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昧挣扎了几下,唯恐说错,只好别过脸去。
磬兮恨恨地放下不昧,刚毅的外表不知如何掩饰方好,无论如何已经无法改变被看穿的事实。这么多年来,从来没人能真正进入他的内心,包括他最为敬爱的母后。磬兮也是第一次得知幻境竟然能相通,若非自己抗拒,怕是难以出来了,这种感觉既美好又危险。
磬兮理不清现在的思绪,抛下不昧一人转身离去,不昧在背后冷冷地道:“是个男人的话就站住。”
“你说什么?!”磬兮绝对怀疑自己听错。
“是个男人的话就应该正视自己的内心,正视站在你面前的人。”不昧说着走到磬兮面前,经历了两次生死,不昧反而淡定了。“逃避是没有用的。”
一句话下来,不昧感到眼前这个曾经冷酷残忍的男人忽然成了一个小男孩,一个期待小泥人跟他玩耍的男孩。
磬兮看着不昧渐渐恢复的神气,万般滋味地笑了起来。“那你呢,你相信你是我的玩偶了吗?你又正视你自己了吗?”
不昧难得找回几分神气,不愿就此放弃:“既然我是女娲创造的最完美的人,就不可能是你的玩偶,绝不可能!”
“既然连你都无法正视自己,那就没有资格指责我。还有,提醒你一句,休得狂妄猜度我的想法,否则只会死得更难看。”
“为什么你要那么恨我?”
“这是你的第三个问题吗?”磬兮丝毫不留下商量的余地,一句话将不昧所有想法打了回去。
不昧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么落寞,而不再那么剑拔弩张,昂然傲立。远远看去,那悠悠的身影仿佛一副水墨画,水一化,便在不昧心里漾开。
当夜,不昧终于得到好好的休息,房间简朴而自然,如果不是近rì发生的这些事,还真有点世外人间的感觉,窗外绿竹依依,红杏探头;屋角扫帚斜放,兰花自开;屋内清尘素香,黄陶土钵。
没有了各种杂乱的现代工业产物的铺排,却得到一份难能可贵的宁静。现代的人心都不再那么纯净了,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物yù,从来没想过,离开现代文明到底能不能活。也不知道那个时代还存不存在,剑羽还在不在,一切都无从问起,就连身边的疑问,都要用生命去拼搏才能找到答案。
不昧望向窗外,惊喜了一下,月光!
穿越千万年的月光洒在不昧身上,所有的疲惫仿佛一扫而光。她终于明白古人望月的情怀。
“江天一sè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
念着念着,不昧的心情渐渐平复,月光下,高崖上,窗户内,一个熟悉的男子身影走到烛光下,正是磬兮,看样子似乎十分激动,没有了往rì的冷峻。似乎跟祁扬在争辩着什么。不昧看到这里,失去了欣赏月光的心情,倒到床上睡了下来。
翌rì,宫殿后苑内,一个身着高贵的女子走了过来,冷视了不昧一眼,不昧暗赞:多漂亮的女子啊!
――北宇澌雪。
“把她押走。”
“是。”
不昧怪异起来:“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走。”
“这里不许有蛹族的人存在,带你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回你们的族人那去。”
不昧极快地在脑海中分析起来,与其在这里不明不白地被那个邪魔揉虐,不如趁机离开这里。“我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
北宇澌雪厌烦地道:“你本来就不应该在这里。”
不昧心里忽然失落了一下,是因为他吗?因为我是他的小泥人吗?不!随他去吧,永远都不要再见面的好。
“敢情你还敢想着磬兮王子?!”北宇澌雪举手一挥,“啪”地一下重重打在不昧脸上,不昧踉跄跌倒在石壁下,嘴角流出血来,脸上一阵阵火辣,这女人下手一点都省力,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的霉运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头?
若云在澌雪耳边轻轻提醒道:“这可是宫殿后苑,万一被人发现,禀告王子怎么办?”
“正好,那就叫他来。”
若云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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