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何为邪恶荡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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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何为邪恶荡漾？

现在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头穿着一身华服的野兽，正大肆地向唾手可得的猎物宣扬自己的掠夺权力与毁灭力量。狰狞的面目嗷张巨口，贪婪的俯视那躲藏在黑暗中的人们，腥臭的涎水令三辰掩鼻，雄壮身躯虬起的不是肌肉，而是天真到无邪的野蛮，天真到天地给我zì yóu我就可任意屠戮人间的奢侈。

说句实话，若不是子乞通学了那蹩脚的蒙古语，还真听不懂眼前的元帝在鬼叫什么。元朝会说汉语的皇帝很少。元帝曾有言：朕天子之身，又怎么与狗同吠。（汉语在他眼里就是狗叫……）

有一点作为华夏人知道也不为过：元朝统治阶级极度排斥华夏文化，而汉臣为了元朝的统治需要，经常不辞辛劳地将经史书翻译成蒙文。蒙古、sè目人中通汉文的也是少数。清人赵翼也曾指出：‘不惟帝王不习汉文，即大臣习汉文者亦少也。’【参见《新元史》武宗卷】

如果还有人不信，我可以再指明一点：元朝皇帝全是出身于北疆，皇帝命短的较多，能安稳坐龙椅坐满5年的都算上天保佑，而且皇帝的动荡太过频繁，其中能登基的有不少根本就不是指名登基的太子，所以有太傅教汉语也相当于没教……（汉语可是很难学的）

子乞一直认为那蒙古语就是八思巴老头为糊弄蒙古人，西拼东凑出来的，搞得现在有不少蒙古人也怨言颇深，但密教现在是皇帝专宠，就算那群出家人睡了皇帝妃子也有可能脱罪，既如此，又有谁愿意做长舌妇。做了勇气可嘉，不过成为长舌鬼的概率也蛮高。

元帝唾沫横飞，一股闻之yù呕的气息飘散在空气周围，子乞眼中暴涨杀光，。心头激跳，恶寒的想到：“嘿嘿，陛……下，如果天地专宠于你，你既然已经站立在世界的巅峰，为何还要挥霍你那独有的奢侈力量。三辰同出的作用都无法驱散这股狂热，这也许是这人间崛起的新兴力量，是zì yóu吗？zì yóu到无所束缚，zì yóu到蒙目屠戮。可这力量从何而来，是东还是西？或者是其他地方。嘿嘿……”

子乞咧嘴自顾自笑着，那低低的笑声犹如厉鬼嚎天，惹得一旁的小马也不由打着寒颤，双手使劲搓着满身的麻痱子。

这家伙被热血冲昏了头。

子乞仍然相信蒙古在西征之时绝对沾染了一些肮脏的东西，蒙古灭金是为生存，蒙古平哈喇子模是为生活，但如今血腥蒙住了他们的人xìng，这要找谁算账了？子乞不是圣人，他还真巴不得现在就弄死这帮龟儿子。

“陛下万岁，大元万岁，蒙古万岁，长生天万岁……zì yóu万岁万岁万万岁。”元帝仍自顾自的喷着口水，其余人臣都是半跪着歌功颂德，子乞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高呼起来，毕竟习惯决定一切。但当呼到最后一句，他却卡壳了。他环首探望，发觉卡壳的除了他，还有所有汉人或者南人，就连那佛、道、景、明、拜火与回回六教教徒也卡壳了。他暗自顺了口气，自己不是唯一就好。

“子乞，你看下那边。”

马穆伸手顶了下他，他顺着马穆的手看向了那些天主教徒。他们脸上冒出的油光在三辰的光芒下是如此的刺眼，他们眼中的狂热几可燃烧苍穹，那种狂热从身子的全方位散出，那种狂热里丝毫不掩饰贪婪，诱人的贪婪，啃骨的zì yóu。

“哦，原来zì yóu万岁是他们带头说出的。呵呵……”

这些天主教徒也不知是生活在‘黑暗国度’太久了还是其他原因，来到中土之后，蓝眼珠每天暴闪，融入上层社会的速度不亚于百米赛跑。

最恶心的乃是他们竟然赞誉皇帝创造了东方天国，这里美若天堂。

就这一句就足以煮沸子乞全身的血液。他发誓总有一天要将那‘扁十字旗’给倒过来。（虽然倒过来还是原样）他每次畅然呼吸时，都可以闻到那旗帜上的血腥气味，而且那血腥历经百年竟然仍然新鲜。

不管元帝的气势多么逼人，此时倒是被子乞遗忘了。他耳中听着马穆低低吟唱的语调。

小马现在跟着铁皇帝的语调，正在背诵颂词。

“自天下之人共分四等，乃是时事造就命运，实力决定一切。为贵？为民？为奴？为狗？命由天定，挥汗撒血，徒步攀峰无异于井中捞月、水中探花。南朝科举取士乃小儿之戏，戏子无情且无义，踏入人王也是奴。汲zì yóu之力，绝反抗之患，为东西奠皇图基业，为上人献泪尽之血。有此，可得安宁和谐，zì yóu将与天下共享。朕秉承天意，力图恩威广施东西，承我蒙古霸业驰奔寰宇，传我萨满教义沁入神佛。众卿当鼎力效命……”

子乞眼睛红通通的直yù喷火，那火燎燎旺盛，它想要将这些屁话全烧成灰烬。纵有深仇大恨，但此时却不是复仇的最佳时机。

他喉头一甜，那是怒火攻心所致。

人都有这么个时候，强忍愤怒达到极境，很容易伤了身子，子乞算是走运的。

他捏拳强压喉头喷薄的鲜血，嘴角却溢出了密密的血丝。他抄手擦掉，又拍了小马一下，却传声笑道：“穆弟，不想你都熟背于胸啦？”

马穆眼珠一转，耸耸鼻子也不知嗅着什么，大有深意地看着子乞说道：“如此歌功颂德，又不会令人皮肤发麻的祷词都被元帝说了无数遍了，我想背不熟都难。”此话倒是令子乞大是赞同。

等了很久，元帝终于发表完了豪言壮语，可是一众还是眼巴巴地盯着他。元帝看了一下，目中神光一收，猎豹要开始发飙了。不过此次令众人惊讶的是，他们最终还是得到了天籁之音。

“三辰奏世，乃是上天表彰我大元功德。不过卿之功，朕不敢忘。在此将由朝廷为各教各拨银一万两，各教可再建寺庙一座，同时西来教（天主教）可在黄河之北zì yóu传教。”

“谢皇帝陛下隆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主教首听到之后，象征xìng的装作一副无法置信的面孔，嘴唇颤抖，双眼迷蒙的看着皇帝。脑袋里肯定回荡着一句：黄河之北，黄河之北啊，哇哈哈……离教皇的任务又更近一步啦。

现在天主教首越看铁皇帝越顺眼，他还真希望铁皇帝可以长生不老，这样岂不是……想想就心花怒放啊。

“善哉，呃，呃，一切孕自贪嗔痴，无妄无yù本为佛。”

“死屁洋鬼子……”

“侬咒你赶快死翘翘……”

“真主，你……我错了。”（也是无法置信，自己的冤家对头竟然有此殊荣。不过转念一想，真主恬然自爱，肯定不会在意俗世这些臭障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善妒之心绝对不能长在脸上。就算不幸长在脸上，也要铺点胭脂水粉遮一遮。所以现在各教教首脸上绝对开了花，而且是十月飞雪开chūn花，当真是天下奇闻。

元帝等众臣谢恩之后，又邪笑的补充了一句：“怜卿，军秘只会存在两种人的口中，一种是闭口装作哑巴的，一种是永远沉睡的。各位如何选择，朕自不会多问。”

chūn花凋谢，初冬寒了身体。一众之人也不回答，均是低头沉默。君颜难测，伴君如伴虎。此时绝对不能称是，就当元帝什么都没说，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偏下的史官眼珠乱转，神速般地将之前的那一本全部撕掉，而后找出一本模板在下面兢兢业业地抄袭，一边抄袭一边点头称赞，如此一来，今天的佳话又将传遍大江南北啊。

子乞与马穆就好像没事人一样，乖宝宝般的站在所有人的身后，低头的时候，二人骨溜溜的眼睛交流了无数意见。

元帝很满意自己的君威被众人束之高阁，低眉惊悚。立马仰头低唤道：“完泽右丞相何在？”

“臣有要事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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