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一个闪身便窜出了门外,留下一阵得意地大笑声:“银子进了我怀里还想拿回去?休想!哈哈哈……”
“三愣子你给我回来……三哥,你不留下吃饭么?”
“不吃了。”
……
第二天一大早,秦府的仆人打开大门,发现门外有一个踌躇的身影在秦府门口徘徊。
黄汝良的心情极为复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到这里来,虽说秦臻聘请自己当先生教他读书,但黄汝良知道秦臻不过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才找了这个借口变相接济自己罢了。对于这一点,黄汝良嘴上不说,其实心中极为感激。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六年来他尝尽人情冷暖,在别人见他都绕道走的时候,秦臻能无私地伸出援手救济自己,而且还能照顾自己那身为读书人的最后一丝尊严,如何能不叫黄汝良感激涕零?
看着这座自己曾经时常进出的宅子,黄汝良犹豫了。若是换做别人肯这样关照自己,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跨步进去,但是换做秦臻他却有些放不开。无他,只因两人太相熟了,这秦府中人大多都认识他,你叫他如何能若无其事地走进这里?
就在黄汝良犹豫着是不是转身离去之时,忽闻身后传来一阵爽朗地笑声:“名起兄,站在门外做什么?不认识我家了吗?弄得大清早还得我爬起来请你,呵呵……”
这笑声虽是嗔怪,但却真诚暖人,让人如沐春风。听见这笑声,黄汝良心中的那丝犹豫不知不觉地散了,他脸上露出笑容,转身拱手:“呵呵,还真别说,好几年没到这里来了,差点认不得路了。”
刚才听见仆人说门外有个中年人徘徊,秦臻便知是黄汝良,知道他拉不下面子进去,故才亲自出来迎接。现在看黄汝良神色如常,秦臻知道他看开了,心里也为黄汝良高兴。
“名起兄,还没吃早饭吧?来来来,咱们一起吃。”秦臻先是吩咐仆人去厨房弄些早点来,随后拉着黄汝良走向自己的小院。
“好些年了,你这倒是一点没变。”黄汝良在秦臻的庭院里来回走动,四处看看瞧瞧,最后感叹道。
“当然没变,那王氏尖酸刻薄,我这院子的吃穿用度,每每克扣,院子里的物件从未更动变换,能跟以前不一样吗?”秦臻发着牢骚。
“你那大嫂看着挺面善的一个人,虽然出身小户之家,但却也知书达礼,她真的这么对你?”黄汝良有些不信。
“呵呵,人情冷暖名起兄还未看透吗?”秦臻笑着反问。
闻言,黄汝良怔了一下,想起眼前这位忘年之交昔年经受的大变,他叹气道:“唉,想不到秦兄的遭遇与我比起来也好不了多少啊。”
“好了好了,不谈这些扫兴的事了。”秦臻摆了摆手,正好仆人提着食盒把早点送来了,秦臻招呼黄汝良吃早饭。
一盘酥暖香甜的蒸糕,切成一片片作花开状摆在瓷盘里,中间放着一碟雪白的砂糖,外加两屉煎得色泽金黄、香气诱人的小笼包,这便是两人的早饭。
早饭的香味把秦禄勾了起来,这厮倒是比秦臻更像主子,揉着睡眼便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才发现身边坐着一个陌生人。
“咦?你是……你是……你是谁来着?好熟悉啊,就是想不起来了。”秦禄嘴里嚼着蒸糕,指着黄汝良苦思冥想。
秦臻与黄汝良相视一笑,都不说话,任由秦禄在那干着急。
“诶哟,想起来了,你是黄公子!”绞尽了脑汁,秦禄一拍大腿,总算是想起来。他惊喜地叫了起来:“黄公子,咱们有好些年不见了吧?您还认得我是谁么?”
“你是秦禄,好久不见了,长这么大了。”黄汝良笑道,六年前秦臻与秦禄不过是两个毛头孩子罢了,如今六年过去,两人都已长成了俊秀的少年郎。
见黄汝良还认得自己,秦禄高兴的不行,拉着黄汝良拉起家长里短来,让人苦笑不得。
“外面这么怎么嘈杂?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秦禄,你出去看看。”秦臻见秦禄没完没了,便如此打发他道。
“黄公子您稍坐,我出去看看,回来咱们接着聊。”闻言,秦禄歉意地看了黄汝良一眼便出了小院打探去了。
走了碎碎念的秦禄,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秦臻从怀里摸出那张还未捂热乎的银票,递给黄汝良,说道:“名起兄,这是一百两银子,算是预支给你一年的工钱。”
一家老小嗷嗷待哺,黄汝良没有矫情地推辞,他一声不吭地接过银票,紧紧地攥在手中,心里告诉自己要牢牢铭记这份恩情,若是他日飞黄腾达,一定,一定……
“诶哟,少爷,咱们家来贵客了。”秦禄气喘吁吁地跑进庭院,咋呼道:“梁县令来咱们家了,那王氏正带着人出去迎接呢,您看咱们是不是也跟着去迎迎?”
“梁县令?他来府里干什么?走,出去看看。”闻言,秦臻微微思量,便站起身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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