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物都对立着而存在,相互排斥,却又互相依存。”
“当然,也相互证明着对方的存在。”
“那么,号称能够抹杀神迹的你的右手,又证明了什么?”
“上条当麻,‘神净讨魔’。。。”
白杨喃喃地念叨着上条的名字。
。。。是巧合吗?
“这样的一件东西,现在却落到了科学侧的手里,对于魔法侧来说是多么令人不安的一件事情。”
“现在这样东西的旁边居然安置着**目录这样的存在。”
“十万三千册魔导书啊,阿上。”
上条有些愣住了,白杨在谈起他和茵蒂克丝的时候,完全不像是在谈论一个“人”。
就好像随脚踢开一块石子那样随意。
他记得这种冷冰冰的感觉,那天那个魔法师在说起茵蒂克丝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令人厌恶的腔调:
‘啊,我们这次过来,是来回收那件东西的啊。。。’
“白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也和那些魔法师一样要把茵蒂克丝当成。。。当成。。。”
脾气再好也罢,上条无法忍受自己的朋友用这种轻蔑的语气去侮辱她。
“被我用这种语气谈论,你生气了是吧?”
双手互搭着拖住了下巴,白杨终于笑了出来:
“那么阿上你想想看,在高层的眼里的你们,和我刚才所说的东西有什么区别吗?”
“不安是一切动乱的根源。”
“而你们让他们不安,仅此而已。”
“不论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阿上。”
紧紧地盯着上条的双眼,白杨的语气变得无比地严肃:
“你们已经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一系列动乱的中心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
壶中的水声响了起来。
轻轻地掀开盖子,浓郁的香气充斥着鼻腔。
“这么好的咖啡不喝可惜了呢。”白杨叹息着把褐sè的液体注满了杯子。
上条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身边的一个人可以变得如此的陌生。
“还有什么是我应该知道的?”他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目录她。。。是不是没有一年以前的记忆?”
“。。。是的。”
“你有想过理由吗?”
“因为每隔一年,她的记忆就会被洗掉一次。”
这下不仅是上条,连一直默不作声的茵蒂克丝都震惊地抬起头来。
“呐,茵蒂克丝。。。”他有些担心地转过头去望着她。
白sè的修女紧紧地咬着嘴唇,悲伤地摇了摇头:
“当麻,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没有骗你。”平稳无比的话语,坚定地击碎了上条内心的最后一点幻想:“今年的rì期是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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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可以帮她。”
“不出意外的话这孩子应该是被设下了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禁制吧。”
“找到它,破坏它。”
“如果是幻象杀手的话,能做到的吧。”
“那我们还等什么!”终于又抓住一丝希望的上条已经急不可耐地把右手伸向了茵蒂克丝。
“在哪里?只要碰一下就行了吧?”
但是白杨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太心急了,阿上。”
“离最后的时限还有三天不是吗?”
“而且像**目录这样的机密,没有极其强大的保护措施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吧。”
“当然,‘移动教会’已经被你给破坏掉了。但是其余的措施应该都还在吧?”(茵蒂克丝的脸红了一下)
“我已经可以肯定的是,它们会在禁制受到攻击的时候发动,但是说句实话,我完全不知道它们的具体内容。”
“基于安全xìng考虑,在破坏封印之前,能够准备到的地方我们都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呢。”
听到关键词的上条耳朵动了一下:“你刚才说,‘我们’?”
“对,我们。”
“这次的事情我也会帮忙,算是换这孩子一个人情吧。”白杨顿了一顿:
“几天前从她那里提取了一本魔导书出来,结果因为这个的缘故,这孩子到现在对我都jǐng惕万分,总以为我又要为了魔导书来伤害你。”
“阿上,从什么时候起你变得这么有女生缘了啊?连才见面没多久的这孩子都这么护着你。”熟悉的笑容又挂上了他的嘴角。
上条当麻笑了。
自己所熟悉的那个白杨又回来了。
微笑着的白杨无可奈何般地摇了摇头:
“作为朋友的最后一个jǐng告,虽然你一定不会听就是了。。。如果你真的帮助这孩子摆脱了这个束缚的话,接下来你可就要与几乎整个十字教为敌了哦。”
上条当麻一点儿害怕的表情也没有,大笑着做出了选择。
“我当然要帮助她。”他望向茵蒂克丝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茵蒂克丝问过我。她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到地狱里去吗?’当时我没有回答她。”
“现在想想,当然是不去啊。”
他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
上条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文雅,相反,可以说是崩坏了一样的表情。
但是这却是最强,最棒的笑容。
“不过啊,既然不想下地狱的话,不就只好把她从地狱里拉上来了嘛!”
“的确我可能要以整个十字教为敌,但是。。。”
“但是那又怎样?”少年说道。
“难道就因为面对的困难很大,敌人很强,我就要因此对茵蒂克丝不理不睬了吗?因为自己的私yù就让他人忍受巨大的痛苦,这到底又是哪个该死的家伙订下的规定?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到!”
“如果,真的有人躺在这样的幻想之上洋洋得意的话。”
“这个幻想,就由我来打碎它!”坚定地握紧了拳头,少年如此说道。
“不错的觉悟呢,阿上。”
“我想我应该给你们留下一点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他微微颔首示意着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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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想象中要坚强的多啊,阿上这个家伙。
总之作为开端,这边的事情处理得还算不错。
靠在天桥的栏杆上,白杨惬意地仰起了头,任由夜晚街道上的微风拂过自己的头发。
“幻想啊。。。”他自言自语道。
我的幻想,又是什么呢?
在这灯火都沉寂下来的世界里,少年对着天空伸出了右手,轻轻地把月光揽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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