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对!”贺赫赫忙带头鼓起掌来。
“哈哈。”宁王很满意这效果,也很开心。
散宴后,嘟嘟小宝一行即告辞离去了。临行前不免回头看贺赫赫一眼。贺赫赫注意力却在唐伯虎身上。
“伯虎兄,你怎么不回家?”贺赫赫自顾自和偶像攀关系。那边嘟嘟小宝与兜兜转回身去,顿了一秒,还是离开了。
“您不必理会他,”一个下人鄙视看了唐伯虎一眼,抢过话头道,“您且去休息。他赖在这儿,是要等没人了,好收拾残羹冷炙呢!”
唐伯虎脸顿时涨得发红,却也没说什么。
“小弟先告辞。”气氛难堪。贺赫赫瞪那势利下人一眼,转身离开。
待到最后几个下人带着贺赫赫走得不见了身影。唐伯虎这才取下肩上的布挎包,打开了,里面装的竟然是个大瓷碗。唐伯虎把瓷碗放到桌上,又仔细从狼籍的盘子里挑拣起剩菜来。不多时,碗装满了。唐伯虎把碗盖上盖子收回布包,快步离开。
猫身藏在远处树丛中的贺赫赫,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眉头紧皱。
贺赫赫就此被宁王买下来,安置在宁王府中为他效力。第二天,上午九点,贺赫赫经人指点,找到了唐伯虎的家――南昌最有名的贫民巷进去,左转第三家。屋顶上破了几个大洞,不足二十平米,几根木头支撑着快要倒塌外墙的就是。
不过屋里倒收拾挺干净。不足十平米小厅里,唐伯虎正和一女子对面坐着。喝着粥――说是粥,其实碗底才有几粒米。中间一个小碟子,里面几根咸菜。
“伯虎兄!”贺赫赫忙上去,笑容满面,热情的打招呼。
唐伯虎有点惊讶,连忙起身作揖还礼,“你是?”
“伯虎兄。你忘了吗?我是贺赫赫啊。昨天在宁王宴会上刚见过面。伯虎兄的诗句对子,文采斐然,小弟为之倾倒,所以今日特来拜见。”便打个招呼,令后面下人将礼品拿上前来――这是找宁王预支了点工资买的。
”哦对。你是贺兄。”唐伯虎想起来了,客气道。
“正是。”贺赫赫笑着,看住唐伯虎身边的女子,朴素衣着难掩其精致秀雅容貌,娇柔曼妙身姿里带着份淡然恬静,目光如水般平淡而纯澈,这就为她成熟的风韵里平添一份纯净,“这位想必就是秋香姐姐了。江南第一才子化装成小书童追求淑女的故事,至今仍传为佳话呢。今日一见,果然是天造地设的才子佳人啊。”
“公子有礼。”秋香面色微微一红,回了礼。
“都何年何月的事了。”唐伯虎惭愧的,受了夸赞,脸上却也不自禁有了笑容。
如此这般,贺赫赫每天带着礼品拜访,令唐伯虎很是感动。经过一个月的观察,唐伯虎确定贺赫赫与他是一路人,又对他抱点崇拜。不久,主动提出要和贺赫赫结拜兄弟。这天,两人正在酒楼一个包厢里庆祝此事。
“贤弟,多亏了你,大哥不缺吃穿了啊。”唐伯虎眼泛泪花,端起酒杯,“来,大哥敬你。”
“二哥。你毕竟是江南第一才子,又在宁王手下做幕僚,怎会落魄到如此境地的?”贺赫赫终于问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
“贤弟。许多事情都不是想象中那样的啊!”伯虎兄再次饮下一大杯酒,满脸沧桑,说起了他的故事。
“想当年。我十六岁中举人,被乡亲们推为神童。不屑功名的我,钟情于诗画,四处结交朋友,过了四年放纵不羁的岁月。在此期间,我得到了‘江南第一才子’称号,求诗求画者络绎不绝。扮书童追秋香的故事更让我得了个‘**才子’高帽。”
“但世事难料,刹那沧海桑田。二十岁那年,我经不住大家怂恿,上京参加殿试,探囊取物般得了状元。未曾想到,我朋友考试作弊将我连累,我被取消状元头衔不说,还进了监狱。最残酷的是,先皇龙颜大怒,永久取消了我入朝为官的资格。”
“出狱后,我本想振作精神,回家卖诗卖画过点平静日子。可当我返乡后,才发现一切都变了。原先亲切笑脸的乡亲已经换了面孔,除了藐视还是藐视。书童下人也不再崇敬我,还反客为主,大声训斥我。更让我痛苦的是,连在家门口看门的旺财看见我也是汪汪大叫,追着我来咬。政治前途被判了死刑,再没人来买我的诗画。本来他们都是一些附庸风雅的人,谁会因为欣赏美而买。”
“从千尺高台跌落下来,遭受无尽歧视和侮辱,我彻底绝望了。不再相信圣贤之言,不再有梦想,不再有追求。整日沉迷酒肆,醉生梦死。不多时,家财散尽,八个老婆弃我而去,只留下了秋香。就在这样的迷茫空虚中,我像具行尸走肉,白白消耗了十年光阴。家里已经穷到揭不开锅,经常一饿两三天。”
“就在这样的饥饿中,我开始思索各种哲学命题,探索人生的真正意义。终于有一天,看着面临活活饿死都对我不离不弃的秋香。我顿悟了,明白了许多。”
“从此我幡然悔悟,开始正面人生:去码头搬货,去庙门口卖香,期间受了多少奚落你可想而知。世事维艰,我总算一步一步坚持下来。就在一年前,我突然接到宁王请贴,邀我来做幕僚。一想到生活能有所改善,可以让秋香过好点,我立刻答应了。没想到,却把秋香带入了一个更悲惨的境地!”伯虎兄的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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