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冰宫。
左廷筠一走,寒烟立刻抓着天怜儿的手,问:“事情都解决好了吗?”
天怜儿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做的?已经杀了?”寒烟强忍着阵痛,看着天怜儿回避的眼神,怒道:“你这到底算什么?连杀个人都狠不下心来?我问你,她死了没有?当天我们所讲的一切,都被她听了去,你的身份,她已经知道了。她活着,对你我都是威胁。况且,那丫头一直都不相信你。在凤鸣宫到处给你使绊子,事事都堤防你,生怕权利被你分了去。像她那种有野心又精明的女人,你若是心软,别怪我没提醒你。”
“放心吧。我都处理好了。”天怜儿垂下了眼,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
“你要明白,现在我们可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你帮我,也就是在帮你自己……”一轮新的阵痛来袭,寒烟痛苦得浑身颤抖。冰落天息从她的各处大穴疯狂消散,她的体温变得烫手。她原本想对天怜儿说些什么,被疼痛给掐在了喉咙里。
“这是完整的龟息延年咒,我亲眼看过她照着这个练,没有问题。”天怜儿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占满墨汁的布,横铺在寒烟眼前,担忧地说:“这方法真的有效吗?”
“我不知道。总要一试。只有这功夫,能让人的经脉脱胎换骨,靠着新的经络,或许能多些寿命。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寒烟说,“随着生产,我所修炼的冰系法术会全部转移到胎儿身上,胎儿生下来的那一刻,也就是我寿命的尽头。这是女魃一族无法避免的宿命。万一……我真的死了……你要答应我,让她像你当初一样,隐姓埋名,远离是非,像个平常人一样,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天怜儿沉默不语,寒烟死命抓着她的手,到最后,天怜儿挣开手,只是淡淡地说:“你要活着,因为我……保护不了你的孩子。不要相信我。”
寒烟失望道:“是啊,你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怎么能依赖你……如果我死了,女魃一族的生死存亡,你也不会在意吧?在你的心里,什么都比不过一个男人。那只是一个不可能属于你的人!你醒醒吧。你这辈子,绝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你看透了所有,唯独看不透他的心。就像应龙与女魃之间,永远多了一只鸾鸟,女魃永远看不透应龙的心……”
在寒烟痛得咬牙切齿,撕心裂肺的时候,天怜儿突然淡淡地说道:“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敢去面对迟拓?还是你们之间,早已出现了那只鸾鸟?我与你不一样,在你眼里,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占据全部,就算无法相守,也要用最残忍的方式,绑住对方的心。而在我看来,爱是很自私的,自私到,哪怕只有我一个人在爱,那种把自己埋到尘埃里,即使心碎成灰都在所不惜的心情,你永远都不会懂……我可以为他做的,比你们任何人想象的都多……”
寒烟痛得几乎要失去理智,根本没听到天怜儿在说些什么,只不过天怜儿阴沉的表情,还是让寒烟心里多了个疙瘩。
“时辰差不多了。我帮你接生。”天怜儿说着,收起了所有的情绪,一心只放在迎接新生命上。这个生命的降生,才是她最关心的事。
接生的过程中,天怜儿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了同样的画面,里面的人,都重复着同样的话。
那时慕凡刚刚去世,她身受重伤,留在月魔宫休养。自己最爱的人就那么死了,而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时的她每天跟行尸走肉一般,君邪为了她的伤势,限制她只能在月魔宫活动。
月魔宫里,有她与慕凡最温馨的一段回忆,每天她都反反复复地去那些慕凡与她去过的地方。
一日,她抱着无邪与丹央双剑,坐在大树上打盹,等她醒来时,恰好听到了君邪与凌璇在讨论要去封魔塔休养的事。
凌璇说:“我必须要回女神冥殿。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事放心不下。”
君邪问:“何事?”
凌璇说:“依你看,风鸾琴该交由何人保管?”
君邪说:“你到底为什么如此看重此琴?”
凌璇说:“你有所不知。这琴里隐藏着一个秘密,跟吟龙决有关,跟龙渊神脉有关,或许还会影响到日月天蚀。找回剑魂的龙渊神脉,配合上吟龙决,便能使人心所向,天下无敌。这你我都知道。也因此,辰荒大陆才无人可以阻止日月天蚀的开启。可我师傅告诉过我,这世上没有绝对无敌,中间存有定数。我苦心调查了多年,直到进入了女神冥殿,与鸾鸟的先人魂魄相见,才知道这变数就是风鸾琴。这风鸾琴是我族留下的神物。”
君邪说:“关于风鸾琴,我知之甚少,只知道,有一门魔功,是根据风鸾琴谱所变幻而成,名唤咒女剑法。除此之外,未见这琴有何特别。”
凌璇说:“咒女剑法必须配上神剑,方能发挥其最大的杀伤力。那剑名曰泣血。若是咒女与泣血结合起来,便能使咒女剑法的威力加大千百倍,若是由体内有血丹珠的女子舞剑,便能驱使女魃成为傀儡。或许能与龙渊神脉一拼,阻止日月天蚀。”
君邪说:“依你的意思。风鸾琴中藏有泣血剑的秘密?你拿到这琴已经有些时日了。可有发现?只要找到泣血剑,毁了它,毁了风鸾琴。不就行了吗?”
凌璇说:“话说得虽简单。可这风鸾琴却需特殊的血祭奠方能开启。需要龙族与女魃结合后生下的孩子的血髓。晟儿是唯一的龙族血脉。现在他生死未知,下落不明。这谈何容易啊……”
君邪说:“或许龙族的血脉,并不只是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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