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里,大汉刚坐下,正喝着口茶,方才几个包子吞下也觉口干了些。
听到外面大喊大叫,一口茶差点没呛着,起身先向里屋轻声道:“老婆,队里的同事叫我,我出去看看……”
“快去,快去!什么破玩意儿,大清早地,还让不让人睡!”
大汉唯唯,出来后轻声带过门,揪着老牛直至出了巷口才破骂道:“喊什么喊!喊什么喊!nǎinǎi的香蕉巴拉,老子还没死呢,你嚎丧啊!出什么事了?”
老牛刚刚跑得急了,刚想说话,却去被这蛮子拖着走,一口气没喘过来,好半晌才道:“出事了!所里出事了!”
回到所里,大汉对着贴着张定身符咒而显呆木的邵风看了两眼,接过老牛递过来的传送令牌,仔细打量,放到鼻尖嗅了嗅道:“没错,这是蛇刁子的令牌,他那股子yīn毒味道还沾在这哩。”
绕着邵风又转了两圈,疑惑道:“这不对劲啊,那他自己不就回不来了吗?在外面挖着宝了?”
“不会副队在外面出事了吧?”铁狐狸不得不打断,由这蛮子队长去想就只能想到捡钱上去。
大汉挠了挠头,问道:“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事?”
“没了,就我们几个,我一发现这副队长的令牌带着个怨傀回来就觉得不对劲,便找队长你来了。”老牛忙应道。
“嗯!不错,不错……柱子,你人机灵,去郑府打探打探蛇刁子的魂牌,有人问起,你就说蛇刁子的传送令牌光着回来的。听到没?”大汉转头对铁狐狸吩咐道。
魂牌是大宗门、大家族才有的,只要生前寄存那鬼修一缕气息进魂牌,若那鬼修意外身殒,气息牵动,魂牌也会碎裂。魂牌分主副两块,副牌留在宗祠,主牌则随身带着,一旦副牌碎裂,那些宗门和家族会尽力找到主牌,主牌有记录死者生前死讯的功用,若凶手是硬茬也就罢了,如果只是个小泥鳅在翻浪的话,那些宗门和家族不惮捏死小泥鳅来立威竖旗……
铁狐狸去那郑府用了半个辰钟,直到大汉已经有些不耐时才踉跄跑了回来,对坐着的大汉急道:“队长,队长……”半晌不见下文。
大汉也跟着急:“nǎinǎi的香蕉巴拉,你急个屁啊!慢点说。”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铁狐狸压低嗓门道:“不好了,副队长真出事了,要不是我过去,郑府还不知道呢。唉哟喂,他爹妈哭的那叫个悲惨……”
“你没把这怨傀的事说出去吧?”
“哪能啊,我全按您吩咐的说的,没漏一点风。”
“好!好你个蛇刁子,我也总算让你喝着我的洗脚水了吧!哈哈!”大汉猛的一拍桌案子,倒把铁狐狸和老牛吓了一跳。
也难怪大汉得意,蛇刁子机智百出而且老是下冷绊子,更是出身名门,家族势力大,大汉与他作对动起蛮来老被他滑溜走,然后又背地里受冷刀子回敬,这些年来没少受他欺凌,一个下属压到上司头上去了,大汉心里早憋了一肚子气没洒出去。
“你们俩个先出去。”等老牛和铁狐狸出去并将门带上,大汉的脸上挂着掩不住的喜悦,怨傀是鬼修中最好的护院和打手,所以市场上一直很走俏,这可是笔大钱哩!而且这怨傀可以说是蛇刁子拿命换回来的,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大汉并不在意,他只是觉得能拿走对头的遗产是件再舒心不过的事。生前斗不过你,有这机会,我还不让你死不瞑目?!
走到邵风正面相望,大汉撕下老牛贴上的符咒,邵风只是幼婴,根本没多大力量,就连大汉也觉得疑惑,这一根手指都能搞定的怨傀,蛇刁子舍命带回来干吗?
“难道蛇刁子把这怨傀当作给他老婆的守寡安置本钱?不对呀,他还没娶老婆啊!”
大汉自然不知道,这的确是蛇刁子一根手指搞定带回来的,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怨傀再弱卖到斗傀院也是钱,这就够了。
这蛮货只能想到钱和……给老婆的钱!
斗傀院是一间类似凡间打黑拳的组织,不过这个组织强大的摆在明面上也不怕,里面全是怨傀间相互厮杀,因为怨傀都是灵智被煞气吞噬的鬼修,相互争斗间更是火爆,所以很受一群追求血腥刺激的鬼众欢迎。再加上一些赌博下注的堂口,一条产业链就形成了。几乎楚界每个城市包括华界的城市都有这样的地方,他们挂着同一块招牌,斗傀院!
曾经有很多鬼修眼红这行的利润,纷纷想踏入这行分一杯羹,但是每次新店开张的第二天,都会有一个鬼修领着一大群怨傀冲进这家馆会,把这家馆会所有怨傀包括老板屠杀干净,没有一间例外!大伙表面装糊涂,心里个个都门儿清,那是斗傀院的鬼修在踢馆,除了怨傀谷和斗傀院,还有谁能有那么多厉害的怨傀。
而怨傀谷那地方诡异异常,任何鬼修进去超过一月都会变成傀儡,灵智全无的怨傀,不管你修为多高,进去容易出来难,大部分鬼修进去后,都难逃变成怨傀。
如此凶名赫赫之地,怨傀谷也与冰火崖、苍北密林、拓命山脉齐名,并称四大险地。
又有谁有本事经常从怨傀谷带着一群怨傀去踢馆?!
大汉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只要将怨傀脸上蛇刁子画上去的字样标记抹去,就可以卖给斗傀院。到时候钱到了手,郑府没有了证据,蛇刁子这就成了无头死案。
“斗傀院可是超级商会,郑府还能去那儿查案?超级商会的面子搁在那,谁敢冒牵连九族之危去杵?”
暗运真气到掌心,大汉的手掌浮现黑芒,盖向邵风的脸,就在手掌刚刚触及邵风脸的霎那,蛇刁写下的“鄭”字突然扭动,随后竟爆起一团红芒,引动邵风全身滔天煞气,钻入大汉的手臂!
“不好,又是埋伏!”
蛮子队长大意了,蛇刁子的死让他往常对蛇刁子的防备之心降至最低点。
在异样刚起的瞬间,大汉就感觉到浓浓的杀机,心生感应手急往后缩。可是来不及了,“鄭”字瞬间拆成十四笔,横如刀,竖如剑,弯如钩,点似镖,带着蛇刁子的xìng命本源,狠狠地撞进大汉的手臂。
大汉全力凝起灵元,希望将撞进手臂的煞气挤出去,两股力量以大汉的手臂为战场,激烈的碰撞。
噗……砰……轰!
大汉的整条手臂未能幸免于难,被炸成碎沫,略占上风的煞气还有一小股挤入了大汉的身体,在大汉身体里游走破坏,大汉高声痛呼,差点晕倒地上。
门外老牛和铁狐狸并没有走远,听见房里异响,推门而入,望见大汉惨状跑上前去,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怨傀眼中的红芒淡去,露出象征灵智的黑sè!俩鬼扶起大汉,大汉身上散发浓郁的杀气盯向邵风,口中冷冷地挤出一个字:“死……”
说完大汉就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老牛和铁狐狸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骇然间才想到,队长是上过棋战场活下来的!头脑是钝了点,但是拳头是实打实的沾着血光!
邵风刚有点复苏的灵智被大汉流露的杀气一激,只能无奈的再次被镇压,眼中红芒更盛,浓稠似血,煞气凛冽更甚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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