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自强箭步冲上,右拳直挥,打在了赵喜清的脸上!
赵喜清毫无防备,被打的身体一歪,险些栽倒。旁边的战士连忙扶助他。赵喜清捂着脸叫道:“聂自强,你疯了么?”
聂自强不答,又冲了上来!
一旁的八路军战士见营长被打,顿时火冒三丈,都围了上来。向着聂自强便是拳脚相加!
聂自强向后连退几步,避了过去。但身上也已经连挨了几下,火辣辣的甚是疼痛。
这时,聂家军的士兵也都从车上跳下,冲了过来。三百人将百余名八路军战士围在中间,纷纷叫道:“不许动!”“谁动打死谁!”枪弹上膛的声音不断的传来!
八路军战士也不甘示弱,手里的枪也都抬了起来。“不许动!”“你们要干什么?”
双方数百人就这样乱叫着,枪口指向对方。场面一片混乱!眼见着只要有一个人失手,便是一场血腥的火并!
聂自强大吼道:“混蛋,谁让你们拿枪的?都给我退下去!”
那边的赵喜清也命令战士们放下了枪。
赵喜清走到聂自强的面前,说道:“聂自强,你什么意思?”现在的局势显而易见,一个处理不当,便是兵戎相见的场面。他虽然对聂自强的发号司令很是反感,却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聂自强呼呼的喘着粗气,高声问道:“你是怎么防守县城的?我临走的时候是怎么交代你的?”
赵喜清脸上一红,勉强争辩道:“我自然有我的守城方法,这个不用你来教我!”
在众人商定攻击和水,聂自强带兵出发后,赵喜清便连夜征集大车,忙着把军需仓库中的各种物资向城外搬运。他不仅指挥着战士,甚至还亲自押运。可就在他和一批物资一起出城的时候,松下平冲进了城内,把无人指挥的县大队和八路军战士打了个落花流水。要不是鬼子司令部的防御设施齐备,工事坚固,只怕战士们的伤亡会更加惨重。
聂自强高声骂道:“什么你的守城方法?我看是被仓库里的那些东西迷花了眼,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怎么八路军的指挥官就是你这样的素质?就看见眼前的那点蝇头小利,一点都不顾及大局。说你鼠目寸光还是客气的,要我看,你根本就是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
赵喜清脸sè一沉,说道:“自强,你说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八路军的指挥员!”他周围的战士也满脸怒容的看着聂自强,大有一句不和,便拔刀相向之意。在他们的心里,荣誉高于一切,如果有人胆敢侮辱他们的部队,即便是血溅五步,也在所不惜!
聂自强一窒,知道自己失言了,他哼了一声,说道:“赵喜清,我知道你不服我,可是你不能拿战士们流血拼命得来的战果开玩笑!你想让我听你的,就拿出让我信服的战绩说话。只要做到这一点,我没二话,聂家军这仈jiǔ百人,随你调遣!可是如果不能,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话,别他妈的净起刺儿!”
说完,向着战士们叫道:“还站着干什么?看热闹啊!上车出发!”
几辆汽车绝尘而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八路军战士和低着头,咀嚼着聂自强的话的赵喜清。
片刻之后,汽车便开到了宪兵队的门口。聂自强不等车停稳,便急不可待的跳下来。向院子里跑去。
他对门前卫兵的敬礼理也不理,直向侧院冲去。
侧院的门口,任五正在向一个护卫说着什么。院子里的尸体、弹壳等物已经打扫干净。但手榴弹爆炸的痕迹清晰可见。围墙上的弹痕密密麻麻,地上的血迹一片连着一片,虽然已经用水冲过,浓重的血腥味还是直冲鼻端。
听到脚步声,任五回过头来。见聂自强急步跑来,满头大汗。便笑道:“聂少。。。”
聂自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问道:“怎么样?她们还好么?”他看到任五的笑容,已经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把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任五笑道:“两位小姐都没事,正在里面。。。”
他的话还没说完,聂自强便向院内冲去!
跑到房门口,先听到里面传来嘤嘤哭声,聂自强一把推开了房门。只见里面白氏姐妹和女护卫们,正围在床前痛哭。床上,一名女护卫静静的躺在那里。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sè。身上盖着白sè的床单,胸腹间被鲜血沁透,血液已经凝固。
听到房门响,如云抬起头来,见了聂自强,便分开众人,跑了过来。
聂自强迎了上去,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感受着怀里温热柔软的躯体,聂自强的心完全放了下来。见惯了生离死别,也经历了亲人的离去。在这一刻,他们更加珍稀这来之不易的相拥!战乱年代,任何一次分别都可能成为死别。聂自强抱着分别只有几个小时的如云,心里对这句话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他在如云的耳边低声问道:“还好吧?”
如云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说道:“还好,就是小兰,她为了保护我们。。。。牺牲了!”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聂自强走到床边,看着那个在他的印象里总是沉默寡言的护卫,长叹了一声,说道:“乱世之中,人如飘萍,命如残灯。今天是她躺在这里,明天就可能是你我了。”他回头向两姐妹说道:“我会厚葬她,家人也会厚加抚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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