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你不但可以练任何武功,还可以修炼元神,但你现在等于从零开始,体力不足以摄取很多灵气,等你体力恢复了,你便能引来更多的灵气。也就是说,你的灵气存在于天地之间任何一种东西上,手到擒来,任你所用。”
磬兮琢磨着半尸人的话,思前想后,终于相信这是一种无穷的功夫,暗自欣喜起来,“只是……晚辈与前辈素未谋面,前辈为何倾囊相授?”
磬兮口口声声“前辈”让半尸人难受至极,半尸人别过头去,“因为我欠你们蛇jīng族一个很大的人情。”
“原来如此,恐怕我是捡了一个莫大的便宜了,在下从未出宫,并不曾施恩给任何人,恐怕辜负前辈好意了。”
“你们蛇jīng是皇族,何以沦落至此?”
磬兮反问道:“请问前辈何以得知在下是蛇jīng皇族?”
“嗯,你这身衣着,非富则贵,岂能猜不出来。还有你的母亲,一身贵气,早年前曾有几面之缘。”
“原来如此,可惜我母亲再不能复活了。”磬兮忽然才想到母亲的遗体,“请问我母亲呢?”
“已经落葬了。”
半尸人将磬兮领到一个雪堆前,指着里面道:“她在里面安息了。”
磬兮跪拜了几下,脸sè变得十分yīn沉,“母后,孩儿一定替你报仇,好好修炼,不负所望!”
半尸人叹了口气,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天地皑皑,雪花纷飞,那逝去的身影永远埋入地下,两个落魄的人站在墓前,神情落寞。在风起的时刻,磬兮挥动着冰剑,跟在半尸人身后,在墓前一遍遍地练习着剑法。
“你连一把剑都没有,如何打得过人。”半尸人坐下来歇息道。
“我从来没想过要自己亲自出手去对付一个人,况且,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更重要的事?有什么事能耽误到你连一把佩剑都没有?”
“事关蛹族与魄族的大战,我目的是要消灭整个蛹族,而不是为一己之胜,我要的是整个魄族的胜利。”磬兮说得慷慨豪迈,半尸人却完全听不明白。
“什么蛹族?是何妖怪?”
磬兮哑然了一下,“想来你应该至少有十九年没下山了吧,对当世大事竟然一无所知。”
“恰好十九年了。”
磬兮收起冰剑,叹了口气:“想来我父王也已经离开十九年了,自从他走后,天下便大乱起来……”
半尸人惊讶地看着磬兮,说不出任何话来。
“在我七岁那年,与应逊、祁扬外出打猎,中途遇到一个山洞,据说从里面传出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而我却浑然不觉,于是跑进了山洞了,应逊他们都无法进去,被那股力量挡在了外面。进去后,我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做小泥人,整排整排的小泥人密密麻麻地摆在那里。她说她是女娲,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天神女娲,从她手里捏造出来的泥人后来被称为蛹族人。自从他们来了之后,天下便大乱了,他们来人间散播瘟疫,交七情……”磬兮发觉自己竟然从来没这么清晰地回想过这段历史。
“为了避免我被染上七情之毒,母后从此便将我深锁宫中,不让我出宫一步,只希望我踏踏实实走修炼的路,将来回到父王身边。母后rì夜cāo劳,根本顾上不上理会我……”磬兮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rì子,尽管无忧无虑,却难以度rì,整天对着天空期望小泥人的出现,然而,当他长大后得知他心心念念的小泥人竟然是魄族的大敌时,他所有梦想都破碎了,连一个向往的期待都没了。
磬兮略去了这段历史,但半尸人已经想象得出自从他上山修炼后他们母子过的什么rì子,内心深深自责着。
磬兮轻描淡写道:“总之,自从蛹族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应逊仗着手握重兵,已经实现他的夺国大计了。”
“夺国……”半尸人大致也想到了,但这句话听来还是那么刺耳,祖上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北宇国就这样毁于一旦了,这些事情他竟然毫不知情!半尸人一拳击到冰上,磬兮没想到他反应如此激烈,心下觉得奇怪,但这么多天以来,无论他问什么,半尸人都不肯告知,对自己却越来越亲和。
“差点忘记了,我在这里呆了七天了,澌雪正派驻重兵围在雪山下,如今我竟哪里都去不了了。前辈能否收在下为徒,好让徒弟报仇雪恨。”
“报仇?凭你?”半尸人目光变得严厉起来,“你一个人去那是送死,不是报仇。”
“那前辈的意思是……”
“从长计议。只要你不问我的身份,我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于你,你我也不必师徒称呼,不如你就叫我义父吧。”
磬兮犹豫了一下。
半尸人马上改口道:“让你叫我义父实在难为你了,没关系,你哪天想叫便叫吧,即便你不想叫也没关系。如果你觉得叫师傅会舒服些,就叫我师傅吧。”半尸人面无表情地道,心里却杂味纷呈。
磬兮愧疚地点点头,几天相处下来,磬兮觉得半尸人心事重重,似乎与自己有关,却守口如瓶。而半仙也从不说什么,经常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连十根手指都算不清。为了打破尴尬,磬兮转而问:“不知半仙又是何等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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