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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洛阳贾生(2 / 2)

吕秀对此事倒是没有说什么,可我很是愤怒。陈平等人为了迷惑高后,从前是不顾白马之盟上说的,非刘氏不得王,可以任由吕氏封王,但从前封的不过是徒有名号的王爵,如今吕禄封为赵王,却是可以拥有赵国千里的封邑,看来吕氏已经完全压倒了刘氏,在朝堂上站住了脚跟。而一个月之后,燕王刘建也薨丧了,刘建虽然和兴居同岁,但是早已经成婚,而且育有一子,高后下令让人杀了刘建的孩子,刘建也绝后,高后随即封吕台的儿子东平侯吕通为燕王,至此时,高帝的皇子八人,除了刘恒和刘长之外,尽皆被高后逼死,朝臣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哼!陈平他们还真的舍得,竟然将赵王之位真的让了出去!”我喝了口酒,对张辟疆说道。我在府中闭门思过之后,高后放松了对我的监视,所以我每rì就在长安的酒肆里面厮混,张辟疆便成了我的酒友,两人经常在长安燕尾楼小酌几杯,而朝廷的事情也大多都是从他的口中得知,张辟疆听我对陈平有所埋怨,却是笑道:“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赵王之事,正是在风口浪尖上,若是举荐吕氏之外的人,多半太皇太后不喜,rì后难保不出事。如今赵王是吕家人,太皇太后自然放心。”他顿了顿,忽然促狭地说道:“按理来说,赵王可是你的岳父,怎么你这个女婿见老泰山得到重用,还心里不满了?”

我嗤笑道:“张兄,你就别取笑我了。虽说他是我岳父,可是我们除了在朝堂上碰过面,私下从来都是谁都不理谁,他做赵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担心吕氏的势力过大,到时候难以遏制。”张辟疆眉头皱了一下,问道:“君侯对于刘吕之间的恩怨是怎么想的?”我笑道:“张兄,我如今空有一个朱虚侯的空头爵位,就算是我对刘吕之间有看法,也出不上一分力,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张辟疆看着我,说道:“我想听听君侯的看法。”

我想了想,说道:“刘氏为帝,吕氏为辅。”张辟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君侯是想刘吕两家重修于好,两家相安无事。”我点头说道:“不错,吕氏毕竟在当初高皇帝争夺天下的时候出过大力,若是两方针锋相对,最后伤的,还是大汉的社稷。高后采纳我的出征匈奴之计,如今商贾大行,各地粮仓也不是往rì空空如也的样子了,平准司的存在,也使各地物价都不会过高,三年已经小有成效,若是再有七年,大汉国力一定可以超过匈奴。”张辟疆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弱冠少年走了过来,拱手说道:“两位兄台请了!”

我和张辟疆见有人过来,不禁都是一愣,同时看向那少年,只见他眉目疏朗,眸子更是清亮,唇边带着一丝微笑,虽说是穿着一身粗布的衣衫,但是和我们这种穿着绫罗锦绣的王孙公子相比,气质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张辟疆一见便是心折不已,也起身回礼,说道:“这位兄台有什么事情么?”那少年见我仍旧是跪坐着,便笑了一下,说道:“小生方才不小心听闻两位公子说的只言片语,心中敬佩两位公子,所以这才冒昧来见,还望两位公子恕罪!”张辟疆笑道:“哪里,既是相逢,便是有缘,兄台坐下就是了。”说着自己退出了一小片地方。那少年便也跪坐下来。

我来到大汉朝,有些事情便是颠覆了我从前的看法,比如说年岁。以前看书中说,战国末年燕国勇士秦舞阳,十三岁就敢当街杀人,而且秦国小儿甘罗,十岁便可佩秦国相印,虽说是年少有为,但是未免惊世骇俗。但是我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竟然觉得这不过就是平常之事。我自己就不用多说了,十三岁已经是身量长成,张辟疆更是不用说,十五岁便做了大汉的侍中,已然算是年少有为了,此时见到这个少年比我还笑了一些,但我却觉得这少年举止得体,很有大家风范,心中也是高兴,说道:“不知道小兄弟是哪里人士?你不认识我们二人么?”

那少年看了看我,随即看着张辟疆,笑道:“小生乃是洛阳人士,姓贾名谊,两位公子面相高贵,服侍华美,若是小生猜想得不错,二位定然是朱虚侯和侍中张大人,不知道是也不是?”张辟疆笑道:“兄台果然好眼力······”我却是脑中一阵短路,重复道:“姓贾名谊?你是贾谊,难道你就是那个和屈原齐名的贾谊?”贾生听我这么说,微微愣了一下,说道:“哦?朱虚侯听说过小生的名字么?但是跟屈老夫子比起来,小生还欠缺资历,君侯过誉了。”我摇头,笑道:“我虽没有听到过贾生你的大名,但是一听之下,却是如雷贯耳,想来你rì后定然青史留名。”

贾谊只以为我是褒誉他的客套言辞,我却知道贾生在后世的大名,屈原一生忠于楚国,却不幸遭jiān人构陷,被楚王放逐。屈原写就楚辞,郁郁不得志,于是投汨罗而死,后人怜之,以端午赛龙舟来纪念这位忠心耿耿的臣子。屈原去世百年,文学之名无人敢继踵者,便是因为屈原的《九歌》等已经成了文学的巅峰,后人难以逾越。不料百年之后,出现一个贾生,贾生才略,冠于天下,后来司马迁编订史记时候,将屈原和贾生同列在一篇之中,便是因为二人才情谋略遭遇实在是惊人的相似。

不过我素来知道贾生的文学之名,但是他成了大汉的公卿乃是后来的事情,中间出现了什么事情,史书上并没有说清楚,我自然也不知情,只是后来的一件事情非常出名,便是汉文帝“不问苍生问鬼神”的事情,此时见贾生端坐一旁,清亮的眸子看着我,我笑了一下,说道:“贾生怎么会在此处?”贾谊看着我,拱手行礼说道:“小生年前曾在河南守吴廷尉手下任典客,这些年也略略攒了一些路资,一直想来长安游历,如今得偿心愿,小生已经在长安待了月余,今rì本是要离开长安的,不想会在这酒肆之中遇到两位,听两位言语不俗,所以前来相扰。”

张辟疆听着贾谊说的话,笑道:“河南守吴公?我在在朝中也略有耳闻,吴公为廷尉,治平郡县为天下第一。我看小兄弟你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难道已经在吴公的手下做了有些年头了?”贾谊笑道:“小生是在高后六年时出仕,如今已经两年,但是比起张大人十五岁便为大汉侍中,小生还查得远了······”张辟疆笑看着我说道:“君侯,怎么今rì我看到小兄弟,突然觉得自己老了?”我笑道:“张兄,这便叫做‘江山代有才人出’,张兄如此想,大概便是‘一代新人换旧人’了。”贾生闻言笑道:“好一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小生也这般以为,从前高帝时候,文有萧丞相,武有淮yīn侯,只是今朝,却要看我辈的作为了。”

我笑道:“贾兄果然大才,一出口便觉不俗。”贾谊笑道:“君侯抬举,小生狂傲了。只是方才小生听两位的言语,深觉不妥,所以冒昧来见,想要跟两位议论一番。”我哦了一声,说道:“不知贾兄有何高见?”贾谊笑了一下,眉眼中闪出激动的神sè,拱手问道:“君侯方才所言,是否是想积蓄实力,以求与匈奴一战?”我愣了一下,但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必瞒他,大概也是瞒不住,所以点头说道:“不错。”

贾生眉头一皱,侃侃而谈道:“君侯,小生以为不然。小生在洛阳,曾经听闻朝中事情,也知道君侯奖励商贾,而且重于农事,更是在朝中设立平准司,果然是凌绝古今的眼光和魄力,只是匈奴虽然是大事,可眼下朝中更有两件事情掣肘,若是不解决这两个问题,匈奴断然不可轻伐!”我点头说道:“请贾兄明言。”

贾谊看了看张辟疆,说道:“两位在朝中多年,自然知道太皇太后女主,虽是立刘氏小儿为皇,但是天下疑虑,不知道萧墙之乱将会起于何时?朝野既然疑虑,那便是朝廷不稳。匈奴冒顿单于纵横北疆二十余年,若我大汉没有一个跟他同样心高的帝王,绝难胜出。”我默然点头,张辟疆也是皱眉说道:“当初君侯定计,也是说要有以为年富力壮的帝王。贾兄虽然说的大逆之言,却也切中要害。”

贾谊摇头叹息说道:“若是说此事还有可为,但另外一件事情却是棘手之极。小生虽然rì思夜想,也是想不出决策,两位久在朝中,应该会有解决之策,小生愚钝,还要向两位讨教。”我伸手说道:“贾兄不必客气,什么问题,贾兄说出来,咱们一同参详。”贾谊点了点头,说道:“那便是诸侯王的问题,这才是大汉的心腹之患。”我骤然变sè,说道:“贾兄请说。”

贾谊皱眉说道:“大汉立国,其实是仿效周武王时候的分封制,秦朝时天下一统,曾经因为是尊奉郡县还是分封有过一次辩论。丞相李斯力排众议,请求实行郡县,始皇帝也以为可行,然而后来竟然有人将大秦的灭亡看做是郡县引来的无妄之灾,实在可笑。大汉立国,高皇帝为消除西楚霸王,不惜任意分封诸侯王,以致后来虽然天下平定,却留下了诸侯王尾大不掉的局面。高皇帝定天下之后,便在处置诸侯王之事,却念于父子兄弟之情,仍旧分封诸子为诸侯王。如今分封诸侯王虽然都是刘氏,但是和异姓诸侯王并无分别。君侯试想,若是朝廷出兵匈奴,诸侯王阵前倒戈,大汉危矣!”我眉头微皱,张辟疆看着贾谊,说道:“贾兄,诸侯王不致如此吧?”

贾谊笑了一下,却是看着我,问道:“两位可知道我大汉的疆土有多少,诸侯王的疆土有多少?”张辟疆面sè一变,同样看到了我yīn沉的面容,贾谊低声道:“高祖末年,非刘氏而王者,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高祖子弟同姓为王者九国,虽独长沙异姓,而功臣侯者百有余人。自雁门、太原以东至辽阳,为燕代国;常山以南,太行左转,度河、济,阿、甄以东薄海,为齐、赵国;自陈以西,南至九疑,东带江、淮、谷、泗,薄会稽,为梁、楚、淮南、长沙国:皆外接于胡、越。而内地北距山以东尽诸侯地,大者或五六郡,连城数十,置百官宫观,僭于天子。汉独有三河、东郡、颍川、南阳,自江陵以西至蜀,北自云中至陇西,与内史凡十五郡,而公主列侯颇食邑其中。关中之地比之关东各国,不过类同一方诸侯而已,唯一不同的就是关中占有天子的调遣权,但若是诸侯王不至,天子怕是也无可奈何,君侯试想,诸侯王的势力凌驾于天子之上,内乱之事,怕是甚于外患吧!”

我点头说道:“贾兄说的在理,是我欠缺思量了。那贾兄的意思,就是攘外必先安内了?”贾谊皱眉说道:“也是这个道理,譬如一人,想要攻击他人,而自己却身患顽疾,如何能为?所以应该先找名医医治自身,自身强壮了,才可以有所作为,所谓修齐治平之语,正是这个道理!”

我点了点头,笑道:“想不到贾兄竟然有如此眼光,如今我既然知道大汉的症结所在,便是要做这个名医,将大汉的顽疾治愈,然后才能将将目光放到北疆,这么说来,我要找到一个两全之法,既不让大汉因为内乱而有失国本,而且要肃清诸侯王,使四境之内万众一心,而后之事大可作为,贾兄以为如何?”贾谊看着我,说道:“君侯能找到两全之法?只是小生观孟子中有云:‘二者不可得兼’,君侯想要两全,会不会太过艰难?”我摇头笑道:“孟子书中只是说君子要有取舍,只是既然能够兼得,为何还要取舍?”

贾谊笑道:“看来君侯大才,定然是能够扭转乾坤的。”我摇头正sè说道:“本侯如今失势,却也不再能有多大的作为。只是贾兄大才,若是屈居在洛阳之地,未免屈才。若是贾兄有意,便在长安住下,如何?”贾谊一愣,随即苦笑道:“多谢君侯赏识,长安之地,小生也是心向往之,只是小生得吴公重用,而且允诺月余即归,若是失信于人,小生便无面目苟活世间!为人当以信义为本,小生和君侯、张大人虽是初次见面,蒙二位引为知己,正是生平第一件快事,只是我与君等虽有道义,然则与吴公有诺在先。小生只能归还,君等错爱小生了!”

张辟疆叹息一声,看到我面上的失落,便道:“贾兄既然有如此苦衷,我和君侯也不便为难,只是今rì议论,确是生平快事,当浮一大白!”贾谊笑道:“小生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君侯之意如何?”我叹息一声,随即朗然笑道:“贾兄,我三人才相见便要分离,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不过人生竟有此一会,大慰平生,我愿与贾兄痛饮,但是相别就在眼下,今rì水酒一杯,权当为贾兄送行,我三人异rì相见之后再痛饮一番,如何?”说着我拿起酒壶将三人的酒爵中斟满,贾谊双手端着酒爵两耳,说道:“君侯此言,小生不会忘记,今rì相见之情,全在酒中。”我三人都是大笑,共饮一杯。

贾谊饮了一杯,却有一个小厮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公子该启程了,今rì已经是误了跟老爷相约的时刻,咱们在路上要紧赶路呢!”贾谊点了点头,却是放下酒爵,说道:“君侯,张大人,贾谊启程在即,这便告辞了!”我见他行了一礼,就要站起身子,便也站了起来,说道:“我和张兄送贾兄一程!”贾谊见张辟疆也站了起来,推辞说道:“这如何敢当······”张辟疆离席笑道:“今rì别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贾兄就让我和君侯送你一程吧!”贾谊也不是拘泥之人,见我们意诚,便笑了一下,小石头放了两枚三铢钱在小几上,几人随即鱼贯下了酒肆。

等我们下来,便站在酒肆门口闲话,小石头和方才贾谊的小厮、张辟疆的仆役已经牵好了车马,我们正要各自上马,却见灌婴从长街对面遥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长挑身材的青年。我笑了一下,迎上前去,说道:“太尉如何在市肆之中?还有灌阿公子,你们父子在做什么勾当?”灌婴佯装生气,翘着胡子,倒是灌阿笑道:“君侯说笑了,父亲本来是想来市肆寻些绸缎,但他说自己不识货,所以拉了我来······”我笑看着灌婴,说道:“原来是太尉夫人又给太尉出难题呢!”灌婴老脸一红,说道:“你又在做什么勾当?如今闲人一个,听说君侯走遍了长安所有酒肆,才找出燕尾楼这等好地方,燕尾楼因为君侯的光顾,食客颇多。君侯是享福了,只是这朝政如此,你难道就不心急么?这又是从哪里认识的英杰?”

我见灌婴看着贾谊,心道:“跟随高帝打天下的这些人还是看不起读书人,贾生身着儒服,灌婴竟然这般嘲弄,怕是我不在此处,灌婴是看都不会看贾生一眼的,。”当下笑道:“这是我方才结识的布衣之交······说起来,朝中有丞相、太尉和绛侯,缺了我也没什么啊。”灌婴凑近我,压低声音说道:“君侯这就是取笑我等了?朝臣对诸吕弄权早就不满,只是太皇太后一直宠幸,我们这帮大臣无可奈何,君侯素来得到太皇太后重用,前些年形势大好,只是君侯一离开,朝廷便政令不行,我们虽然有心,但是还要有人牵头才行啊······”他虽是压低声音,但他声音本来粗豪,就算是压低声音,一旁众人也听到了,只是因为灌婴说的是朝廷秘事,所以都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我看着灌婴,见他微微向我点了点头,不禁笑道:“太尉,你这样当街说话,若是传到太皇太后耳中,怕是会有所不便吧!”灌婴退了过去,说道:“君侯这是不信末将说的话了?······”顿了一顿,他皱眉说道:“不过此处说话,君侯难免怀疑,君侯只要记得,若要有什么变故,君侯还要出面安定刘氏才对。”我笑了一下,灌婴哈哈笑道:“女人的绸缎真是难挑,不如君侯也来帮衬着末将吧!”我见他行事也是小心,故意这么说,但是朝臣私下是不能见面的,尤其是陈平绛灌这等朝中老臣,我推辞说道:“太尉有公子陪着就好,我还要送这位布衣之交一程,就不打扰太尉雅兴了。”

灌婴又看了一眼贾谊,笑了一下,带着灌阿扬长而去。

我见贾谊还在低头深思的样子,说道:“贾兄,咱们这便走吧!此处临近东城门,正是贾兄离去的方向。”贾谊抬头说道:“君侯,方才那位便是太尉灌婴么?若是他说的属实,这安定朝廷的大功便是君侯的了。”我笑了一下,说道:“贾兄,事情并非你想得如此简单,贾兄若是不走,我自然可以时常聆听教益,可如今······”贾谊笑道:“君侯,小生虽去,但君侯身边尚且有张大人这样的俊杰辅佐,小生惭愧,rì后再来长安为君侯效力。”我点了点头,贾谊看到我身后跟随的一大群的侍卫,不禁苦笑道:“君侯还是留步吧,交友交心,小生谢过君侯、张大人,只是送行大可不必,贾生这便去了!”

我见他以经上了马背上,便点了点头,贾谊在马上拱手说道:“君侯和张大人的情意,贾生铭感五内,异rì再图相会,贾生告辞了!”我和张辟疆也都是拱手为礼。贾谊叹了口气,又行了一礼,双腿一夹马腹,那马青蹄一顿,嘶鸣一身,顿蹄而去。看着贾谊和他的小厮消失在长街尽头,我不禁叹了口气,回头看了张辟疆一眼,见他神情失落,仍是怔怔地看着长街,我笑道:“张兄怎么了?面sè如此惆怅?”

张辟疆收回目光,叹息说道:“我方才在想,今rì一别,rì后还不知能否相见?”我闻言失声啊了一下,皱眉说道:“张兄怎么会这么想?贾兄方才也说了,rì后还须痛饮,你怎么说出如此不吉之言?”张辟疆随口笑道:“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我想起前些时rì那相士许负说的,不禁开口问道:“当rì许负说你命格什么的?你回去问过留侯了没有?他怎么说?”张辟疆笑道:“父亲跟我说,幽冥之事,子虚乌有,不过是有人信口雌黄而已,我问他知不知道有个许负的,他说自己只认识黄石公,没遇到过什么奇人,我想那个许负多半也是在胡诌而已。”我心中却是一沉,心道:“许负果然是胡诌的吗?他怎么能看出我的心事,还说那些魂魄的奇怪言语······”

张辟疆见我神sè有异,笑道:“君侯不是被他那番言语唬到了吧······”我笑了一下,张辟疆却引开了话题,说道:“方才太尉说的那番话,君侯是怎么想的?”我摇头说道:“现在局势不明,我不想让刘吕两方交恶,rì后有机会再劝太皇太后,希望她能够回心转意······”张辟疆嗯了一声,说道:“现在只能如此了······”我点了点头,张辟疆又道:“只是······君侯,你可有些时rì没去司马兄的府上了,司马谈这小子和君侯最是谈的来,他可等着听你教导呢!”我笑了一下,正要说过几rì再去的时候,却见一人走了过来,小石头见是侯府中的下人,便拦下了,那人说了几句,小石头皱紧了眉头。

我神sè一动,小石头走了过来,说道:“公子,下人来报,府中来了不速之客,请公子速速回去!”我皱眉不语,张辟疆拱手说道:“君侯既然府中有事,我就不耽搁了,咱们也就此分别,改rì我再去侯府拜会。”我点了点头,笑道:“也好,只是不用去我府上了,咱们去司马兄府上,如何?”张辟疆点头笑道:“君侯妙计,咱们就去司马兄那里。”说着带着自己的下人告辞而去。

小石头笑道:“公子和张大人时时想着周济司马大人,真是难得!”我笑道:“就是寻常的拜会而已,也叫难得?司马兄才是不易······”我说了几句,便也上马,说道:“府中能有什么客人?还是不速之客?”小石头在马上说道:“奴婢也不知,公子回去之后自然明了······”我嗯了一声,拿着马鞭在马后一抽,那枣红马顿时在长嘶声中奔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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