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将这位少年掌门英雄事迹,早就传了个遍。只不过,褒贬不一。有人说,鬼派早已名存实亡,成了皇室的走狗。有人说,这位少年掌门心狠手辣,为了掌门之位,不惜残害自己的叔伯。
当然,多是传颂他少年风流,武功盖世。有人翻出来陈年旧事,得知他就是几年前上过公子榜的迟暮公子。如今少年长成,更是惹人注目。
这日,不管是收到帖子的,没收到帖子的,都赶来一睹迟拓的风采。不能忽略的是,钦佩之余,更多的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的。
空前的日子里,果然如了大家的愿,迟家的宗亲长者,没有一人到场。不过,这掌门继位的排场之大,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过的。排场之大,捧场的人之多。鬼派历史上从未有过。
完成仪式,送走宾客。已是入夜。
迟拓一个人拿着酒壶,到了后院,一番狂饮,方才自觉,这烈酒的滋味原来这样苦。那些假意奉承的嘴脸,平静的神色下,隐藏着的蔑视。他都尽收眼底,可他又能怎么样。
只有掌握了鬼派所有的力量,才有与月魔宫对抗的资本。否则,他只不过是月魔君邪的手下败将。一想到父母双双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月魔君邪所杀。心里的仇恨与自责,折磨得他夜夜难眠。
在天辰地宫的一幕幕,清晰得如同昨日刚发生的事,娘亲咬着牙叮嘱着,不要报仇的话。还在耳边。
“杀父弑母。此仇不报,我还活在世上有什么意义……”
沉吟间,又是一口冷酒下肚。酒空愁满。迟拓抓起魁罡剑,借着月色舞剑泄千愁。多希望几番轮回梦醒,还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就在这个院子里,迟四海*着他扎马步,*着他走钢绳,手执藤条在他不用心练功时狠狠的抽他。所有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从前。
一套冰魄剑法在他的手里,舞出了完全不同的悲烈之感。
“好剑法!”
人未到,声先至。但只凭声音,已经足够迟拓眉头紧皱。迟拓收起剑势,冷冷地看着天边,等那人的身影出现后,迟拓脸上全是不屑。
“慕容宇之,你不好好在你的宫里待着。跑这来做什么。有什么事谴人来传话便是了。”迟拓见他一次,就多一份要杀了他的心。
慕容宇之也不恼怒,对于迟拓话语里的鄙视,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手势一弹,一个小纸条飞向了迟拓。
“这是什么?”迟拓问道。
“你的任务。”
迟拓打开来一看,脸色变得僵硬,冷声说道:“我不会去。”
“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慕容宇之脸色骤变。
迟拓说:“我没忘。我说过,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我可以拒绝。再说了,你真的那么信任我的话,为何会在谴我去截杀凌天霸后,再安排另外一队人马?”
“你……”慕容宇之冷笑道:“你别以为你顺利当上了鬼派掌门,便可以过河拆桥。”
“随你怎么说!”迟拓说:“我自然不会过河拆桥,只是今晚这事,就当我不知道。你走吧!”说罢,他转过身,不愿再看一眼。
慕容宇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睛里空洞的眼窝,盯着迟拓的后背,嘴角露出了一抹笑。便腾身越过了围墙,瞬间便与月色融在了一起。
迟拓叹了口气,正要迈步,身后一股寒凉的气息袭来。他心想,好你个慕容宇之,竟然干这等偷袭的勾当。他骤然转身,手中真气刚要脱手而出,便看到立在围墙之上,一个蓝色的倩影。
“是你?”
气已发出,收不回来。迟拓赶紧身形一偏,轰地一声,围墙倒了大半。寒烟却俨然不动,嘴角有一抹淡的笑。
迟拓怕她又要逃了,光遁而出,死死地抱着她,柔声问道:“你怎么不躲?”
寒烟说:“你要是真出手,我便任由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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