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涯惊怒交集,一把抓住那人领口,拼命摇晃,道:“好你个狗杂种,竟敢服毒自杀,说,解药在哪里?解药在哪里?”
那黑衣人七窍中黑血乱涌,哪里还有半分人气?
石天涯狂怒之下,将那人尸体掼倒在地,狠狠一脚踢去,只听得“卡嚓”一声,那人的脊骨已被他生生踢断。杨珞连忙上前将他拉开,俯身到那黑衣人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一个绿色的瓷瓶,打开塞子嗅了嗅,没什么异味,当下送到福慧大师面前,道:“大师,你瞧这有没有可能是解药?”
福慧大师将药粉倒了少许在掌心中,仔细观摩良久,又蘸了少许尝了尝,道:“是不是解药,老衲不敢说,不过至少不是**。”
石天涯一把抢过那瓷瓶,道:“既是如此,顾不得许多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当下以磁石吸出各人身上的钢针,将药粉倾倒在伤口上,不多时后,各人伤口里流出的血由黑转紫,由紫转红,且淤肿尽去,这药粉竟然正是对症的良药。
众人见状都松了一口气,杨珞走进那黑衣人先前破壁而出的暗格里查探,只见这窄窄深深的暗格里原来藏了六只大木桶,撬开桶盖,里面装的赫然都是火药。众人见状都倒吸了口凉气,朱开征道:“这姓于的狗贼真是狠毒,竟然是要将我等尽数炸死。”
侯代方接口道:“就算炸不死,也让我们掉进水里淹死,实在是其心可诛,不过现下好了,他可想不到害人不成,反而白白送了我们一艘船回中原。”
众人闻言皆抚掌附议,唯独杨珞双眉深锁,心事重重。
福慧大师见他神色有异,问道:“杨少侠还有心事么?”
杨珞道:“大师,晚辈没什么心事,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此事不妥。”
福慧大师道:“哦?有何不妥,少侠姑且说来听听。”
杨珞道:“那于吟风埋伏下这名杀手,为的便是要取我等的性命,此人若当真炸船,势必要与我们同归于尽,他早晚都是一死,口中藏有**不稀奇,奇的是为何他身上还藏有暗器的解药?”
福慧大师沉吟道:“这点我也参详不透,难道解药中混有别的**?”
杨珞道:“不会,下毒不过是要人一死,暗器的毒已够猛恶,何必再多此一举?”
石天涯道:“这有什么稀奇,或许他忘了取出来了。”
杨珞道:“他连在牙齿中藏毒这等精密的事也做了,却忘了将解药拿出来,似乎说不过去,况且他怀中除了解药外,空无一物,分明是事先都取去了,为何却偏偏要留下解药呢?”
石天涯道:“这也不对,那也不是,你说他为什么要带着解药?”
杨珞不答,左右踱步,低头不语。
石天涯道:“其实他带着就带着呗,我们管他为什么带着,如今有药疗伤,难道不好么?”
杨珞仍不答他问,却忽然停下道:“石帮主,如果他身上没有解药,而我们又有人受了伤,你会怎样?”
石天涯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掉头回去跟那王八羔子要,他不给便抢,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杨珞道:“不错,假若这解药是于吟风故意留下的,他唯一的目的便是不想让我们再回去。”
福慧大师道:“杨少侠的意思是于吟风杀得了我们便杀,杀不了我们,便让我们走?可他为何要这样做呢?除非……”
“除非他们在岛上还有别的奸谋,不想被我们看到。”朱开征插口道。
杨珞道:“晚辈觉得大有可能。”
侯代方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石天涯道:“当然是回去查个清楚,老叫化是个直性子的人,憋着个疑团在心里,定会寝食难安。”
杨珞道:“前辈稍安毋躁,回不回去,大家还需商榷。”
石天涯道:“这还有什么好商榷的,那王八羔子会干什么好事,总之他要做什么,我们便要破坏什么。”
杨珞道:“此去中原已是千山万水,他纵有奸谋,也未必对中原战事和中原武林有什么影响,且如今襄阳边关吃紧,何去何从,实在值得仔细思量。”说罢将目光向福慧大师投去,道:“不知大师可有良策?”
福慧大师手拨念珠,闭目思量片刻,道:“蒙古军中大批高手出动到此,可见此事绝不简单,他们既来到此处,襄阳的压力便相对减轻,老衲以为不如先折返回去,将事情查探清楚,将来敌军若有异动,我们也好料敌机先。”
杨珞道:“好,既是如此,我们便先寻个隐秘的所在将船只藏起来,再以小艇趁夜潜回,给他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各位前辈以为如何?”
众人齐声赞同,将船驶远,在一块巨大的礁石背后泊下,灭了所有灯火,放下小艇,又无声无息地向小岛划来。
却说于吟风站在岸边高处,任由群豪将船只夺去,眼见船上的微光消失在黑沉沉的水天交际,忍不住放声狂笑。
百阳书生道:“小王爷果然好计谋,这般蠢驴全都上当了。”
于吟风止住笑声,道:“地上的麻雀永远不知道天上的大鹰在想些什么,闲话少说,我们这就去通心地穴。”说罢将衣襟一拂,快步向小岛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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