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了看四周,只见这第四层甚是空旷,一共也仅有四张桌子。角落里的一张仅有一相貌粗犷的狂放公子自斟自饮着,另一张中则是三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在饮水谈笑,最后一桌则是一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公子,他端坐于桌前,却并未饮杯中之物,只是盯着面前的水杯愣愣地,似乎出了神。
没过多久,那名侍者飘然而上,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置着6个精致的水杯,众人心下也稍稍吃了一惊。众人见这侍者敢这般就将六杯清水送上来,心下已经了然,想必当真是寻到了众人所要之水,况且先不说这杯中是否当真是他们所说的那些水,这个侍者能上这四楼而且手中的杯子丝毫并未有所晃动,这份轻功,已经算得上是绝顶了。要知道,他们这几人无一不是当今武林年轻一辈的翘楚,这名区区侍者的轻功竟然也有如此功力。
“几位客人,奉上清水一杯,还请几位客人品评。”侍者将盘中的水杯放置在了诸人身前,欠了欠身道。
“这位小哥,”司马嫣美眸看了一眼面前精致的杯子,并未喝杯中之水,“不知道天下水楼的水,价值几何?”
那侍者笑了笑道:“诸位品完之后,若尚可入口,便可留下自觉足以低价之物,若是不喜,拂袖而走,水楼也绝无怨言。”说完又是飘然而下。
众人听得这侍者这番话,几人也是大感意外
众人端起身前精致的小杯,抿了一口杯中之水,在口中细细品味。
“竟真的是碧幽泉!”司马嫣心头微震,难不成其他人杯中的水也是…众人很快解答了她心中的疑问。
“还是熟悉的那个味道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尝到,”南宫嘉感叹道,他倒没有因此而有过多的惊诧,天下水楼能在北极城屹立不倒自然也是有原因的,若只会空口白话恐怕也等不到他们来此。
“纳雷窟我都没进去过几次,这天下水楼竟然还真能弄到雷池之水,当真名不虚传!”欧阳无伤一口喝干杯中的水,然后感叹道。
“雪儿,你跟大哥哥当时在漠北,喝的就是这个么?”南宫心饮了一口问道。
“恩,跟大哥哥给我的一模一样!”离雪似乎想到了那段在漠北的日子,眼神有些迷离。
而最惊讶的还要数司马马,虽然其他人都喝到了他们想要喝的水,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始终棋高一着,但是他仔细品评了一番之后心中似乎掀起一阵滔天巨浪:“靠!真的这么绝!那口小破井中的水居然也能让他们搞来!这天下水楼,不会是我家老头子开的吧!”司马马家门口的井虽然很普通,但他们家养马为生,周围的草场都是他们亲手培育,那井水常年下来也染上了一丝草味,司马马自然再熟悉不过,这杯中之物尽然当真就是司马山庄的井水,这怎能让他不震惊!
“看来这天下水楼果然名不虚传。”南宫嘉心悦诚服道,他自诩也是智计过人,但这天下水楼却当真让他看不透。
“是啊,这次我们几个如果不留下点好东西,恐怕对不起这几杯水了,”司马嫣展颜一笑道。若只是几杯水,那还好说,但是众人身前的六杯清水来自天南地北,甚至有如欧阳家纳雷窟这般世家中的禁忌之地,要取来已然着实不易。更为难得的是,以众人来看,这几杯水中几乎品尝不出有长途跋涉之后的尘土之味,恐怕在运输途中,天下水楼也是对这几杯水花了十二分的心思,甚至可能是直接动用轻功高手一路飞驰,这几杯水的价值不言而喻。
“只是区区几杯水,却能让我们心甘情愿掏出珍惜之物来,我对这传说中的水楼楼主苏天香可是越来越好奇了呢。”司马嫣面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同样是出色的女子,司马嫣心底自然也有一丝好奇。
正当几人对苏天香的身份感到好奇之时,另一边却传来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
“呸,这天下水楼还真是徒有虚名,拿上来的这是什么东西,当小爷我不识货么,真是欺世盗名!”原本在墙角自斟自饮的狂放男子出声道,似乎对天下水楼予他的水十分不屑。
“这人适才一直在那儿自饮并未见的如何难以下咽啊,”司马马听得那男子的话也是有些惊奇,小声对众人说,“难道这小子是想赖账了?”
“区区一杯水都拿不出来,想必那苏天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一入水楼误终身,藏头露尾,想来也是羞于见人了。”那狂放男子对这水楼打死抨击之后,竟然开始放言侮辱苏天香,却也当真是不把天下水楼放在眼里了。
“哼,这位兄台,即便你不喜这杯中之水,但在这里侮辱苏天香苏楼主,恐怕有些不妥吧。”对于这苏天香,南宫嘉显然很有好感,见得有人出言侮辱,便忍不住出声维护。
“哟,你小子和那苏天香什么关系,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那狂放公子看了南宫嘉一眼道。
“在下与苏楼主素昧相识,但见此地布局格调均不拘一格,心下折服,苏楼主一介女流却能有这般手段,想必也不至当真行那弄虚作假之事,兄台恐怕还是口下留德为好。”南宫嘉答道,虽说众人之中他一向都是最为低调,但却也并不意味着他便怕事,身为南宫世家传人,南宫嘉从小到大却也并未当真怕过谁来,只是向来心智颇为成熟的他不屑到处惹事罢了。
“原来是狗拿耗子!”那狂放公子似乎并未将南宫嘉的话放在眼里,依然出言不逊。
“这位兄台说话不干不净,小心祸从口出啊。”司马马也看不下去了,他们这一群人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司马马此时也收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一副世家子弟的气派,“能上这四楼,想必兄台也不是无名之人,不知兄台姓甚名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池,风如狂!”那人答道,神色中带着几分倨傲之意,他竟然便是天池门下,御风君风如狂,百晓录中收录的当今天下年轻一辈高手之一,难怪敢在北极城挑衅天下水楼!
“原来是御风君在此,难怪如此嚣张,天池高足,果然名不虚传。”欧阳无伤见到有热闹了,便凑上来道。
一旁那三个正在谈笑的黑衣男子见几人如此阵仗,也忍不住侧目看了几眼,只是那个文弱书生却仿佛对这一切都毫无察觉一般,依然自顾自盯着面前的杯子,甚至连天池风如狂的名头似乎也不值得他注意。
“你们又是什么人?”风如狂出声问道,听得自己的名号却丝毫不惧,甚至对天池门人还带着几分讥讽,显然对方也是来头不小,风如狂虽然行事狂放,但绝不是莽撞之辈,当下对几人的身份来历也有了几分好奇。
“在下司马马,”“南宫嘉,”“欧阳无伤。”
司马嫣三女却好像对他们的争执也并不在意,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与天池已然势成水火,日后难免大打出手,今日狭路相逢,若是他们三人连区区御风君都敌不过,那与天池相争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了
“司马君,无伤君,还有南宫家的少主,难怪敢管风某的闲事。”风如狂听到了三人的名号之后,也是面色微变,这三人在此,那么在座的三女是谁也不难想到了,风如狂自忖对上他们任何一人都是丝毫不惧,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若是对方一拥而上,自己也只有败退一途了,然而就这般退去却着实不是他的性格。
“我等也并不想管风兄的闲事,只是风兄口出之言的确有点过了,苏楼主的天下水楼我等几人确实是十分折服,风兄若是不满杯中之物离去便是,辱及苏楼主似乎不是君子所为,难道天池门人都只有这般气量么?”南宫嘉正色道,他也不想在这里大打出手,毕竟葬兵之地开封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若是节外生枝,再生出什么变数那对众人这一趟的目的可没什么好处。
“要想管我的话,不留下两手功夫可不行,”风如狂双目紧紧盯着南宫嘉道,“南宫兄,似乎百晓门收录的年轻一辈高手之中并没有你在啊,看来南宫世家到了这一代也没落了,这江湖果然还是一代新人换旧人。”风如狂这句话正刺到了南宫嘉的痛楚,对于此事他也一直是耿耿于怀,想来自己的功夫虽然及不上叶天逸,但和司马马,欧阳无伤总该在伯仲之间,他们两人均为四君之一,自己却什么都不是,虽说不在乎虚名,但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的疙瘩。
“你要功夫,我给你便是了!”南宫嘉说完,大手一挥,一身烈焰诀真气凝于双掌,抬手轰去,空气中仿佛出现了一只火焰大手,气势汹汹。
风如狂见状也丝毫没有畏惧,眼中含着浓浓的战意,双手成爪,不退反进,竟然向那火焰大手撞去,双爪与火焰大掌相遇之时口中低喝了一声,撕风爪!然后双手猛地向两旁撕开,火焰大掌竟就这般被生生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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