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歌又把床底的箱子拖出来,把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全都朝宋显文脸上扔去,双眼如两把阴寒锋利的尖刀似的盯着他,以一种冰冷的口气说道:“宋哥,你给兄弟我订这么一间房,又是箱子又是衣服的,准备的够齐全啊,最后那杯酒好喝吗?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恐怕现在被扒光衣服任人宰割的就是我了吧。”
宋显文眼睛滴溜溜转着,惊疑地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郑歌“哈哈”冷笑了一声,从口袋里取出装迷魂药的小瓶和数码相机,道:“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你想用这小瓶药把我迷晕,然后像你现在这样把我全身扒光,再用这部相机给我拍luo照,再把我装到这个大箱子里,把我扔到女生宿舍前面,最后再把我的luo照传到网上,我说的没错吧,宋哥?”
宋显文听了郑歌的一席话,一阵惊讶涌上心头,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他对一切都如局内人般了如指掌,就像亲眼所见一样,连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宋显文一时忘了刚才惨遭暴打的恐惧,抬起头,惊疑不定地望着郑歌,嘴巴张的大大的,不知所措糊里糊涂地又问了一遍:“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郑歌丝毫没有回答宋显文的意思,冷着脸再次抓起宋显文的头发,把嘴巴凑到宋显文耳边问道:“是谁指使你来害我的?说!”
其实早在郑歌把宋显文背进房间的时候他就在心里盘算着到底是谁想害他,可思来想去,自己从来与世无争,除了林一飞,从来没得罪过谁,可纵然是林一飞,也不至于用这么狠毒的方法来害自己,毕竟两人虽然有过节但他也不至于以这么狠毒的手段来害自己。
可不是林一飞的话郑歌就再想不出第二个有害自己动机的人了,所以心里一直把林一飞作为最大嫌疑人,倘若真的是他,自己必定也不会再让他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你越是善良越是忍让,只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认为你软弱可欺。到那时说不定和你平日无仇无怨的人看到你这副熊样说不定也会忍不住上来踹你两脚。
宋显文低着头,眼珠子转个不停,像是做着思想斗争,当然也有可能是想临时编故事蒙混过关。
郑歌当然不会给他编故事的机会,上来一脚直踹宋显文的胸口。他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太压抑了,此刻终于得来一个发泄愤怒的机会,这一脚当然不会很轻。
宋显文直接眼前一黑,被这一脚连人带椅子踹得飞出一丈远,椅背撞到窗边的墙后这才停了下来,片刻寂静之后便是宋显文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此时他已经连人带椅子一齐翻倒在地。
“说还是不说!”郑歌左手揪起宋显文的湿漉漉的头发,右手拉开了旁边的窗户。
霎时间,屋外的冷风呼呼的往屋内灌入,房间里变成冰窖一般的寒冷。
宋显文此刻身上没有一丝遮盖,顿时被冻的不轻,身子想缩成一团却被绳子绑的严严实实,脑袋像小鸡吃米般前后乱点,嘴巴里像老鼠磨牙一般“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说还是不说!再不说今晚女生宿舍前面躺着的就是你了!明早就让她们都见识见识你下面长的跟牙签一样的东西。哈哈。”郑歌冷笑一声在一边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难过的要死的宋显文。
宋显文听了郑歌最后一句话,脸上阵红阵白,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耻心作祟,使劲将两腿并了并夹住郑歌所说的“牙签”,道:“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显然被冻的连话都说不流利了。
郑歌关上窗户,坐到床前,眼睛直直地盯着宋显文的双眼。尖锐的目光看得宋显文浑身一哆嗦。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宋显文自然不敢说谎了,否则一旦被郑歌识破,还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干出什么呢。
“指使我害你的是张总。”宋显文说道。
“张总?哪个张总?”郑歌心里此刻疑惑不已。
“张总就是我所在公司的上司,是公司里的总经理。”宋显文老老实实交代道。
“他跟我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用这么阴损的方法害我?”郑歌不解道。
宋显文眼神游移不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再稍一抬头,忽然迎上了郑歌冰冷无情的眼光,宋显文又连忙低下头去,再犹豫了小会儿,像是下了决心,终于说道:“我们张总的另一个身份就是——教你们哲学的王老师的老公。”
“就是那个长的又矮又粗的蛮牛?”郑歌心中有些惊讶,不由得问道。这个答案在郑歌的意料之外,却恰恰又在情理之中。
蛮牛和矮胖王两口子虽然人长的有些委婉,可彼此也算比较恩爱,郑歌以前在学校里也好几次看到蛮牛来接送矮胖王,因为两人长相身材都很有特色,所以很容易便能被辨认出来。
郑歌记得蛮牛每次来学校都会穿着一身深色西服,只不过穿在他那五短身材上,总让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正是他。”宋显文一句话打断了郑歌的思路,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因为你那次上课大叫一声让你们王老师受到惊吓弄掉了她和我们张总的床照,结果被你们教室的学生捡到挨个看了个遍,导致他两口子的声誉严重受损,张总心里气不过,结果这个帐便算到了你的头上。”
原来是这么回事,郑歌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上课的一场梦意外地早就了这么一段恩怨,照片他们传看了个遍,自己却没捞着看到一眼,这帐反而算到了自己头上,这仇结的真有些冤。
好在昨晚的梦让自己预知了将要发生的事,也算是救了自己一次。自己到底该感激还是应该怨恨所做的这些奇怪的梦?这真是一笔糊涂账。
看着郑歌忽然又沉默了下来,而且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宋显文以为他又在想着怎么整自己了,忙继续交代道:“因为以前我在陆平大学读书时,也是王老师教的我,而且我和她关系一直不错,之后毕业了没找到合适的工作,王老师便把我推荐到了她老公也就是张总的公司工作。后来我在公司干的时候因为我妈生病急需一笔钱,我那时又挣钱很少,便用职务之便偷偷挪用了公司一笔不小的款项,后来终于被张总发现了,他不但没揭发我,反而帮我还了其中一部分钱,他对我有大恩而且手上还有我犯罪的把柄,所以他让我办的事我一定会替他办好。这次他便让我假冒你老乡,然后接近你……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其实我这么害一个无辜的人良心也挺不安的,可张总威胁我说要是不帮他他就把我挪用公款的事抖出来,让我坐牢,我这么做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啊……”
宋显文一口气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看郑歌还是没什么反应,又接着求饶道:“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要是说半句谎话,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求求你大人大量,就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害你了。”
宋显文说着说着,眼泪鼻涕一齐出来了。郑歌看了,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心想他也是受人所迫,否则也不会这么害我,可蛮牛的心肠也太歹毒了,难道就真的这么算了?
就这么便宜的放了他?还有那可恶的蛮牛,真的就这么算了?想到这里,郑歌看着宋显文冻得瑟瑟发抖的干瘦身躯犹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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