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无尽的悔恨死去
永世不忘
切记,切记
数月前,婉城城主凌人清从罡气大门派翻云峰请来异士,勘测出七仙驭龙峰内部含有数不清的毛铜矿,只要稍加挖掘和筛选,就是数不清的财富。
婉城凌家本就是冶铜世家,因铜矿枯竭而停工一段时间,可就在这个消息出来之后,凌人清立刻召集所有工匠开始动工,将原有的毛铜开采地点集中在这七仙驭龙峰下,而且各类工人多了好几倍,基本是靠强掳和威胁而来。
漫天雪飘中,传来一连窜叮叮当当的响声,在周围几十个持刀武士的凶威下,数百人光着膀子在严寒中卖命的干活,做着世界上最脏,最累,最悲哀的事――矿工。
在这些矿工中,有老人,有中年,也有年方十几岁的少年,不管刮风下雨,严寒雪冻,他们也必须硬着头皮开工,否则周围那些武士身上别着的长刀,就会落在他们身上。
长久的挖掘工作使得每个人都麻木了,刺骨冰寒的雪水落在身上,和汗液夹杂在一起,滋味生不如死,却无法抗拒,每天都会有人累死,冻死,各种死,但死了就是把尸体扔出去这么简单。
凌进也是这些苦工的一员,他本是上一任城主凌人杰的儿子,因为在一次莫名的遭遇下中了yù毒,使得辛苦修来的内气八重修为在一夜间化为乌有,但最严重的却是因此而害得父亲凌人杰落马。
婉城选拔城主,素来以圣、德、贤、为主,子、上、武为辅,而凌进一落后,便是说明凌人杰犯了祖规,不适合当选城主。
甚至连凌人杰自己,也一度认为自己落马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使得凌进百口莫辩,有苦难说。
其胞弟凌人清适时出手,以各种理由使得凌人杰让位,说是让位,其实就是威逼,然后又以矿场缺人为由,强行把凌进掳来矿场做苦工,接着便有了现在的一幕。
一锄一锄挖掘着脚下的泥土,他不明白自己的罡气为何会在一夜间不知去向?不相信自己的命运会这般曲折?难道真的要在这无尽的苦力活中,到老,到死,终身不得zì yóu?这要他如何甘心?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冷漠而孤独,和这些人在一起,显得比较例外,他不会选择逃走,也不会向任何人索要,哀求,这就是他的xìng格。
带着满腔憎恨,一锄挖下去,闷响声传来,土里的柔韧感让锄头再难寸进,凌进愣了愣,他打赌这绝不是挖到了毛铜,会是什么?
轻轻扒开新鲜的泥土,凌进赫然发现一本蜡黄的线装书,书皮上写着八个字,“肉身之极,拳腿奥义。”
一本线装书被埋在土中无数岁月?却没有腐烂,这意味着什么?
凌进瞬间明白过来,抬头望了望四周,发现并无人注意到自己这里,刚才那声刺耳的闷响在别人听来,肯定以为他是挖到了毛铜。
蹲在地上,快速把挖到的线装书放入怀中,凌进正准备继续干活,背上突然传来的刺痛感差点让他侧翻在地。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干活,难道你想死吗?”一个粗暴的武士举起鞭子在凌进背上狠狠抽了一下,不断的辱骂着。
凌进忍着疼痛站起,紧咬着牙,冰冷的神情让得这个武士倒退两步,一个卑微的矿工居然会有这种眼神?
“好,我记住你了,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凌进心中暗暗发誓,转身拿起锄头继续挖矿。
那个武士愣了愣,他自然知道这个小子是婉城少主,但只是上一任的,如今既然被发配到了这里,一定就是不中用的废物,等待他的命运则是和其他矿工一样,永远也不可能翻身。
“别以为是前任城主的儿子就了不起,到这里你就什么也不是,惹了我麻三你就得死,”自称麻三的士兵悻悻骂了两句,然后便走开了,他其实也不想惹凌进,事情牵扯到上一任城主,闹大了也不好说,只要过得去,能这样平静解决最好。
忍痛继续挖着泥土,怀里有了线装书,凌进鲜血不禁沸腾起来,连握着锄头的手都在颤抖,感觉内心就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般。
终于挨到天黑,该是矿工休息的时候了,即便再苦再黑暗的地方,它也必须让人休息,对凌进来说,这就是机会。
趁着夜sè,偷偷摸出休息的山洞,观望一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睡了,那些负责看守的武士也在打盹,天空仍旧下着冰冷的雨夹雪。
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烂泥,凌进走出矿场,然后开始爬山,他记得七仙驭龙峰上有一个冶铜厂,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了,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给荒废了?似乎那里并不是婉城的产业。
爬了很久,约莫一个小时以后,凌进总算爬了上去,来到冶铜厂,四周一片漆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些高大的冶铸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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