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花开依旧，人心不变
幽冷的月光，空旷的大地，这是一片浩瀚草原，唯有孤狼在仰天悲嚎。
在这种环境中，一座宏伟的古庙矗立，染着金色的光彩，神圣而庄严，浩大而正气，说不出的神秘。
大殿中，观音盘坐于蒲团上，如玉石一样白皙的面容上始终带着笑容，纤纤玉指轻灵的拨动琴弦，跳跃出神妙的音符，铮铮而鸣。
“你还是妙善，对么？”李野上前，脚步轻缓。
此时的他，早已没有的了在三十三重天之上的凶戾与霸道。
“当――”
庙宇深处，传来一声钟鸣，声动数百里，整片大草原都颤抖。
观音的脑后一片佛光挥洒，将她的白衣衬托的更加洁净，此时的她，显得圣洁而高远。
青丝飞舞，根根晶莹，脑后的一道神环护体，让她宝相庄严，虽然在灿烂的笑，但却让人觉得心很远。
“妙善，你真的忘记了一切？”李野轻声问道。
“一别五百载，昨日如逝水，一去不可留。花有重开时，雁有重归日，人若再回首，是否依旧？”观音的眸子中有一层水雾，但却依然在笑，流动着一种惊艳的光彩。
李野的神色微颤，眼前的观音，真的是妙善，可她似有了无法抹除的羁绊。
为什么会这样，一切都已成空么？
“花开依旧，今日回首，我还是我。”
李野大步上前，认真的看着她，想要接近。
然而，悠悠钟鸣又响，观音脑后的神环更璀璨了，佛光通明，出尘圣洁，让人无法亵渎。
“时光不可倒流，从来没有回头的路，一步踏出，只有向前。”观音笑着，眼神很柔和，但是却感觉更遥远了。
五百年前，那一幕幕，刻骨铭心？
时光在凋零，岁月会远逝，美好的记忆，却永存心间，难以去忘怀。
“即便向前，人与心也依旧。”
当年，观音的话，他依旧记得：
“相公可知妙善的七情六欲已挣脱本心，今日之后，妙善六根难净，四大无空，重儿女情长更胜世间之人，悲欢离合亦教我堪忧堪喜~”
这段话，是观音的心声，留恋于儿女情长，感伤于悲观离合。
“妙善，你还记得我。”李野缓缓向前，轻声说道。
观音笑了，美丽的炫目，有一种不朽的神辉在绽放，但李野却感觉越发遥不可及了。
“早已不认识你。”
这些字很轻，但却让李野心中发颤，他来到这个世界，见过了许多许多，并没有所谓的个人情感纠葛。
而今，听到这句话后，却生出了一种酸涩，内心深处被触动了一下，仿佛一下子被纠缠住了。
“不认识我，你为何说人是否依旧？”
“人若再回首，是否依旧，我在说我自己，踏出一步，便没有回路。”观音声音很轻，水葱一样的玉指拨动琴弦，弹奏天籁妙音，在空旷的大草原上缭绕，在凄冷的夜下传的格外幽远。
“你在说什么？”李野大步向前，来到了她的身边。
观音笑了，满头乌发垂落，光滑如绸缎，她散发着惊人的美丽，道：“她真的很爱你，可惜已经过了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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