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梅奇欲将重宝交给自己,这一惊委实非小,忙欠身打躬道:“不当人子,真是不当人子,小可侥幸破了珍珑,岂能轻受这般贵重的物品,却是万万不可。”说着话就欲将“重宝”交还给梅奇,梅奇以手制止,手捂长须道:“卡尼小友,“轻受”二字从何说起?这一切冥冥之中已有安排,首先你身落万丈悬崖,不仅没有身死反而发现了那处洞穴,更寻到了巴迪科留下的修行图本,兀自用心苦学,进入了魔法师的领域,更兼努力拼搏,数次身入布兰卡山脉苦修,如今实力虽不甚强,却也可圈可点,更在多年后的今天与老夫相遇,又破解了巴迪科留下的珍珑棋局,若非上天安排,岂能这般凑巧,卡尼小友休要谦虚了,将这事物暂且收下,听我慢慢道来。”说着不等卡尼回话,兀自开口道:“那时巴迪科坚持让我离开,我如何愿意,尤其知晓了巴迪科身有遭难,更是不愿离去,可巴迪科坚持让离开,同时说自己死没有关系,万不能让这重宝失落了,我见说便劝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走吧,躲入深海,也免遭屠戮。”说到这里,梅奇叹了一口气,眼露一丝无奈道:“都怪我言语不当,忘记了巴迪科乃是一个十分孤傲的人,当时听得我这般说,巴迪科就怒了,对着我道:“梅奇,我巴迪科乃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岂能畏缩逃避,他们来寻我,我与他们决一死战便了,不来寻我待我伤好后,提三尺剑诛尽这些恶人,也不枉老夫一生,你却不同,此事与你无干,况且我有重宝嘱托与你,你若不寻到他的主人,老夫的一番努力岂不付之东流,我如今先斩断了你我的灵魂联系,从今而后你不在是我的魔兽,而是我的生死朋友,好朋友你定要为这重宝寻到主人,不然我死不瞑目。”说到这里,梅奇已是满脸痛苦之色,眼中含有一孤清泪,虽是极力忍住,最终还是落了下来,当时闭目嗟叹不已。
却说卡尼听得说巴迪科斩断了灵魂联系,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因为卡尼在韦斯利学院内有查看书籍,知晓人类与魔兽可以建立灵魂联系,但这灵魂联系一经建立就不能解除,因为这灵魂联系内暗有制约作用,一方面制约着魔兽不会反噬主人,另一方面也制约着主人不能诛杀魔兽,一旦有违双方的灵魂便会受到影响,轻则重伤,重则昏迷不醒,是以一般人类与魔兽建立了灵魂联系,则是永远的生死伙伴,便如自己与格鲁一般。所以卡尼听得说巴迪科斩断了灵魂联系,当时吃惊非小,欲要询问发生了什么,却见梅奇兀自满脸痛苦之色,便是没有开口,当时与贝尔左妮皱眉叹息不止。
却说梅奇稳定了下情绪,半响开口道:“巴迪科自然知晓斩断灵魂联系,会让他伤得更重,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斩断了,同时让我立刻离开,我当时见巴迪科态度这般坚决,心知无法劝说,便是一狠心,带着这重宝躲入了深海。”说到这里梅奇顿了下,看了看眼前繁华的殿宇,半响方才续道:“我躲入深海后,自然时刻担心巴迪科的安危,可又不能回去探寻,是以有一段时间每日里提心吊胆,我也知道当时我已不是巴迪科的魔兽了,不用再听他的话,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回去,至少要寻到这“重宝”的主人方可回去探寻,就这样我便在东海深处躲了起来,这一躲就是一百年的时光,你知道鼋类魔兽拥有长久的生命,我在伤悼巴迪科许久后,开始慢慢转移注意力,并开始研究巴迪科刻画在我龟壳上的珍珑,幸好我在巴迪科的耳濡目染下对围棋之道略懂一二,到得深海后我更有许多的时光来琢磨棋艺,就这样一面修炼一面琢磨棋艺,也是天数使然,百年后侥幸让我修成了圣域强者,化成了人形,那时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便从深海内出来回到了神火大陆上。”说到这里梅奇淡淡一笑,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无奈,看着卡尼道:“可一百年的时光改变了很多东西,当我从深海内出来时神火大陆已然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巴克拉、星落、卡斯三大帝国建立,各人分茅列土,魔兽却龟缩于中部山脉内,那些曾经名躁一时的强者,大多销声匿迹,不知所踪,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去探听便寻着记忆又去到了那万丈悬崖之下,四处一寻却不见巴迪科的身影,我当时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想着巴迪科遭遇了不测,我便伤心欲绝,也不想呆在那伤心之地,便是一个劲的猛奔,也不知奔跑了多久,最终来到了这曲兰河边,我那时一心想完成巴迪科的遗愿,便就在这曲兰河边居住了下来,时不时的在闹市、山间摆下这珍珑棋局,那时也有许多围棋高手前来挑战,无一不以失败告终,更有甚者昏死于地,便如前番长亭内的两人一样。”
贝尔佐尼听得如此,忙欠身道:“前者小女子却也入了幻境,真是多谢老先生出手相救,不然危已。”说着一揖到地,梅奇见得,微微点头受了贝尔佐尼一礼,续道:“那珍珑内含玄妙,心志稍有不坚定,便会被其引入幻境,轻者吐血昏迷,重则当场暴毙,如前者在长亭内的两人,就因戾气太重,只想着谋财害命,是以入了幻境,最终吐血昏死。”说着顿了一下,看着贝尔佐尼道:“你之所以会入幻境,只因你爱得太深,记住老夫的话:爱,不仅需要苦寻,更需要守侯,你若能明白,受用无穷。”
贝尔佐尼见说,兀自心中嘀咕起来,当时似懂非懂。却说卡尼见梅奇这般说,忙道:“巴迪科大人真是高明之极,留下的珍珑竟有这等用处,若非巴迪科大人在书籍上留有破局之关键,小可焉能得破,真是侥幸十足。”
梅奇听说,轻摇羽扇道:“小友过谦了,这其中固然有巴迪科的点化,若非小友的悟性高,却也不能破解,殊不知这百年来多少聪明之士前来破局,皆是大败而归,便是老夫思索了百年也未能想到这珍珑的奥秘竟是要人懂得取舍、先死后生,将自己逼入死地后再凤凰涅槃。”说到这里,梅奇顿了下,苦笑一声道:“其实棋艺中固然有巧法,类似于故意送死,让对方吃掉七八子,然后反败为胜之内的奕法,却难有一口气连送对方六七十余子的打法,这实乃棋艺中难有的奇招,老夫琢磨百余年亦是不能破解,反而被你悟出真谛,不能不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老头子不中用了啊,呵呵......”说到这里梅奇不由的放声大笑,眉宇间显得十分开心,笑罢多时,续道:“老夫乃是肉眼凡胎,虚度了这数百年的时光,也未能发现这宝物的作用,如今珍珑既被你破解,那你便是他的主人了,从今往后这东西就由你保管,希望你能解开它的奥妙,也不枉巴迪科的一番心血了。”说着话右手一招,拿出一根木棉捻就的细绳,将那宝物串了起来,就来给卡尼戴上,卡尼欲要推诿,却是如何能够,当时将那宝物待在了脖颈上,同时欠身道:“小可才疏学浅真是受之有愧,不过既然如此,小可暂且收下,日后若欲高明之士得能发现这其中奥妙,定然告知老先生。”
梅奇见说,呵呵笑道:“从今开始,这东西已是属于你所有,能发现它的奥妙固然是好,若是不能也是天数使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巴迪科遗愿老夫今日已然完成,真是痛快啊哈哈......”言罢放声大笑,卡尼还欲言语几句,就觉着身不由己、天旋地转,紧接着耳内水声大作,随即只听得“嘭”的一声响,卡尼、贝尔佐尼连带着格鲁射出了水面,两人一兽平稳的落在了曲兰河边,惊魂未定就见梅奇踏在曲兰河面上,羽扇轻摇道:“卡尼小友,往后的道路定会曲折不堪,希望你自己珍重了。”说着一转身消失在了曲兰河内。
卡尼见得半响无语,其实正直黄昏时分,只见一道残阳铺水中,将曲兰河水变得如铁锈也似的殷红,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此刻变得火带一样鲜红,那时曲兰河边甚少有人游玩,卡尼见梅奇消失不见,唏嘘不已,贝尔佐尼见卡尼衣襟有些歪斜,则是伸手帮卡尼整理衣襟,看着那“重宝”静静地躺在卡尼胸前,贝尔佐尼抿嘴一笑道:“这东西来头不小,却不知叫个什么名字?往后却也好称呼哩。”
卡尼见说,低头看着这所谓的“重宝”,苦笑一声,正欲言语,蓦地里微风吹拂,将贝尔佐尼几缕青丝拂在自己脸颊上,卡尼只觉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直入鼻端,如醉如痴,兀自嘴角一笑,调皮道:“我看不如叫它贝尔佐尼算了。”
贝尔佐尼闻言,心头撞小鹿,面上起红云,心中知晓卡尼的意思,鼻中哼了一声,佯装生气道:“哪有这样取名的,你.....你三句话便没个正经,真是讨厌。”话虽如此说,但声音、语调甚是温柔,其实心中又惊又喜。
却说卡尼见贝尔佐尼站在曲兰河旁,晚霞照耀在贝尔佐尼身上,将贝尔佐尼衬托得犹如一块美玉一般,娇媚无限,卡尼看到那心欢意美之处,不觉瞧得呆了,贝尔佐尼见卡尼半响不言语,回头看时,却见卡尼双眼含情地看着自己,四目一对,两人心中都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奇妙感觉,就这般对视也不知过了多久,贝尔佐尼当先道:“你.....你还是先给那“重宝”取个名字吧。”
卡尼见说,细细打量了这“重宝”半响,最终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你聪明,还是你来给它取名字吧。”
贝尔佐尼听闻,抿嘴一笑,当时看着这“重宝”,兀自嘀咕道:“这“重宝”如扇坠大小,既不知来历,也不知用处,当真不好取名字哩。”说道这里贝尔佐尼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咦”了一声,满脸高兴道:“不如叫它“玄冥”怎样?”
卡尼听闻,轻声念叨了几遍,也觉着顺口,便道:“玄冥—却是好名字,你怎么想到的?”
贝尔佐尼见说,呵呵笑道:“这“重宝”是梅奇给你的,而梅奇又是一只鼋鼍,我瞧见书上有称鼋鼍为玄冥,因此想到这个名字哩,怎么样?你觉得好是不好?”
卡尼见说,兀自嘀咕了几声,随即道:“即是你取的名字,那当然是好的了,嘻嘻...往后就叫它玄冥了。”说着哈哈一笑,当时两人在曲兰河旁看尽美景不提。这正是:玄石浮沉数百年,今日得名现人间。毕竟不知向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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