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群心惊,“这果然不是龙象般若功。”
演武场教的龙象般若功虽然大开大合,却也平稳踏实,可这书册中记载的却不一样,不单单是勇猛jīng进,简直是揠苗助长了,若是照这么练下去,只怕身体的生命力会被压榨干净,寿命大打折扣,最长活不过十年。
“这就是云长空的打算吗?用这种方式让众人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实力,至于那些人的xìng命,只怕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吧。”
人如草芥,死了便死了。
这下人的命只怕在他眼里,连牲畜都不如,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他和那云水岫一样,歹毒心肠。
林群想离开,可那中年男子没有给林群反悔的机会。
林群这会还攥着书册发呆,那会就被下人催促着走进一间房间里。
这件房间很大,足够这一百个人站立。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个浴池,池中是散发着药香的绿sè药汁。
“脱光衣服,进入药池当中,进行药浴。”
这可是不知熬了多少名贵药材的药汁啊,众人都有些迫不及待,三下五除二地就脱了自己的衣裳,踏入水中,林群无可奈何,也跟着众人入水,不敢有半分迟疑的模样。
但他一进入水中,便察觉出了这药汁的不同寻常来,这药汁和那本《龙象般若功》一样,走的都是最为勇猛的路子,以压榨生命力为代价寻求最快的突破。
也就是说,会死人。
果然,没一会儿,林群的耳边便传来了阵阵哀嚎声,许多坚持不住疼痛的人想从浴池中起来,但这个时候中年男子凶相毕露,朝身后的下人挥了挥手,那些下人便走到池子边,用手死死地把想起身的人按回了池子里,让他们动弹不得。
“救命啊――”
“痛――,快,快救我,放我出去。”
“我受不了了,求――”
中年男子冷眼看着这一切,学着白青海绷着一张脸,但养气功夫还不jīng深,他的脸上居然透露出一股兴奋来。
这算是一场jīng彩的戏剧了,比抹白脸涂红粉的戏子演的都要好看。
死亡的气息,一时间笼罩了整间屋子。
……
……
林群一开始也感到疼痛异常,但幸亏他的身体经过了一次强化,这才暂时熬住了这股痛苦的滋味。
等到痛苦越来越剧烈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又闯出了那篇《养心经》,那短短的三千六百个字缓慢地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接着一个,金光大盛。
它们走得极为缓慢,每走过一个字,那股从身外而来的药力便被引导向一个方向,走着极为玄妙的经脉路线。而让林群欣喜的是,这股jīng猛的药力在《养心经》的引导下,让得林群的身体没有丝毫损伤。
哀嚎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惨烈,已经有人开始翻白眼,也有人没能熬住,变成了一具尸体,被几个下人抬了出去,扔在屋外。
rì当正午,阳光最为猛烈,但这屋内,却笼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意。
……
……
药浴刚刚结束,林群便数了一下伤亡的人数,死了二十三个人,傻了十五个人,算是伤亡惨重了。
这修炼还没开始,便已经去了大约一半人,剩下的那六十几个人全都脸sè惨白,吓得哭爹喊娘。那望向中年男子的眼神,也不再是恭敬,而是畏惧,像看到了地狱里的索命恶鬼。
“熬过这关,便算你们命大,今后就勤加练习吧,富贵险中求,要成为人上人,自然要付出代价的。”他看着池下那些小崽子诚惶诚恐的模样,施施然开口说道。
他一说完话,也不再理会众人yù言又止的表情,挥了挥衣袖,走出了房间,赶往内堂向白青海和云锦儿报告了。
他一路小跑着前往内堂,刚走到门口,这门便像知道他要来一般,自动打开了,中年男子踏入内堂,便赶紧放缓脚步,生怕惊扰了屋内二人。
内堂的铜错银双兽耳大熏炉袅娜生烟,烧着最普通的熏香。
这却不是管府中采买的管事滥竽充数,而是这白青海的特殊癖好。
这屋内的两人正在对弈,已经进入了收官阶段,二人正在数目,云锦儿眉开眼笑,白青海依旧面无表情,一副僵尸脸。
“锦儿承让了,赢您老人家半目。”云锦儿把棋子收入棋罐中,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棋力倒是见长!”白青海那张绷着的脸居然露出笑容来,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你赢我这臭棋篓子可没用,有能耐,自然是要去到金陵,把那个自称是棋圣的柳大才子挑落马下。”
“是是是,白爷爷教训的是,锦儿得意忘形了。”云锦儿笑着告罪,却被金陵二字惊扰了心境,如一粒石子投入湖水,涟漪一圈一圈漾开。
“哈哈,丫头片子。”
中年男子听着二人的对话,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站在那儿,只能干瞪眼。
“说吧,死了多少个人?”白青海瞥都没瞥中年男子一眼,只顾捏着手中那几颗棋子。
“回白大管家,死了二十三个,傻了十五个。”
“知道了,退下吧,一切照原来的办!”白青海挥了挥手。
“张三明白。”中年男子恭敬地弓着身,从内堂里退了出来。
“视人命如刍狗,对吗?”云锦儿听到这数字,眉头没皱,手没颤抖,却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白青海望向那喷吐着青烟的双兽耳大熏炉,给出了回答。
“这是命,这是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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