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鼠满脸不屑,一语中的。
女人心中倒是溅起一层波澜,不露声sè的说道:“好好好,我自认倒霉成了吧,真搞不懂你们这种人,明明能活的风生水起,却偏要扮成假乞丐来火车站找刺激,心理扭曲?还是故作深沉?”
王小鼠哭笑不得,瞅了瞅那张下巴缩在围巾里的白净脸蛋,标准的瓜子型,卖相倒还可以,只是气质太过浅薄,他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动作蹩脚的拍拍屁股上的尘土,饶有兴致的说道:“姐们儿,要是我说我是来这等着被人偷的,您信吗?”
女人双手插兜,不屑一顾的翻个白眼,道:“我只知道这天底下没有不吃腥的猫,就是没见过敢跟猫抢腥吃的老鼠。”
“赌一把?”
王小鼠眯起那双与自身硬xìng条件毫不搭调的丹凤眼,之所以违背初衷,完全是因为想和这伙人迅速搭上线,就这么大个圈子,找到了一个线头,还瞅找不到握着线的人?
在监狱的时候,他就听刚进来的几个混子提起洛阳城出了个能一刀捅翻陆小昭的狗爷,当时就觉得心里痒痒,在他那点圈子里,云城已经算是个中翘楚了,自号黑暗游侠的他生平没啥特殊嗜好,就是喜欢结交各种牛人唬人猛人。
“赌什么?”女人笑容玩味。
“看见那个jǐng备室没,里边有五名值班民jǐng,我用十分钟时间把他们洗个干干净净,在回到原地。”
“输了咋算?”女人笑靥如花。
“我赢了,今晚你归我,我输了,今晚我归你。”
王小鼠说的大义凛然,女人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扶了扶额前的刘海,道:“就这么办!六子,帮我看着时间。”
从出发点到jǐng备室,在这种严重阻塞的情况下,怎么着也要五分钟,可等王小鼠双脚踩在宽度只有三厘米的连排椅顶部向前飞奔时,那些对这个不公平赌约嗤之以鼻的小崽子们却突然更换了表情,一个邪恶的念头在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破土而出:燕子姐今晚要**了。
两眼死死盯着腕表的jīng瘦男孩心中一阵后怕,这赌约可是因自己而起的,要真把燕子姐弄的下不来台,自己回去少不了挨老大的耳光,气愤的在心里将王小鼠全家女xìng问候了十八遍后,六子面带难sè的说道:“老大,我看那小子道行不浅,实在不行咱们撤吧?”
“滚犊子,没出息的玩意儿,当初老娘就不应该要了你,你瞅瞅你浑身上下那有根直着的骨头。”
一直保持在正常状态下的女人突然暴走,回身就是一个耳光,六子显然没有任何防范措施,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不带丝毫水分,清晰的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溜儿的赶紧滚,出去后别说跟我白燕子混过,老娘丢不起这个人!”
犀利果断的耳光与地道生猛的东北腔打成正比,身后站着的五名青年,无一不对这长白山下土生土长的彪悍御姐心生忌惮,在他们看来,燕子这称呼听起来特邻家特温柔,其实就是朵长满了倒刺的白玉兰,而且是带有剧毒的那种稀有品种。
一道人影飞身游走在熙熙攘攘的候车大厅里,在他的身后,是三名左右包抄手持电jǐng棍的人民公仆,就速度而言,前者要更胜一筹。
“我草,这小子咋把条子给引过来了,不会是他妈的卧底吧?燕子姐,你先撤,我拖住他们。”
五名跟班在瞬间就体现出自己的炮灰价值,一副舍我其谁的敢死队气势,这些刀口上舔饭吃的混混们虽然平rì里看起来吊儿郎当,可真遇见事儿绝不含糊,分得清主次。
白燕子秀眉轻挑,从袖筒里抖出一把亮银匕首,反握在手心里,正sè道:“都给我jǐng醒着点,他要真是条子的话,我让他有命立功,没命消受!”
话音一顿,那五名青年动作一致的从裤兜里摸出跳刀,紧攥在手心里,并娴熟的分散站位,显然是经过江湖洗练的高级混混。
王小鼠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左转右闪的高速移动,手艺搁浅了三年,在拾起来竟然有点力不从心了,要不是那几名jǐng察反应差点,自己这会儿早就被军法从事了,刚卸下手铐走出监狱,要是在稀里糊涂插上个袭jǐng的罪名,古今第一悲剧的灰sè光环就非自己莫属了。
远远的将那三名平rì里吃喝玩乐肯定大于为民服务的**分子甩在后边,王小鼠猛然冲刺,然后抓住连排椅的顶部,一个动作飘逸的侧翻跳闪到了白燕子身前,顿时引来一片惊艳目光。
“失手了吧?该!”白燕子面带戏谑,手心里紧贴的锋芒却暗暗调整到了最佳角度,只要面前这身手轻灵的无名男子敢有半点异样,下一刻是血花四溅。
“少废话,有没有出去的近道?”王小鼠面带急sè,他在荣行和黑道上混的时候,那里会怕这种jǐng衔不高的制服男,可现在不一样,自己刚从监狱里出来,多多少少对穿制服的男人有所忌惮。
“jǐng察追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凭什么要帮你,我跟你很熟吗?”
听着白燕子果断有力的回答,王小鼠顿时有种被卖了的感觉,他双眼死死盯着那张五官排布近乎完美的白净面颊,恨不得一口撕下半拉来。
“jǐng察要是围住了我,你们也跑不了,别告诉我你们出来带白手身上没捎着家伙,那将是逮捕你们的最好证据,而我只是顺手打了个荷包而已,撑死了拘留十天半个月,看咱们谁吃亏。”
说完这番话,王小鼠气焰高涨,一副你死我亡的无赖态度,不过别说这招还真奏效,那几个本来还抱着看热闹心思的高级混混们下意识的把手摸向了腰间隐藏着的特制工具,脸上也城府欠佳的出现些微变意。
倒是白燕子依旧雷打不动,笑道:“那你还真撞枪口上了,姑nǎinǎi我从小心肠就软,喜欢顺着别人的意思来,有本事咱俩都站这儿别动,我也好久没去公安局会老朋友了,正好顺道。”
爷们儿!
短暂且犀利的评价在王小鼠那只装了小学知识的简单大脑中瞬间形成,女中豪杰自己倒是见过不少,可像这样的愣头青还真是头一次接触,这就像玩惯了嗲声嗲气的rì本萝莉,在想要去征服美国悍妇一样无从下手。
“nǎinǎi,您是我亲nǎinǎi,兄弟我刚从号子里爬出来,您不至于这样见死不救吧,虽说咱俩萍水相逢,但都是一个祖师爷下混饭吃的,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给条活路成不?”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这是王小鼠的人生理念,也是很多愤青们口口相传的老二jīng神,之所以在今天才将其发扬光大并收为己用,完全是因为过怕了监狱里的禁制人生。
憋屈,真他娘的憋屈!
习惯了吃饭睡觉干活泡妞全都不按正常作息时间进行的王小鼠在获取zì yóu的头几天里大呼过瘾,虽然吃的是街头小店,住的是大众旅馆,甚至还要以伪乞讨的方式来填饱肚子,可这些对于一个刚刚出狱阅历又远远超过同龄人几何倍数的荣行高手来说,不可谓不是一种人生的小站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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