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黄掌柜闻言,脸色顿时一片发青。
眼看黄掌柜就要发作起来,一旁的那名将军却先行一把拉住了黄掌柜,轻声道:“黄掌柜,这事也甚是为难莫师爷和张大人了,不管是是谁,都有各自的忧虑,而且,要解决这事,也不是非要我们庸关城出兵不可,还是另有办法的,只是……”
那名将军的话这么一顿,就停了下来,另外三人也脸色各异地看向这名将军,他们都在推敲先前那话的意思。
黄掌柜早就被此事弄得狼狈不堪,甚有种就此抽身而走,放弃此事的意思,现在听到眼前人有些主意,黄掌柜哪会再跟别人慢慢推敲,首先就不住问道:“萧兄,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办法不成?”
“办法说不上,只是有这么一丁点机会而已。”萧远山脸色不变,看了看在坐上的三人,心下一沉吟,说道:“正常的调动兵马,的确会被城中的有心人发现,但若是调动的兵马不是庸关城的,而是其他地方的,那又会如何?”
萧远山的话到了这里,又是顿了一顿,再次看向另外三人,眼中之意似是不言而喻。
张杰和莫言师爷也是表现出一幅若有所思地模样,只有那个黄掌柜面露难色,一幅不太情愿的样子。
“萧兄是想向州府借兵?”黄掌柜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这也不失是个办法。”
“大兴山脉可是关外与关内通行要道,一直以来,这条要道都被四大寇所把持,单凭我们庸关城的实力只能自保,若是能得到州府的兵马相助,要平定四大寇也是费点时间而已。”莫言不住地点着头,口中念念有词,似是胸有成竹一般。
“可是朝庭的兵马一出动,百花谷的人会放心吗?百花谷可不怎喜朝庭插手关外之地的事。”
黄掌柜仍是心有疑虑,东方商会可是唯一一个能跟关外第一势力百花谷搭上路数的商会,若是为了此事,虽交好了朝庭,却惹怒了百花谷,这种得不偿失的买卖,黄掌柜定会拒绝的。
张杰闻言却是一笑,说道:“州府大人曾跟张某言过其整顿关外的决心,只是碍于百花谷的面子,一直都不敢冒然行事,这事对别人或许是麻烦,但是对萧将军应该是小事一宗吧。”
说着,张杰若有所指地望向萧远山一眼。
“若是萧兄能亲自出马,请动嫂夫人替州府说上几句,这事应该能成的。”莫言也出言道,话中尽是献媚之意。
萧远山的夫人陈秀儿就是百花谷的外门长老,只是隐居在庸关城中,平常人不知道陈秀儿的身份,但是身为庸关城的师爷和城守又怎可能不知道呢?
萧远山思忖了一下,答道:“提议是在下提的,萧某自当尽力而为,而且,这样一件对关外之民有利的事,相信百花谷也不会阻拦的,要知道四大寇为祸关外如此多年,能趁此将这批乱党一扫而空,也是大快人心之事,只要此事一完,兵马重新归缩到关内,相信百花谷也不会有异议的。
黄掌柜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倒说得好听,可是你们谁有把握让州府那边出兵呢?要知道调动一方的兵马,其消耗是极其惊人的!这样要他们来就来,要他们走就走,哪有这般的好事!”
“这……”张杰再次沉默了起来。
莫言却眼珠一转,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道:“张大人,这也有什么难的,只是要劳烦黄掌柜派个能说会道的人,去州府跑上一趟,奉上重礼,更许诺把东方商会进献给四大寇的买路费转交给州府府库,这样一来,于公于私,都是利字当头!我们何必担心州府的兵马不来吗?”
听了这话,黄掌柜沉吟了一下,就点头应了下来。
事实上,东方商会之所以能袭断关内与关内的商贾之路,除了交好百花谷外,大都是四大寇看在那每月孝敬的份上,让东方商会在大兴山脉中不会受到盗匪侵袭。
只是自从东方商会在两年前一队商队被一队不知名的盗匪袭击后,这个情况就改变了,东方商会就算是献出了孝敬,出行的商队没有受到保护,反而一次又一次地被其他盗匪袭击。
这事当然让东方商会大怒,派了使者去四大寇讨个说法,怎料四大寇反而一口反认,说那些袭击的盗匪不是四大寇的人,四大寇管不了。
东方商会的使者听了心中惊怒交加,若不是四大寇的意思,其他盗匪怎敢有如此胆色,冒着被四大寇追杀的大不讳而袭击东方商会呢?
只是无凭无证,东方商会实在难以辩说,只能耐着性子跟四大寇商谈了起来,最后,四大寇要求把每月的孝敬增加多三成,那此事他们才会插手,帮东方商会驱逐其他盗匪的侵扰。
东方商会不敢冒然翻脸,更何况嘴巴怎说得过拳头,只好咬着牙,认了下来,可是,这才过了两年,商队被袭击的事又开始频频发生了,而出手的人更不避讳,正是四大寇之一的黑狼山寨!其首领更扬言要求东方商会要再把孝敬的份额加多三成,不然,东方商会的商队就不用再过这大兴山脉了。
这下东方商会不干了,东方商会跑关内与关外之间的贸易,赚的也只有五成多的利润,现在还要再割去三成,计算上商队穿过大兴山脉所要冒的风险,根本是得不偿失!
东方商会也派过人联络其他三大寇要求他们出面,可是四大寇根本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认钱不认人,一点也不理会东方商会的要求,到最后,黄掌柜只能求到庸关城的头上,要求官府出面,扫除大兴山脉中的盗匪,还他一条太平道来。
现在只是把对四大寇的孝敬换个主人,黄掌柜当然没有问题,实时就答应了下来。
“好!”张杰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跟三人商谈起如何行事了,才能一举将四大寇灭杀干净。
萧远山回到萧家医馆,就见一个小丫头哭哭啼啼地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口里嚷着:“爹,你可要说一说云哥哥,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要走了。”
萧远山初时措手不及,待听清楚后,倒是无语了,对于陆云会离开,萧远山和陈秀儿夫妇可清楚得很,只是没给萧翠儿提起,就是怕这小丫头一撒起赖来,别人就会有好大一阵子头痛了。
“好了,小丫头,别哭了,再哭就不美了。”萧远山连哄带骗地说道,那模样一点不像掌握入军万马的一军之将,反而像个卖笑的小丑。
“爹,你是云哥哥的师傅,你……你去,去叫云哥哥别走,留在庸关城里陪我,可好?”萧翠儿眼中泪光闪闪,满是期盼地望着萧远山。
被这样的眼光一望,萧远山心中发苦,他这个师傅可做得不地道,不说没传陆云什么武功不说,就连回到萧家医馆的时间甚少,况且,萧远山一回来不是陪一陪温柔贤淑的夫人,就是陪着萧翠儿耍玩,享受这一番天伦之乐,那分给陆云的时间自然更加少了。
也是陆云没有把萧远山的武功放在心中,再加上陆云这两年来,身体不允许练武,只能把心神都放在医术之道上,偶尔才会向萧远山请教一下刀法之事,只是这两年来,才不过三次。
陆云与萧远山两人可说是少有交流,大部份有关陆云的消息,都是萧远山通过其夫人陈秀儿说给他听的。
“我……”
萧远山张着口,不知如何说好,幸亏,这种尴尬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屋内就转出一个妇人来,正是陈秀儿。
“翠儿,不要胡闹,云儿他可有重要事在身,不可能留在庸关城一辈子的,他不是今天走,以后还是会走的,我们不能拦他,乖,听话。”陈秀儿对这个女儿甚是头痛,可是看着萧翠儿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容,口中的训话又轻了下来,最后只能叹息一声。
“怎么,云儿今天就走,怎会这么快,以云儿的身体,不是还要等多一个月的吗?”萧远山闻言一惊,讯问道。
“这事你该去问一问云儿,我也没预到他会在医术上有如此天赋,把我的医道都学去了八九分,更在一本古典中,研习了一套金针刺穴之术,才能恢复得这么快。”陈秀儿解释了几声,就不说话了,只是一手拉住萧翠儿,哄着小丫头,那模样就是把此事都推给萧远山这个当家一般。
“云儿的身子虽然弱了些,但是内力已有了下阶三品的水平了,对付一般五、六个大汉,也可以了,云儿既然想走,也是有了打算才是,翠儿,我们可不能拦着,而且,云儿走了,又不是不会回来,他怎会舍得你这个小师妹呢?”萧远山拍了拍萧翠儿的身子以示安慰。
“真的?”萧翠儿止了泪,眼中泪光闪闪地问道。
萧远山点了点头,虽然他对陆云不太了解,但是从感觉上,他觉得陆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否则他们夫妇也不会留下一个外人在家里居住如此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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