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越杀越眼红,剑光闪烁之间,血肉横飞,不一会儿,场中只剩下树上树下两人。
突然,小公子满布血丝的双眼猛的盯上了少年,更是随手一劈,一道妖异剑光向少年迎面劈去。
“糟了!”
少年心中一惊,脚下瞬间发力,一个翻斗,身子贴着剑气跃下,那枯枝终于不堪重负地向下跌落,却被迎头赶上的剑气砸得稀烂。
少年双脚着地,还来不及有所动作,小公子就猛然欺身而上,出手狠辣,招招夺命,若不是少年身法奇妙,连连避过多次危机,不过,即使如此,少年的样子也渐渐变得狼狈不堪,只是数招过去后,少年身上的衣物早就被剑气削得无一完好。
“你小子找死!”
少年越是挨打,心中越是上火,恼怒的不仅是开始时失了先机,后来更被人压着来欺负,早就忘了血剎咒会令施放者神志不清,受弒杀本能所驱使屠宰一切生灵的这一回事了。
少年侧身躲过剑气,身形忽然诡异地一转,运功于爪,一手抓紧小公子持剑的手臂,一托一卸之间,小公子的佩剑就从手中跌落,少年再顺手搭上小公子肩膀,暴喝了一声,顿时发力一抛,小公子的身子便似脱线风筝飞被捽到不远处,跌倒在地了。
倒地后的小公子犹如被摔得三魂中掉了七魄,那嬴弱身子受不住触地的痛楚,脑袋一震,双目一闭,便昏倒了过去。
少年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小公子,一边靠近,一边提防小公子再次暴起伤人,随便用脚踢起一块小石头,打向小公子的身体,眼见其没有任何反应,想是真的晕厥过去了。
少年呼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气得大声骂了出来:”操!老子火还没消,你就给我睡起觉来。”
少年将昏倒的小公子的手绑着,挂在背上,一手背着小公子,双手各提着大水桶,一路狂奔,一路抱怨:“这是找罪来受!叫你多管闲事!叫你多管闲事!”
这样,一个少年背着一人马不停蹄地向鬼啸山山上跑去,呼啸的山风伴着少年口中呢喃着的丝丝无奈和恼怒。
一到山上,少年双手把木桶往水缻一抛,只见两个木桶不快不紧地在半空中翻滚了一圈,越过水缻时,桶内的泉水刚好一滴不漏地全倒进了水缻之中。
少年又把背上的小公子扔在地上,开口先冲着山上的茅庐大喊起来:“老头子,不是我迟到,而是情非得以,情非得以啊!”
少年的语意中尽是懊悔和无奈。
“哦。”
一个身穿道袍,扶着胡须的老人慢慢地从茅屋走出来,声音风清云淡,一眼就能看出非世间俗人。
“小子,一事归一事,明码实价,你说申时即回,现在,差不多是日落西山了吧?”老人看了看天色,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所谓没有规则,不成方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情非得以的藉词,小子,我看你还是老实一点才好,把未来一个月的工作量多做三倍吧。”
少年一听,心中顿时大急,要知道现在他每天除了练功,就是在山中做着砍柴挑水的工作,一天的时间排得密密麻麻,每天动作要加快一点,才偶尔能挤出一点时间,跑到竹丛里雕些竹雕玩玩而已,要是再多一倍的一作量,那他那丁点儿的休闲的时间也没有了,更何况现在老道增加的不是一倍,而是整整的三倍!
“我没说谎,老头子,你看,就是他!我要不是被他缠住,我哪会迟了回来!”少年指着地上的小公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人眼神刮了地上的小公子一眼,又转回到少年身上,伸手打断了少年说话后,并没有说什么,反而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少年一会儿,才笑道:“看你的一身打扮,空空洞洞,驱热透风,真的不错,不错啊!想来再到山下跑上一趟,在戌时之前回山,也是轻松自在的很才是啊。”
少年苦笑摇头,心中虽是无奈,但是也不答话了,似是知道这老道是说一便不二的人,争辩也没用的。
“领罚便领罚,老子接得起。倒是这个扫把星……”少年狠狠地盯着地上的小公子,心道:“小爷认了,但我跟你没完!”
想毕,少年气得头也不回地飞奔下山,经过两个水桶时,突然双脚一踢,各踢起一个水桶。
只见水桶在空中翻了个身,少年蹬步跃起,一手一掌打到桶内的残余的冰块上,掌中的巧劲一运,便将内里的冰块震得粉碎,稀稀拉拉地倒了一空,这才两手一伸,接住从半空跌落的水桶,一手提着一个水桶,再下山去挑多两次水了。
老人看着离去的少年,无奈地叹道:“小子,老子回宗的时间快到了,再多一年,你就算进阶不了明悟期,我还是会把你扫出山门,到俗世历练心境的,现在倒好,来了一个故人之后,趁此机会,也把你一同打发下山,至于未来是孽是缘,倒要看看造化弄人,我可看顾不了你这小家伙多长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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