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线索与拷问
仄木和归心进入引川的房间。这里十分空旷,是凤火专门按照引川孤傲的性子安排的。观察一阵,四下安静,雾人在引川的床前出现,抚起一根不易察觉的细丝:“有埋伏!”
丝上的气息微弱,却没有恶意,引川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前坐下,摆摆手,表示不以为意。仄木脸颊一红:“是我放的。”引川没有追问,让雾人一起坐下。
引川拿起茶壶,手心暗暗发热,将凉水烧温。古道庄每日都会派专人到各个房间送水泡茶,所以虽然引川这几天不在,但是茶壶里是今日的新水,煮沸后冒出腾腾清新的热气。引川说道:“雾人,这一次你立了大功,我引川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雾人忙接过茶杯,他总觉得回来之后的引川不太一样。绝对是同一个人,但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说是霸气,又暗含沉稳。他有点迷茫,盯着引川看,忘了手中的茶水。
“哦!”发觉自己的失态,雾人尴尬道,“我做的只是一些零碎的杂物,能整理成一套有理有据的说辞的,并且让众人信服,只有你呀!”说完举杯敬引川。引川也倒了一杯,两人一饮而尽。等他们结束,仄木严肃道:“今晚勉强过关,有惊无险,但不可大意!古道庄还有千千万万双眼睛在盯着虚纵派,不得不防。雾人,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雾人振奋地从胸脯的激流中取出保存完好的一幅地图,摊开在桌子上,里面画着古道庄的整体布局和房间安排,“这是我临摹的范本,你们可以随意收藏。”
地图中房间很多,一一标准精确,繁而不乱。四个区把地域不均等地划开开,皆用粗线表现。“此图不假,”仄木指着边角处一块空地说道,“这里是祈樵轩,是师傅们的秘密居住地,我跟踪着去过。”
地块不大,没有文字说明,但也没有隐瞒。仄木用手指画出黑影,将神炎殇域和命理宫的位置明显标明。两处距离不远,神炎殇域在面对醉夜湖的一面,而命理宫在它的背面,隔了三个门派的位置。
仄木在九鼎木盒下面取出一只油灯大小的沙漏,正放在桌上,等上方的圆球里的沙子落完,马上倒转,同时引川闭上眼睛。
“停!”
仄木迅速拍了一下沙漏顶端,银色沙粒静止了。
“四分之一标准时间。”仄木计算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
雾人不解道:“这什么?”仄木回答他:“这是时辰之下的标准时间的计算方法。命理宫并不会自己动手,那三个人的死一定是神炎殇域所为。房间内门窗紧锁,凶手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遁土。引川刚才在根据最快速度,计算单程从神炎殇域到命理宫的时间。”
“那凶手的速度呢?”
“根据我们在房间的床底下发现的破洞里的软土看……也是四分之一标准时间。”
“土邑。”引川斩钉截铁地说。
沉默半晌,雾人才回过神来,惊讶道:“土邑……五剑脉和十八魔教也有勾结?”“也许这不是土邑一脉,而是里面的个别人。”仄木沉思道,“我早怀疑古道山的暗室有问题,跟踪龟寿师傅一路到了祈樵轩,却没有找到相应的资料。对了,在竞技场完工之前,我曾去帮过忙,里面有一个仙斧工叫葫仙斧,我们可以从他入手!”
“事不宜迟。”引川站起来,“雾人,你在这里观察情况,若有异常,在第一时间跟我汇报。”说完,从左手抽出无名剑,在雾人肩膀上划了一个“十三”的剑符。
“与它感应,便能与我连通。”
交代完毕,引川释放无名剑,开启寻踪,仄木站在红线的黑渊之上,回忆葫仙斧的容貌,马上得出了他的确切位置。之后,寻踪与瞬转相重合,两人被带入一所香艳的闺房。
女人的呻吟,床板的吱呀,两人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葫仙斧正和床上浓妆艳抹的女人云雨不已,很是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多出了两个人。
一柄寒剑抵在咽喉上,葫仙斧吓出一身冷汗,停止了动作。他身下的女子被仄木点了穴道,抹掉记忆,昏睡过去,样子很是不雅。引川在葫仙斧的耳根处凶狠地警告道:“你敢发出声音,就是死路一条!”
葫仙斧害怕得不行,动也不敢动,生怕丢了小命。引川握住无名剑走远了一点,叫他穿上衣服。
“跟我们走一趟!”
在瞬转之前,仄木瞟了一眼床单上衣不蔽体的女人,暗叹一声。这个女人,已经可以做她服侍的客人的娘了。
这一次,他们来到古道庄后面的暗室里,引川用准备好的绳子把葫仙斧的双手双脚绑住,吊在屋子上方得一条大横梁上。又点了一根紫辉火,幽光下拉长脸的样子非常恐怖。
火苗在葫仙斧眼底闪了闪,突然烧出一双血目,葫仙斧吓得哇哇大哭,裤子湿了大半。引川见效果不错,用无名剑在地上仄木放置的岩石块上磨刀,一边磨一边说:“想活吗?”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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