股腥臭的血味夹杂着腐肉的臭味迎面扑来,熏得人几乎作呕。
走进去之后,两边均是木头制成的牢笼,人被关在里面,脚腕上用铁链锁着。每个人手腕上都简单地缠着纱布,仍有血渗出来。
关在里面的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眼眶乌黑,双颊深陷,满脸菜色,嘴唇干枯。他们之中大多已经失去了意识,没有昏迷过去的,也只剩下半条命。听到动静,只是本能地惊恐,往里面挪着身子。牢笼里臭气熏天,血腥味夹杂了粪便的臭味。简直连猪圈都不如。
地牢带给慕凡的震撼实在太大,这些就是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武林人士吗?
稍微一些意识还算清醒的,睁开眼睛,看清是慕凡与迟拓之后,均是激动地趴在牢笼边,把头伸出来,喊着:“小兄弟,快把我们放出去。求求你们了。我们在这里生不如死啊。如果不能放了我们,还是一剑给个痛快吧。”
“我认得他,他便是孤辰公子!公子神功盖世,少年英雄。求公子救救我们。”
“放我出去,在下愿做牛做马。为公子肝脑涂地。”
“救救我吧……”
“放我出去……”
整个牢笼像是受到了感染一般,求救之声此起彼伏。
封乾明此时满脸怒意,大声吼了一句:“都给我闭嘴。不想活的,就继续喊!”
不知他用了什么法术,还是阴气太盛。只是吼了一句,所有的人,都如同蔫了的黄瓜,连大气都不敢出。
慕凡问:“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每日割血取精数次。”封乾明只是冷冷的说,没任何表情。好像是在看猪圈里的猪。
迟拓问:“是左阳宗老鬼干的?”
封乾明想了一下,说:“算是。”
迟拓愤怒地说:“岂有此理,左阳宗算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私设地牢,草菅人命!”
慕凡心头涌上一股正气,他高声喊道:“各位武林同道,不必担忧。我慕某,定会想办法将各位救出去。但不是现在,请各位稍加忍耐。”
地牢里顿时响出一阵齐刷刷的——“多谢公子!”
这时,封乾明终于露出了第一个表情,带着一点赏识,带着一点玩味的眼神。他看着慕凡,说:“哼!年轻人,先别忙着逞英雄。你先看看你要对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再说吧。恐怕到时候,你没闲心管别人。”
封乾明说完,还是缓慢地朝前走着。依旧绿面鬼带路,一直往前走。
迟拓看着前方,有些疑惑:“我上次来的时候,面前分明没有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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